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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春一驚,“到底出什么事了?” 小二嘆口氣,“你們還不知道嗎?這是要打仗了?!?/br> “和哪國打仗?” “是楚國,楚國大軍已經(jīng)快打到建城城下了?!彼f著忽然又問:“你們是燕國人吧?” 三春再想問究竟怎么回事,小二卻已經(jīng)跑走了,臨走還告訴他們趕緊離開,晚了就來不及了。 三春苦笑,是,她燕國人,她怎么可能不是燕國人??墒乾F(xiàn)在該以什么身份做個燕國人呢? 她問冬筍,“你是哪國人?” “齊國?!倍S低頭答著。 是因為魏齊之間的戰(zhàn)爭,雖牽連的范圍不大,但還是有很多人被迫背井離鄉(xiāng)想要逃避戰(zhàn)爭。只可惜在這樣的亂世,這里不打仗,那里就打仗,那些個坐著王位的大多是些瘋子,備不住什么時候心情不好,或者為了爭個什么東西就打一仗,到最后連累的都是他們這些小老百姓們。 三春深知現(xiàn)在的楚國君王是什么樣的,他在做奉凌君的時候就是個慣會裝樣的人,他也從來不打沒把握的仗,就憑他能在楚國隱忍那么多年,就可見是個忍性極好的,這一回若沒有很大把握,恐怕也不會挑起戰(zhàn)爭。 那么楚國又是因為什么攻打建城?他們來得這么急,事先連點跡象都沒有,倒讓人摸不透了。 琪雖然還算聰明,但要跟奉凌君那個老狐貍斗尚顯嫩點,更何況后面還有一個比狐貍更狡詐,比豺狼更陰狠的晏平在,這場戰(zhàn)爭還沒打燕國已經(jīng)輸了一半了。 對了,那個以前的奉凌君到底叫什么來著?難為他做自己主子近半年,她居然連他叫什么都不知道。 和冬筍離開酒樓,兩人匆忙往家走,大街上不斷有跑來跑去的人,有燕國的士兵,也有普通百姓,還有一些收拾家當(dāng)準備出城逃跑的,似乎大家對建城之戰(zhàn)都不怎么看好。 三春心里也知道一旦建城失守,楚軍便會長驅(qū)直入,到時候燕國都城薊城也會受到威脅。當(dāng)初她往建城放了重兵就是因為這個原因,可是現(xiàn)在就憑軍營里那五千人馬,再加上建城原有的防兵,想要守城恐怕太不容易了。 雖然薊城會派援兵來,但這需要時候的。楚軍來得及急,薊城未必就得了消息,等他們知道后再趕來,黃花菜都涼了。 她絞盡腦汁地想了很多,想到后來自己都覺得好笑,她又算什么人,替燕國cao這么多心干嘛? 嘆了口氣,本該狂奔回去的路程,卻走得出奇地慢。相比那些匆匆疾奔的人們,她們已經(jīng)算龜速了。 正走著,忽然前面來了一輛馬車,七八個人守著一輛車不疾不徐地走著,他們神態(tài)悠閑,與街上急色匆匆的人們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三春忍不住多瞧了幾眼,忽然發(fā)現(xiàn)最前面騎在馬上的一個老者很是眼熟,很像是曾在建城遇到過的那個容公子的管家。 那么車上的人會是容公子?或者也只有閑適如他那般性子,才會教出這樣的仆人吧。 車上忽然傳出一個男子的聲音:“不用急,慢慢走,有些事是急也沒用的?!?/br> 這句話正中三春心事,若是事已成定局,確實是急也沒用的。 她忍不住開口叫了聲:“容公子?!?/br> 一張略顯蒼白的臉從馬車里探出來,一見她,不由微微一笑,“總覺得今天眼皮在跳,原來真的遇到故人了。” 三春忍不住輕笑出聲,“你左眼跳是要發(fā)財,右眼跳是要有災(zāi),見到我不知是發(fā)財還是有災(zāi)了?” 容公子淡笑,“發(fā)財和有災(zāi)都無所謂了,不知故人可愿上車一敘?” “然?!?/br> 三春正是求之不得,她正想找個人了解情況呢,容公子就來了。而許多事,問這些在幾國之間行商的商人,正是最好不過。 她上車時,只見他一身白衣坐在車上,在他面前擺著一只小幾,上面放置一只茶壺和一只茶杯,還有一碟細點。 在這樣混亂的局面,他還有這樣的雅興,真是個奇怪的人。 她一屁股崴在他對面,容公子掃了一眼,輕笑道:“你可是有急事?” 三春嘆氣,“也不能說很急?!弊杂腥吮人?。 他為自己倒了杯茶,輕啜一口,“此處只有一個茶盞,不能待客,怕是怠慢了。” “也沒什么?!比盒χ匀牡P中取了一塊糕餅,“有東西吃就行?!?/br> 容公子笑笑,“姑娘真是趣人。” “你又何嘗不是?” 兩人說著哈哈一笑,頗有些遇到知己之感。 三春問他為何在建城,他笑道:“我在此做生意,每年都要來很多次?!?/br> “你不知道要打仗了嗎?” 他優(yōu)雅一笑,“商人也不是什么事都能預(yù)料的,不過就算知道又怎樣,不按時交貨就是違反約定,身為商人誠信比什么都重要?!?/br> 第三十七章 就是很想去當(dāng)兵 三春能感覺到他笑容里藏了許多辛酸,人從來都可以做許多違心的事,有人是為生活所迫,有人是被逼無奈,或者只是為了某個人,某件事。 就像上次兩人相處一樣,他不會問她的事,她也不會詢問他的來歷,兩人都謹守著心中的秘密,談的都是身外之事。 三春最想知道的是燕國與楚國的戰(zhàn)事,便開口問了幾句,容公子果然能替她解惑。 他笑道:“楚國的大王頌人也是個人物,他知道什么時候該謀動,城陽君忙著攻打齊國,自然有人坐不住了。” 三春眨眨眼,“楚國大王叫頌人嗎?” 他詫異,“你不會連楚國大王叫什么都不知吧?” 她干笑,“現(xiàn)在知道了?!?/br> 本來她就對人名記得不怎么清楚,到現(xiàn)在記住最牢的還是那幾個。若說奉凌君她還知道,至于奉凌君叫什么還真不記得。 容公子不禁搖了搖頭,從遇到她開始就覺得她是很強勢的一個人,既聰明武藝又好,處事也很冷靜,沒想到她還有糊涂的一面。 三春不好意思地摸摸鼻子,道:“你繼續(xù)說。頌人坐不住了會怎么樣?” “楚國大王頌人一向野心很大,他早就有心和城陽君一較高下,自然也要忙著開疆?dāng)U土,一方面在各國尋找聯(lián)盟,另一方面忙著吞并弱勢小國,而第一個要下手的肯定是燕國?!?/br> 三春自然也知道,頌人看上燕國絕不是因為它弱勢好欺。而是燕國的地理位置極好,就像一個十字交叉路口,不管你想往哪個方向,都要從此處經(jīng)過。這樣的地方自來都是兵家必爭之地。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