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稚氣天真,如春日里新結(jié)的青杏,散著心頭說不出的酸甜滋味。 那樣的小鳳春,已經(jīng)死在慶春院某個夜里,一群豺狼虎豹的男人懷中。 今日不得不出來,只為辦一樁事。 她送給新上任的巡撫大人,一份微禮,只為日后,續(xù)他們薄如蟬翼的緣份。 第三百五十八章 計中計 小鳳春酒量很好,喝得越多,腮愈白里透粉,唇愈如血紅滴。 她早就認出那衣著簡素、脂粉未施,肚兒嬌圓的女子,便是巡撫夫人。 有日黃昏,她的小轎,就停在巡撫衙署右側(cè)不遠的楊柳蔭下。 泉城的楊柳長得好,尤這里的更妙,弱裊裊恰似十五女兒小細腰。 她折了碧綠嫩條,慢慢編花籃,耐心候在那,終見著等來的人。 魁梧遒勁的巡撫大人,從馬車里抱出個小美娘來,背著天際絢麗的霞光,俯下頭纏纏綿綿的親吻。 那女子也仰著白膩的頸子,蠕著小紅嘴兒,柔軟無力的迎受。 像小鳳春這般動人容貌的,是不屑去看旁人姿色的,她喜歡巡撫夫人身上的衫裙,也想裁一件。 上等的蜀錦料子貼著曲婉身段,月白小衫,衣襟繡著纏枝花,一娓胭脂褶裙輕輕擺晃,半隱若現(xiàn)的弓足,翹了半尖。 京城的女子不興裹足,卻比她纏出的金蓮還要盈盈。 而此時呢,他倆又在離自已不遠處,把那恩愛不遮不掩的調(diào)弄。 眉眼流轉(zhuǎn)相縈,一個嬌嗔,一聲沉笑,都這般讓人好生羨慕。 小鳳春委實歡喜看這樣的景,越看,嘴角的笑容就愈發(fā)多情。 當她這樣笑時,她的心里,已起了奪念。 也想穿那一身衫裙,趁這健碩男人有命時,嘗嘗他們恩愛的滋味,是如何的蝕心腐骨。 她希翼這個男人至死,都莫要對那女人變心,莫要對她動心。 莫要如前巡撫大人那般,摁著不著片縷的她,嘶吼著喊歡喜她,可她一點都不感動。 所以她殺了他,有人要他的命。 不久她壓在箱底的百寶盒,又添了不少金錠子,有時會看看,卻再記不起那人的模樣。 她便起了念想,愿這人死在自已手中時,她會一輩子記得他這張棱角堅硬的臉。 ........ 玉翹很快招齊了想要的一干雜役。 兩個管事名喚張成,李飛。原也是從商門大戶中出來,頗有些眼識和能耐,沒兩日便把府里各眾雜役調(diào)教的服帖。 二三等丫鬟就由著碧秀春紫做規(guī)矩。 趙素素去姑母家待了幾日,甚覺無趣,索性拉著姑母也住進衙署,那老婦人生養(yǎng)過,經(jīng)驗頗豐富,性子開朗熱情,時不時給玉翹些提點和教示,倒也讓她受益匪淺。 幾番下來,玉翹漸過得順暢,出不得門,又值酷暑燥熱,每日里琴棋書畫,同碧秀幾個做些針黹,再一個趙素素插科打諢,總是嘻笑玩鬧不斷。至了晚兒,再把周振威盡心伺候,這日子倒閑散得趣。 平素午間時,玉翹總要歇一個時辰的,這日可怪,竟是在涼榻上翻來覆去,了無困意。 索性起身,思忖給父親趕封信,讓他莫牽念,即在案邊想想寫寫,弄了小半日方好,再把信箋封了。 碧秀幾個皆不在,她索性掀簾出了房,去托管事尋人捎帶至京城去。 沿著抄手游廊走數(shù)十步,進入園子,沒了屋檐陰處,赤日當空,毒辣辣的把石子漫路炙烤,繡鞋底都感覺燙意。四處望望,花木蔫搭,葉焦瓣卷,但聞蟬聲鼓噪,蜂蝶嗡嗡,卻不見半個人影兒。 玉翹用團扇遮在額處,盡挑樹蔭陰涼處走,沒過多久,就有些喘,一抹靠身肚兜已悄然濕透。 心里后悔不該這時出來,瞧側(cè)邊爬滿一墻的碧綠捆石龍,有點著慌,這景似不曾見過,園子忒大,她竟迷了方向。 硬著頭皮往前挪過數(shù)步,瞧遠有處偏門,頓覺古怪,園中有幾門她是曉得的,交待過管事嚴禁打開,此會那門卻半開半掩,未曾上閂。 逐放輕腳步慢走,把眼兒四處張望,突聽衣衫悉邃碎響,伴著嘀咕私語聲,從一月桂樹后,慢慢走出兩人。 玉翹欲待避藏已是不及,那二人不曉得竟有人,頓時受驚不小,臉色大變,三人面面相覷,皆怔在那里。 玉翹瞇眼細看,是個梳雙丫髻,著蛋青裙子的粗使丫鬟,眉目清秀,看著眼熟。 “小翠?”試探性的喚一聲。勿怪她不敢認,那日牙人婆子領(lǐng)跟前時,灰頭土臉,衣裳襤褸不成人樣,回來后即交給碧秀春紫打理,便再未正眼瞧著過。此時著潔整衣裙,小臉露著白凈,竟如換了個人似。 那小翠大慌,顫顫兢兢雙膝跪地,嘴里只道夫人饒命。 玉翹朝她身旁那人不露痕跡地瞅去,十五六歲年紀,做小廝打扮。見小翠跪下,也隨跪在側(cè),不吭一聲,卻賊眉鼠眼亂恍。 心底一沉,拈緊帕子只溫和笑道:“起來吧!這大日頭的,跪來跪去瞧著都熱。” 又拿話問小翠:“這人是誰?看著面生,不像是府里頭做事的!” 小翠滿腦門子汗,神情慌里慌張,支吾講不出話來,倒是那小廝落落大方道:“見過夫人,小人是她堂哥。” 此話一出,玉翹更是狐疑,愈發(fā)不動聲色看向小翠:“牙人婆子講你無父無母,也無旁的親戚,怎這冒出一個?!?/br> 那小廝搶話過去,繼續(xù)道:“夫人不知,小人并不居在泉城,只是聽聞表妹在此過得凄涼,便來尋她,哪想?yún)s不得人蹤,四處打探才曉得在夫人此處做事,今日只是來看她過得可好,實并無它意?!?/br> 玉翹瞧他已面露不耐,不知他何來頭,便不妄言,逐默了默,看向小翠笑道:“原是如此!即是你堂哥,下次就勿要從偏門進來。我交待過管事,府里的雜役如若有親戚來探,必好生招待,并不阻見面的?!?/br> 小翠訥訥謝過,紅著臉低道:“堂哥只來看我好不好,現(xiàn)就要走的?!?/br> 那小廝忙拱手作禮告辭,仍舊從偏門而出,小翠忙去將偏門閉闔,把閂上緊。 也正此時,只聽身后不遠有腳步聲來,回看,竟是碧秀春紫,竟是松了口氣。 她倆午間去廚房,端了綠豆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