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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中著慌,整個神已被唬軟,只顧磕頭,眼淚鼻涕齊流,哭道:“是老奴一時糊涂,犯了錯,老祖宗菩薩心腸,念我全家祖上就輩輩跟隨的份上,再給老奴改過自新的機會。” “你這個吃里扒外的東西,枉我們周府這般抬舉你?!崩咸龤獾弥贝蝾潱浅獾溃骸敖o我拖下去打二十板子,再去報官嚴懲?!?/br> 竹蘭不敢怠慢,喚了護院來將其拖了出去才罷。 此時一干眾人才回過神來,三夫人怒道:“虧的玉翹查得細,方才聽來,這腌臢婆子虧空了不少銀兩不說,竟連胭脂水粉給我們的也不是正經(jīng)貨?!彼D(zhuǎn)頭看向大夫人,冷笑道:“你竟是一點也未察覺么?”(。) 第二百六十一章 露身手(2) 周家說來,同晏京城中別的高門大府無異。 男主子除正妻外,身邊也會傍幾個妖嬌的小姨娘,更年輕輩娶來的媳婦也不過及笄。 每日里只曉得,將發(fā)抹的烏油油的,簪花別釵,小臉用水粉擦了,又把紅胭脂暈了打在頰腮上,再惦量著,挑一身漂亮衣裳,便揩著帕子,去各院里轉(zhuǎn)悠,這般費神,除想抓緊自個夫君外,也存有攀美之心。 而說起胭脂水粉釵黛來,皆由吳嬤嬤支取帳上的銀子,統(tǒng)領(lǐng)采買后,再分發(fā)各房女眷手上。 如若誰瞧著不喜,想讓丫鬟偷出去買點別致的,被溜須拍馬的婆子瞧著動靜,就鬼祟祟去吳嬤嬤那里討好,自后日子就不利索起來,再想問她討要這些物什,要聽她陰陽怪氣說些難聽話兒,推三阻四拖延著,即便催不過給了,也多是別房挑剩下,或有些殘碎壞了的。 幾個氣盛的媳婦尋到大夫人處評理,亦被三方兩語打發(fā)回去。 至此,吳嬤嬤愈發(fā)得了意,年輕小主子們倒敢怒不敢言起來。機靈些個背地里偷塞些銀錢給她。 時日久了,如若瞧著誰的釵更美,誰用的粉更勻透,便自然神會這點貓膩事兒,如若因此,當日夜里男人進了那人的房,這手里的帕子就似要絞爛般,心里窩澀的很。 而此時,挨坐在老祖宗身邊的四奶奶,平日里并不大見,只道聽途說過,總是晏京城內(nèi)閨秀中拔尖的人物,把四爺迷的團團轉(zhuǎn)呢。 如今瞧來,果是個厲害人物,三言兩語的,就把吳嬤嬤給懲治了,不留一點后路。 真是妥妥的解了憋悶已久的那口惡氣。 聽著三夫人這般質(zhì)問大夫人,有個小媳婦撫著頰,即訴起冤來,那話里全是委屈:“瞧我這臉,也不曉得吳嬤嬤弄來的啥油膏子,涂了沒些日子,臉上倒起好些個紅疹子,連夫君瞧著都不敢進我房里。都曉得吳嬤嬤兇得很,得罪不起,只能去求大夫人給個公道,卻說我多事,旁的人擦怎無礙,定是你的臉有問題?!?/br> 她頓了頓,抹起了眼淚:“哪有這般埋汰人的,往日做姑娘時好好的呢,再說豈是我一個出紅疹子?!?/br> 另有幾個也附和,指著顏面叫起屈來,別個想想原來往日用的,皆是市面上,上不了抬面的東西,還有些使銀子賄賂吳嬤嬤的,這心里火蹭蹭的,便把平日里在其它地方受的氣,也添油加醋的告起狀來。 老太君氣得渾身亂顫,也不看大夫人,只對著玉翹道:“你問問那不長眼的,可是于吳婆子沆瀣一氣,要把咱們周家整敗了才作休?不如一同送縣衙去,讓官爺好生拷問,看她是何居心。” 玉翹默著不吭聲,大夫人羞脹的滿面通紅,急急起身跪在炕前,含著淚道:“媳婦平素做事,確是多有欠缺妥當,但對老祖宗、對整個周府自認決無二心,生是周家的人,死亦周家的鬼,即便是官爺給媳婦上刑具,也是這種話說的。如方才吳嬤嬤所講,她祖上就在太爺面前伺候,如今她的閨女惜梅都在這房中領(lǐng)了活計,大爺有時見了她家的,也得禮讓三分,更何況我這不中用的......!” 老太君啐了她一口,罵道:“我就恨著你只曉得欺軟怕硬,見著兇的厲害的就一味奉承忍讓,見著比你弱的就極盡打壓克扣,早就幫你說要公正嚴明,一視同仁,無論是主子還是下人,都要按立下的規(guī)矩辦事,你皆當耳邊風,何時有遵從過?!?/br> 轉(zhuǎn)向玉翹看來又道:“我前問你的話,你還未曾回??墒鞘裁吹览恚俊?/br> 玉翹沉吟了下,這才道:“祖母心善,想趁年節(jié)時上下喜慶一番,玉翹哪敢不順從,只是細細查了帳本后,今年各房每月里上繳的銀錢比往年減了一半不說,又逢府里婚喪紅白幾趟,再除去吳嬤嬤做手腳虧空的部份,實則所剩確有些捉襟見肘?!?/br> 此言說罷,老太君臉一沉,覷著眼,端起茶碗來吃,頗為悶悶不樂。 玉翹彎了彎唇,正欲開口,卻聽旁周振威笑道:“祖母莫要失望,我這小娘子鬼主意多的很,你聽她說的可有道理,再做定論。” 這個人,此等肅穆的時候,他卻跟個沒事人似的,閑聽也就罷了,還敢拿她開涮。 滿面嬌嗔的狠瞪他一眼,他卻厚著臉皮想來攥她指尖兒,玉翹忙忙縮著手躲,滿堂的女眷皆抿著嘴笑呢! 老太君也慪笑了,直搖頭嘆:“振威如今也學壞了,竟欺負人?!?/br> 又朝玉翹問:“你有甚么主意,只管說來讓我聽聽。” 玉翹這才正色道:“祖母允諾的話兒,上下皆已曉得,早也盼著,如果此時變故,倒有失我們做主子的體面。發(fā)總是要發(fā)的,只是要立個標桿來?!?/br> “你細說說,立什么標桿?”老太君神情緩和不少,她是個極愛面子的,豈有說出的話食言的理。 “祖母原說自上而下都要加月錢,玉翹查過帳本,曉得今年各房上繳的銀錢,有的每月里按時按定的給,有的則拖拉少繳,甚或干脆不見子兒。即然這般,各房伯母姨娘媳婦姑娘少爺?shù)脑洛X也無法一碗水端平,總是以此為桿,凡按時按定給的,自然不漏一個的把月錢皆加了。拖拉少繳的月錢加額減半,至于沒給的,莫說加了,明個連月錢一并扣下不發(fā)?!?/br> 氣氛頓時一滯,眾女眷低眉垂眼,心里惦量盤算開來,這四奶奶瞧著溫柔和順,卻思慮做事精細,只怕日后耍jian?;懕阋说氖略匐y容易。 轉(zhuǎn)而又想,男人的銀錢總歸是進不了自已的袖籠,倒不如按時按定的給,自個還能多領(lǐng)些月錢來花。這般轉(zhuǎn)個彎回來,皆點頭應(yīng)允響應(yīng),有的還道要回去同男人說說,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