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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是居然收到風(fēng)間的書簡,上面說已經(jīng)告知句容:不日君侯將至大梁,掃榻相迎,為君侯暖床相待。 他看到那一行字真恨不得把風(fēng)間皮扒下來,什么叫做暖床相待?笨蛋的家伙。 怨不得句容罵他是無恥之徒。這話倒是真的沒冤枉他。 他憤憤地把書簡甩在一邊,盤算著怎么找回這面子。 其實這也不怨風(fēng)間,他本來就不認(rèn)識幾個字,能寫出一大篇已經(jīng)十分難得,再說了他所說也是事實,他家主子本來所想的就是那個嘛。當(dāng)然其這樣做的后果。自是被仲雪好一頓整治修理。 …… 天下沒有不透風(fēng)的墻,尤其守著洞洞天這個超級喜歡說別人閑言碎語的大嘴巴。真是好事不出門惡事行千里。 三春第二天就知道了這件事,是由洞洞天繪聲繪色地親口說給她聽的。 每次洞洞天說起仲雪的糗事都格外興奮。他先是把仲雪那封簡信復(fù)述一遍,隨后掐著腰笑得“咯咯”出聲,“他讓你暖床,知道暖床是什么意思嗎?” 三春皺皺眉,她不相信城陽君會寫這樣的東西。他這人雖不是好人,但好歹會顧全面子,若她沒猜錯。這很可能是風(fēng)間的手筆,他那點品味也就僅止于此吧。 對于仲雪的事她只當(dāng)笑料聽了聽,也沒真往心里去。她所在乎的還是句容的心意。 句容處處為了她,實在是一個難得的好父親。他是不會逼他做不愿意做的事的,能這般為了她,即便為了父親犧牲也是應(yīng)該的吧? 有些猶豫不知道該怎么做,若是她答應(yīng)了,那個要命的仲雪也不會繞過她吧。雖也知道他不會善罷甘休,但有些事總要去做一做的,否則那個家伙還真會以為她沒了他不行。 下定決心,這一覺睡得格外香甜,等醒來時已經(jīng)是下午了。 一下午琪都沒再露面,句容下朝時卻帶來一個消息,說大王已經(jīng)在朝堂上正式下旨要立她為后,半月之后舉行大婚。 從沒想過這件事會來得這么急,早上琪來時什么話都沒說,怎么這么快就下旨了? 句容猜測,這多半是因為太后,華太后急著把自己外甥女嫁進(jìn)宮,不斷的向大王進(jìn)言,叔琪被他說得煩不勝煩,干脆就先下手為強。 事實也確是如此,琪一回宮,還沒等去上朝就被太后攔住,非要他在朝上宣布立長大夫之女為后。 琪不同意,兩人發(fā)生了爭執(zhí),太后一怒之下提起當(dāng)年往事,說他因?qū)ψ约盒珠L有畸戀,才會遲遲不肯立后,繼而迷戀句旦。 琪勃然大怒,怒斥太后無禮,敢誹謗太子燕丹。 太后冷冷一笑,“休要以為哀家眼不明,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那一日你所做之事可是有人瞧在眼里的。” 琪怔了怔,臉不禁微微泛紅。 他知道太后所說的是何事,那一日是燕丹從楚國回來的幾天后。她忙于與大臣們議事,忙于和父王敘說經(jīng)歷,都沒時間搭理他。他不甘心,每天都在她的房里等他。 長大之后的她似乎不愿再與他同床而眠,即便是他靠近過來,她也會躲閃。他不高興,不喜歡看到這樣的她,以前他們是很親近的,哪像現(xiàn)在疏離的讓他不能接受。所以那一日他四處找他,想要告訴她,他的心情,想要訴說對她的思念之情。 在花園里終于他看到了她,她坐在涼亭里,頭靠著身后的柱子,似乎已經(jīng)睡著了。在這種地方都能安然入睡,想必這段時日她過得很累吧。 他走過去坐在她身邊,就這樣看著她,看著她緊閉著雙目。細(xì)碎的長發(fā)覆蓋住她光潔的額頭,垂到了濃密而纖長的睫毛上,一襲紫衣下是所有人都不可比的細(xì)膩肌膚。 在午后的陽光下,沒有絲毫紅暈,清秀的臉上顯出了一種清亮的白,那容貌如畫,漂亮得根本就不似真人。 他贊嘆不已,原來幾年沒見之下,她長得這般美了。心中一陣悸動,好想親她,好想親她,他心里不斷叫囂著,當(dāng)真俯下身親吻他像玫瑰花瓣一樣粉嫩的嘴唇。那一刻的觸感是何等的美妙,滋味兒是何等的甜蜜,直到現(xiàn)在還依然記得那時的心動。 她似乎有所感覺,睜開眼看他,眼睛里閃動著琉璃的光芒,用那種略帶迷茫的眼神看著他,他都能感覺到自己的心狂跳??烧l想到那一幕竟會被當(dāng)時還是夫人的太后看到。 不過,即便看到又怎樣,她以為就憑這個就能要挾了他嗎? 他冷笑,“太后以為拿死人說事,就能讓寡人改變主意嗎?你可知后宮擅權(quán)又是什么下場?” 太后惱怒,氣得渾身發(fā)顫,一直叫著:“真是無禮,真是無禮?!?/br> 琪理都沒理她,一甩袖子到了朝上,不等這些大臣們唧唧歪歪上奏,立刻就下了旨意。 他怕夜長夢多,因為目前惦記句旦的人太多,少有個差池,人可能就飛了。還有太后,現(xiàn)在就解決此事,也省得她在其中做手腳。 這些事細(xì)枝末節(jié)的事,三春自是不知的,她所要考慮的已經(jīng)不是要不要嫁,而是該如何嫁。大王旨意已下,又豈是隨便更改的,句容身為臣下,不尊旨意,這罪名絕對不小。 所以在句容詢問她的意思時,她微微一笑,“此事全憑父親做主。” 句容大喜,他平常表現(xiàn)出不干涉她的想法,是因為怕她再次離家出走,但從他內(nèi)心來說還是希望她能嫁給大王的,當(dāng)年與太子燕丹的婚事未能成,現(xiàn)在能嫁給大王也是一件美事,更難得的是大王還對她如此癡情。 他欣喜地對準(zhǔn)備婚事,一切用度都要選最好的。 句府里發(fā)生什么事,每天都在三春屋檐下曬太陽的洞洞天自然是知道的,不過知道歸知道,要不要向某個人傳達(dá)就是另一回事了。 他叼著根稻草,頭靠著門框,腦袋里亂七八糟的亂想著。 這會兒城陽君沒在大梁,他不想說,最起碼不想現(xiàn)在說,或許等到三春和燕大王洞房,生米煮成熟飯再說也不遲。到時他的臉色想必很精彩吧。 不過想歸想,做卻不敢這么做的,仲雪的手段他見識過多次,那絕對是讓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 嘆口氣正打算站起來,房門突然打開了,他一個不穩(wěn)栽倒在地,隨后便看見笑吟吟望著他的三春。 他不禁咬了咬牙,這丫頭多半是從窗戶看見他坐這兒,故意這么做的。 她和仲雪兩個人倒有些像,一樣的心眼壞壞,還不如把兩人送做堆得了。 拍拍屁股爬起來,打算找仲雪送信去也。 ※ 燕大王大婚是舉國歡慶的大事,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