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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下大婚那幾日,趁匈奴松懈警惕即伺機(jī)而回。到時便可真相大白?!?/br> “周將軍文韜武略,善于籌謀,如此將計(jì)就計(jì)甚好。”宏順帝面色肅穆,把吃宴眾人冷冷掃視一圈,落李延年面前,開口道:“李臣相切記朕旨意,只待信箋一到,查落屬實(shí),必將此里通叛國之高官凌遲處死,誅連九族?!?/br> 李延年忙起身應(yīng)諾,再坐下吃酒,那臉色卻不比旁人,旁人是酒愈吃愈浮暗紅,他倒是添了幾許蒼白。 周振威偏不讓他好過,看向他笑道:“李大人方說神鬼煞睚眥必報(bào),我亦不會善罷干休,你可知這世間萬事萬物皆有破綻之處。神鬼煞流出一份死士名單,且就在我欲新娶的夫人手中?!?/br> 宏順帝大驚,愕然道:“那怎不趕緊呈上于朕一覽?” “婦人固執(zhí)愚鈍,道那是所陪嫁妝,必大喜之日才得開啟,我便隨她,并不介意多待幾日?!币诲e不錯將李延年盯看,是個人才,即便泰山壓頂亦面不改色,可微灑的幾滴酒,依舊xiele痕跡。 宏順帝目光泛起古怪,瞬間如常,沉吟半晌道:“周將軍可要把夫人護(hù)好,以防國之蛀蟲蠢蠢欲動。如若周夫人有何不測,在坐各位皆脫不得干系,到時就莫怪朕無情。” 列宴一眾誠惶誠恐,皆把忠心來表。 周振威吃盡碗中酒,只朝李延年意有所指:“人道是自作孽不可活,這神鬼煞直沖我來便罷,作何非要去致我夫人于死地,就無怪我誓要斬草除根,片甲不留?!?/br> 李延年似沒聽到,只興味盎然的看伶人抱起琵琶,彈一曲十面埋伏,聽著聽著,臉色便如窗外那輪白月,陰森森的可怖。 ........ 內(nèi)堂也置了一桌宴,兩個婦人各懷心思。 曹鳳華替自個斟一盅燒酒,抿唇咂一口,方才淡問:“李夫人怎舍得撇下稚兒,隨李大人舟車勞頓,來這荒涼孤寒之地受苦?!?/br> 便見那滿髻花翠,描眉畫鬢,口含胭脂的婦人,著柿黃色鑲金邊灑花襖子,玉白綾棉裙,紅繡鞋兒,氣態(tài)瞧著倒是頗貴氣,卻原來是李延年的夫人方雨沐。 “我可也是個能喝的,這一雞頸壺的燒酒只怕還不夠?!彼袜偷男Γ鄄澙@把曹鳳華細(xì)瞧。 又道:“我也是個苦命人,受了多大罪才誕下的麟兒,卻被太后瞧對眼去,三不五時就接進(jìn)宮里不放出來。讓我這做娘的整日里抹淚想著,也不敢吱聲,誰敢跟太后爭呢!只得自個兜進(jìn)不是?” 第四百一十九章 朝堂風(fēng)云:棋局(2) 曹鳳華一改素日里內(nèi)斂沉默,柳眉戾氣吊梢,冷笑道:“莫道我不知你的丑事么?無品行的在旁人面前胡謅撐面也罷,這知根知底處就毋庸惺惺作態(tài),徒惹人笑話?!?/br> 方雨沐聽得此話,玩味看她,略沙啞的嗓音滿含戲謔:“真是貴人多忘事!曹皇后難不成忘了?那夜是誰哄我入宮,騙我吃酒至醉,受盡武帝摧殘?” 頓了頓,聲一沉:“旁人皆可把我唾棄,唯你不能?!?/br> 曹鳳華默然,稍許略艱澀道:“那是你夫君的主意,我更是迫于無奈!你心中自知,那點(diǎn)酒還不至把你吃醉,何必在這裝苦主?!?/br> “被你們哄騙至那里,即便不醉,還能逃么?裝醉是給你們顏面,給自個退路?!?/br> 方雨沐語氣薄涼,執(zhí)起雞頸壺,倒一盅燒酒,抿一口又吐掉,厲聲朝旁伺奉丫頭罵:“燒酒需燙的熱熱吃方好,怎拿了冷的來?可敢這般拿去正廳?狗眼看人低的奴才,如在我府里,非把你手心子打爛不可!” 那丫頭唬的顫顫兢兢,接過酒壺去重新燙過送來。 “你何苦拿個下人撒氣?都是身不由已的命。沒誰比誰更矜貴!”曹鳳華淡道:“你如今因禍得福,現(xiàn)有皇嗣護(hù)身,即便宏順帝對李相再不待見,也無可奈何不是?” 方雨沐冷哼:“這世間害我的人總是沒得好下場!”斜睨她撇笑:“聽說你被匈奴那幫蠻人糟蹋的內(nèi)里壞了?便是你害我的報(bào)應(yīng)。倒不必難過,前一世你便是被人糟蹋的不能子嗣,這是命,躲不開的?!?/br> “你說的頗有道理!”曹鳳華頜首,話不陰不陽:“瞧,我現(xiàn)還真要嫁周將軍為妻,果是前一世的夙命!我曉得你的心思,對周將軍貪慕的很,又如何?不是你的總不是你的,使再多的手段也是徒勞?!?/br> 方雨沐心一痛,聽聞楚玉翹一尸三命死于絕情谷,她怎生的暢快淋漓!復(fù)又知曹鳳華再嫁周振威,更如墮谷底。 鬼使神差隨來碎花城,遠(yuǎn)望那馬背上的周將軍,威武桀驁,滿身氣勢凜烈,看得她神癡魂迷。 這男人往昔的青蔥少年氣,歷經(jīng)歲月雕琢沉淀,已初顯前一世周候爺威嚴(yán)肅冷之態(tài),權(quán)傾朝野,封疆稱侯自是指日可待。 她貪他的強(qiáng)壯體魄,戀他的男兒柔情,更慕他的權(quán)勢榮華。 明明重活一世占進(jìn)先機(jī),怎生弄到最后,還是同前輩子一樣,要和曹鳳華拼個你死我活。 倒也無謂,反正周將軍對曹鳳華冷漠無情,無情總讓人心安,并生出希翼。 逐輕笑起來:“做夫妻又如何?蔣太醫(yī)可是來稟過,你這下紅不止的身子,連圓房只怕不能,碎花城可是傳遍,周將軍一夜御數(shù)女,那般貪渴的男人,你要怎么伺候他?” 看曹鳳華面色瞬間鐵青,愈發(fā)得意道:“不曉得你使了什么下流手段,迫得他娶你,是個無福享用的命呢!只怕不出數(shù)日,嬌妾美鬟你擋也擋不住,不妨說于你聽,你前世的命數(shù)就是如此!” 曹鳳華吃口酒,燙得人心尖疼,她沉吟半晌,看向方雨沐,開口慢道:“你說的沒錯,我是個無福的,連同周將軍圓房亦不能,不過我可尋人替我圓不是?周將軍連妓娘都不挑,何管旁人是誰。” “你這話何意?我怎聽不懂?”方雨沐眼皮子跳動,心里驀得一緊,拈小盅的指尖微顫。 “李夫人過謙,你若聽不懂,這世間便再無人能知!”她屏退眾人,這才道:“我原虧欠你,曉得你對周將軍癡心不改,倒是愿成全你一番,不過,我也有事相求?!?/br> “知從你這里得好處不易,但說無妨?!狈接赉逖鄄鑱y,兩顴浮起紅暈,吃吃低笑以掩緊崩情態(tài)。 曹鳳華正色道:“你夫君將我劫持送與莫賀祝,使我受盡苦楚,此仇實(shí)難咽不報(bào)。在匈奴大營里,我曉得你夫君與莫賀祝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