油，炸出來很香，吃著滿嘴的花生油的香味，并沒有后來也不知道是什么樣的油又炸了很長時間的怪味，四個人也沒做飯，就圍著灶臺吃油條就吃飽了。

    當(dāng)然張?zhí)m芝和唐山是被兩個小的投喂的，兩個小家伙也不吃獨(dú)食，兩個人都是一手一根油條，一手自己吃，一手給爹（媽）吃。

    一斤面能出一斤六兩的油條，五斤面炸了一大盆出來，張?zhí)m芝吃的還少些，那三個大肚子漢吃的就多了，唐山吃的歡，張?zhí)m芝看他吃了都能有一斤半了，舔嘴抹唇的也不嫌香的慌。

    大鐵桶就放在院子里，現(xiàn)在天也暖和了，一天三頓飯就夠熱了，再在家里炸油條晚上那炕就沒法睡了。當(dāng)天晚上快到十一點(diǎn)張?zhí)m芝把面和好了放在那里，第二天四點(diǎn)張?zhí)m芝起來了，順帶把唐山喊起來，一個燒火一個炸，等到早上五點(diǎn)來鐘，張?zhí)m芝就炸了幾大盆子的油條出來。

    等炸完了，又用稱一斤一斤的稱好，也是張?zhí)m芝有信心，這會還真是賣什么的都沒有，油條倒是一直有集體上的賣，但也賣的很少，半個月一個月的不定期賣。并且那會還是賣方市場，態(tài)度好不好的先不說，越來越偷工減料倒是真的，集體弄的東西，都沒有什么自覺性，哪里還管生意怎么樣，自己能往家里偷偷弄多少東西才是的。

    油條稱好裝好，張?zhí)m芝騎著自行車帶著油條趕集去了，自行車是前一天借的景子的，這是景子結(jié)婚的時候帶過來的，還挺新的，張?zhí)m芝本打算借楚春子的，景子知道了趕緊把車送過來，就怕張?zhí)m芝不用，還不用還，讓張?zhí)m芝盡管用。

    今天是縣里的大集，說是大集其實(shí)并不怎么熱鬧，稀稀拉拉的幾個攤子，轉(zhuǎn)悠的人倒是不算少，都是些大姑娘小媳婦，結(jié)著伴一群一群的。

    張?zhí)m芝把車停穩(wěn)，筐子掀開就開始喊了，都沒用喊上兩聲，周圍就圍了一群人了。

    “哎，這還有賣油條的哎，怎么賣的？”

    “五毛錢一斤，自己家里炸出來賣，比集體賣的便宜點(diǎn)?！?/br>
    “那可是，便宜一毛錢呢！”一個包著藍(lán)色包頭巾的婦女也站在人群里，手里還拐著簍子，沉甸甸的，“給我來一斤，正好家里今天有客，切了還能當(dāng)盤菜呢?！?/br>
    “好嘞，這一包就是一斤，我這還帶著稱，要不再給你稱稱？”張?zhí)m芝拿出來一包，這會也沒有方便袋，油條是用紙包的，看起來像束花似的。

    “稱…一稱吧！”

    張?zhí)m芝拿了小稱，一稱果然高高的，那女人就喜笑顏開的拿著走了。開了張了，后面的就好說了，一個是新鮮，二一個是縣里到底是比村子里有閑錢的多，或者還有想改善改善伙食的，要知道糧票才剛剛開始慢慢取消，縣里的人更是有錢沒地方花。

    張?zhí)m芝在自行車兩邊帶的兩大筐油條大半個上午就賣光了，喜滋滋的揣著一兜子零錢，把東西都收好了，張?zhí)m芝騎著車都要腳下生風(fēng)了，呼呼的往家里騎。

    前一天晚上和了15斤面，今天都炸了出來，一共是24斤油條，看著張?zhí)m芝帶了兩個大筐，但是油條這東西不能壓，特別是還要賣的，一壓就癟了，看著也不那么好吃了，當(dāng)然了，這會的人并不計(jì)較那么多就是了。

    五毛錢一斤，24斤賣了12塊錢，算算本錢，都能掙一番了，這么一想張?zhí)m芝就覺得人生到處是希望，不愁吃不愁穿的日子馬上就要來了。

    第二天也是個集，不過這就不是縣里的大集了，但是也是輻射范圍很廣的集市，周圍的村子一般都是到這個集市來趕集，張?zhí)m芝也不知道深淺，不敢弄多了，就先和了10斤面，照樣是早上起早炸好，放在筐子里騎著車去趕集賣。

    這個集遇見的熟人就多了，有唐家村認(rèn)識的婆娘們在一邊喳喳著說，倒是不少附近村子的都知道張?zhí)m芝是唐家村炸油條的?！澳闶翘萍掖宓模刻焯煺ú?？”

    “是唐家村的，自家做點(diǎn)小買賣，可不是得天天炸，用著就到我家里買，每天都做。”

    幾個婆娘在一旁和張?zhí)m芝說話，也不走，張?zhí)m芝也不糊涂，知道是想著等張?zhí)m芝賣剩了說不定能得點(diǎn)便宜，哪里想到幾個人一直站到最后，張?zhí)m芝16斤油條買的精光。用膝蓋想都能知道，16斤油條才夠幾個人買的，怎么可能還有的剩呢！

    前兩天都逢集，第三天不逢集了，張?zhí)m芝就騎著車在各個村子轉(zhuǎn)悠，現(xiàn)在都單干了，也沒人管了，做生意也不用怕人，再一個是油條這東西有涼熱管著，張?zhí)m芝也不可能跑特別遠(yuǎn)的地方。

    這樣一天10斤15斤的炸著，很快就過了一個星期，這七天張?zhí)m芝逢集就趕集，不逢集就周圍村子里轉(zhuǎn)悠，，每天都不用多長時間油條就都賣完了，后面幾天還有到家里買的，還都是下午，人家過來買不著生氣不說，張?zhí)m芝和唐山心里也不是滋味，這不都是錢嗎？

    兩個人合計(jì)合計(jì)了之后，就每天都在家里炸，張?zhí)m芝早上三點(diǎn)起來和面，和兩大盆子20斤，等到六點(diǎn)來鐘就炸好10斤，張?zhí)m芝就騎著車出去不管是趕集還是各村子轉(zhuǎn)悠，唐山自己在家里接著炸，炸油條這活還真沒有什么技術(shù)含量，特別還是在大鍋里，放那么一大鍋油，油燒熱了，面劑子放進(jìn)去轉(zhuǎn)個圈就能熟了。

    等到張?zhí)m芝轉(zhuǎn)完了回來，家里差不多也能賣出去幾斤，張?zhí)m芝就接著再和上十斤的面，中午也算是個高峰期，光唐家村就有不少過來買的，張?zhí)m芝也不僅僅就收錢，拿小麥來換也可以，3斤麥子換一斤油條。

    這是張?zhí)m芝開始炸油條半個月以后慢慢形成了穩(wěn)定的數(shù)量，有時候一天炸30斤面老早就賣完了，有時候就會剩一點(diǎn)，但是一天可以說什么時候都有來買的，經(jīng)常會有些半大不小的孩子，提著一小簍子麥子或者緊緊的攥著錢，過來喜滋滋的提著一斤油條回家。

    等到賣了一個月了，附近都知道唐山家里賣油條了，張?zhí)m芝一家子的生意更好做了，這會就穩(wěn)定在50斤面，好的時候80斤油條都能賣完，一般都會剩下四五斤。

    楚春子跟著倒是吃了不少油條，剛開始張?zhí)m芝試著炸的時候就送給楚春子吃，楚春子高興的不得了。說到這里還有件事呢，張?zhí)m芝剛開始炸的第二天不是趕集去了，唐家村幾個婆娘想占便宜沒占著，氣的不行，會來就到楚春子跟前使壞。

    “喜子?jì)穑阶蛹依镎ㄓ蜅l賣，沒給你點(diǎn)吃吃？哎呦，山子媳婦在集市那賣，可好賣了，能掙不少錢吧，喜子?jì)鹨院罂傻戎垂獍?！?/br>
    說著話的是不知道張?zhí)m芝是個什么樣的人，也不知道楚春子是個什么樣的人。“怎么沒給，我都吃煩了，油膩膩的吃個一次兩次的是個東西，天天吃我可受不了。咱說了，掙不掙錢的也是他們家里的事，我這么些兒女，早就享上兒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