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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參與狩獵,暗隨來的,還有一隊扮成鷹戶的胡人猛士。 籌謀已久,只為奪帝。他秉性多疑,仍心有忐忑,屏息斂色隱在同逆反的永樂王爺身后暗影里。 看本應(yīng)殘傷的曹鳳華,被周振威搭救??礀|山狩獵,吊睛白虎及鷹戶皆被周振威率軍斬殺,看永樂王爺被捆圈禁。 獨余他一個漏網(wǎng)之魚,惶惶不得安,度日如年。 如今塵囂落定,他勝者為王,才能坐于正位,睥睨一干眾人丑相。 斜眼看向坐身側(cè)的曹皇后,她面容凄然,眼神帶著凝想又空落落的,看來,不止他一個,沉浸回憶里而不拔。 “今狩獵大捷,展吾朝男兒威猛,實盛世之相,怎皇后卻悶悶不樂?”武帝嘴角勾笑,眼眸卻燃如灰燼:“可又是聽了何人蠱惑?” 曹皇后身一顫,她明白這話的份量。 來之前,她的父親曹重剛被廢黜大將軍一職,困在家中不得離出。偷偷回去一趟,四目垂淚卻無可奈何。 她已不是那個一言不合就揮鞭的將門虎女,亦不是馬背雙射雉兔的紅衣巾幗。 她的脾性被這個暴戾恣睢的帝王研磨,每磨一次,便會死一批人,直至她成為現(xiàn)今這副模樣,心如灰木,生不如死。 “皇上多慮了,臣妾只是身體微恙,才吃了太醫(yī)熬的方子,有些頭暈罷了!”她語氣淡漠,卻皆是恭敬。 “即然如此,你也不必再此強撐,回去歇著吧!”宏武帝嘴里道,眼眸已看向側(cè)邊的李延年,停在李夫人那隆起的腹部。 “李臣相可聽說,周大人赴任途中遭襲一事?追殺之人還毀了我一處驛館?”他飲盡杯中酒,聽不出話里喜怒。 曹皇后已站起行禮,聽了這話微怔。 周大人周振威?方才還在想去年今日,多虧他一手捋箭一手抓她衣,堪堪避過瞎眼的厄運。 方雨沐曾說,前一世,她可是周振威的夫人呢!可她不珍惜,把那男人好生為難。 她當笑話聽,只當胡言亂語不可信。可在平王府里,見那男人將娘子疼寵倍至,自個卻在宮幃內(nèi)飽受皇帝摧殘,便會莫名的想,如若能回到前一世多好,那樣英偉重情的男子如若真是她的夫,她怎會不好好和他過,怎忍心去磨他! “頤容,我們走?!蔽⒄鷥H是片刻,她已轉(zhuǎn)身,任侍女攙扶離開,自個命途已薄如蟬翼,再無暇它顧。 李延年膚色白凈,此時微暈淡青,襯得眉心紅痣如血輕點。 朝武帝作揖,從容不迫道:“竟還有此等事?前來藻笮淀時,曾在京外客棧與其相遇,見他拖家?guī)Э冢矊λ鲞^提醒,不曾想還是未逃過一劫?!?/br> “誰說他未逃過一劫。”宏武帝眼神詭譎,抿了抿唇瓣,漫不經(jīng)意說:“朝延命官也敢劫殺,好大的膽子!看是朕素日太過放縱。前事算罷,如若再聽聞,休怪聯(lián)翻臉無情?!?/br> 李延年喏喏稱是。頸后冷汗涔涔。宏武帝的語意似明又隱,話里警戒味濃,似全盤知曉他所有作為,只不點破。 有人挾一筷子菜至他碗盤里,抬眼,是自個夫人。 只見她眉眼微蹙,壓低了聲,怒意昭顯:“你怎連周大人也敢劫殺?不聽我的話了么?!?/br> “聽你的話?”李延年吃口菜,睇一眼宏武帝與大將軍鄭功衍把酒言歡,收回視線看向方雨沐,一聲嗤笑:“我已貴為臣相,名權(quán)利皆得,還需聽你甚么?!?/br> “夫君惹下大禍竟不自知。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如何?皇上以周大人將你制衡,怎會輕易讓你得逞?!狈接赉寰挂膊粣?,搖頭諷弄:“我只讓你劫殺周夫人,你卻過于貪妄,不日懲戒即到,你自受去?!?/br> 李延年臉色大變。 (。) 第三百二十四章 趕赴滄州 已一路行了月余。 隨著行程越走越遠,初出城時看不夠的新奇,漸變得習以為常。 為趕時辰,馬車顛簸奔馳的跑,玉翹變得嗜睡,昏昏沉沉的做夢,盡是前塵往事浮光掠影,朦朧醒來,窗簾縫隙外,一忽兒亮了,一忽兒又暗了。 “徑曲夢回人杳,閨深佩冷魂銷,似霧濛花,如云漏月,一點幽情動早!”一聲哀啘如嘆在耳邊,是流春院的鴇兒娘在唱,訴她韶華初綻,卻所遇非人。 玉翹猛得睜開眼,不知何時,馬車漸慢下來,碧秀春紫打著呵欠,也才剛醒。 廂門“嘩”的被用力拉開,嘻聲笑語如水般倏得灌進,鼓噪人的耳膜,周振威立在那里,身后過客熙熙攘攘,卻被他擋個大半,微笑著朝她敞開堅實臂膀,等著要抱她下來。 玉翹心里暖暖的,最近夢做多了,每每非要此時,將他頸環(huán)住,汲著他胸膛賁勃的熱氣,那縷迷失的魂魄才得拉回。 “這是到了哪里?”四下好奇的打量,往東一條主干大街,左右皆是商鋪,每隔一店家,就一桿滑桿高直,幾個小紅燈紗球順著滑桿停在半空中,紅彤彤的光影,混著火燭的橙蒙,只晃的亂影綽綽,如進畫中。 “這是津陽鎮(zhèn),距滄州還余三四日的腳程即到?!鳖櫸渫Ω吲d,對押鏢的人來說,能順利抵達,與顧主銀貨兩訖,這趟才算沒有白跑,他朝身后弟兄交待:“路途辛苦,宿的也是農(nóng)家簡陋,這里還算熱鬧,大伙就在此處好好歇整,后日辰起出發(fā),直奔滄州不長停?!?/br> 周振威看著玉翹,臉色有些白,眼皮微腫,剛?cè)ち穗[蔽處嘔了回,到底舟車勞頓,碧秀春紫都跟霜打的茄子般,更何況她肚里還揣著兩個娃,終是受了苦。心里疼惜的很,問她可還要回馬車上歇著,玉翹搖頭笑著不肯,真是怕了那上下?lián)u晃的動,把心肺都要顛了出來。 周振威便不勉強她,讓鏢隊走在前面帶路去客棧,他只攬著玉翹愈發(fā)珠圓玉潤的腰身,不急不忙的跟在后面。 正是黃昏飯時的點,夜市已興盛。南北小吃多起來,賣甜咸豆腐腦的,雞汁餛飩的,羊rou泡饃的.......直看得人眼花繚亂。 玉翹恰瞅到一處炸rou餅的,邊扯著嗓子吆喝,邊將鐵鍋中的rou餅兩面翻,煎至焦黃,再用平鏟一摁,那油便溢的滋滋作響,連帶一股濃香直勾人肚里饞蟲。她禁不起誘,就覺得餓,吵著要吃。 周振威買了三個,給碧秀春紫各一個嘗鮮,他自個沒買,等著吃玉翹剩下的。果不出所料,她吃沒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