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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接近。 武松皺眉:“萬一王矮虎確實沒做手腳呢?” “那就屈打成招,我跟她說,哪兒見血都成,只要別要他命,我保她沒事!” 眼下王矮虎全身見血,更有一個地方“沒了”——只能說是自作孽不可活,哪能怪她小潘jiejie呢? 武松見她一臉光怪陸離,搖搖頭,冷冷說一句:“扈三娘被押到聚義廳去了!” 潘小園收起笑容,咬著嘴唇,飛快思索了一秒鐘,命令身后的肥腸:“快去東溪村,按我吩咐的做?!?/br> 蠢漢肥腸搖搖晃晃的去了。她跟上武松,飛快跑去聚義廳。 扈三娘被五花大綁,昂首立著,身后一圈小嘍啰。宋江還穿著參加婚禮的光鮮禮服,一張黑臉眼下更是伸手不見五指,踱來踱去,最后終于恨鐵不成鋼地朝美人一指,大聲嘆口氣。 “你怎么就這么傻呢!” 當初為了說服她不挑戰(zhàn)林沖,宋老大偷偷摸摸的幾乎跑斷了腿,還似乎讓誰偷聽到了,沒查出來,只好算了,反正清者自清;后來她莫名其妙惜敗王矮虎,也非宋江所料,反正他仁至義盡,只是本著不愿意枉殺有才之人,該搭把手的時候,他都沒閑著??裳巯滤枞飳嵙ψ魉?,居然又傷了梁山兄弟,那可是天王老子也罩不住了。 扈三娘一言不發(fā),倔強地看著廳堂上一簇跳動的火焰。 幾個老資歷好漢趕到,聽了來龍去脈,都是臉一沉,陰郁溢于言表。 這個女人,不過是有些本事,臉蛋不錯,給了她多少次機會,她偏偏一次次的自己找死。雖說王矮虎人緣不怎么樣,到底是梁山好漢,是跟大家歃血為盟、喝過結義酒的。眼下要是放過了傷他的兇手,梁山的江湖名聲,趁早丟去水泊里喂魚! “大哥,別再手軟,殺了吧?!?/br> 這時候晁蓋也趕來了。他沒參加婚禮,在后軍寨跟人切磋武藝,來的時候,手里還綽著一條棍。問問左右,便得知了來龍去脈,連連搖頭,朝扈三娘瞪了一眼,回頭對宋江說:“這娘們早就該殺,賢弟不聽愚兄勸告,非要留她,闖出這等大禍!” 宋江理虧,長嘆一聲,撿個椅子坐下,問旁邊軍漢:“王兄弟救過來沒有?” 似乎是有人給了個肯定的答案。宋江又嘆口氣,袖子擦擦額角的汗,吩咐道:“讓他好生調(diào)養(yǎng),用最好的藥……” 潘小園到底不好意思跟那些虎背熊腰的漢子們一起擠,便只是找了個沒人的角落,探頭往里看。恰好看到扈三娘被綁在柱子后面。兩人眼神一對,都是臉一紅。 潘小園朝她直跺腳,偷偷豎個大拇指,又馬上作勢扇過去一巴掌,口型朝她狂喊:“為什么要朝那兒下手!” 到底是她不小心,還是故意的,眼下完全沒機會問,其實也已經(jīng)不重要了。但她一個黃花閨女,這種案底傳出去,難道不會名聲掃地? 扈三娘微微冷笑一聲,神色間完全不在乎。在不用面對林沖的時候,昔日那個驕傲任性的美人,又回來了七八分。 在籌備婚禮的這十幾天里,潘小園又跟她接過幾次頭,計劃制定得好好的,美人也配合的好好的。其實已經(jīng)能看出來,當初在斷金亭跟林沖交過一次手之后,她便似乎達成了什么隱秘的心愿,也再沒做出太難以理解的偏執(zhí)事,跟武松、王矮虎的兩場,也都是按部就班,發(fā)揮出了她應有的本事。要不是王矮虎最后使絆,跌了她一跤,她說不定已經(jīng)能從泥潭中掙扎出來了。 思及此處,潘小園又想起一件頂要緊的事,急忙踅上去兩步,拼命朝扈三娘擠眉弄眼,表示詢問。 對方回首,臉上浮出冷笑,低聲告訴她:“我逼問過那矮子。他花重金請了盜門,比武當天,在我喝的酒里下了藥。他還說……” 潘小園一口氣堵在胸腔當中。難怪,難怪! 難怪武松那么瞧不上時遷、盜門雖然傳奇,到底是收錢辦事,毫無是非善惡之觀。也難怪,只有盜門中人,才敢越過晁蓋宋江的嚴令,獨立行事,并且絲毫不被察覺。甚至連美人自己,都只落個云中霧里,說不出到底哪里出問題了。 美人說著說著,咬牙切齒,臉色脹紅。那王矮虎大約是覺得生米馬上要煮成熟飯,抑或是被美人這幾日的順從態(tài)度迷惑住了,口風終于不嚴,大言不慚地說什么,做這些都是因為什么緣分,因為什么愛她。末了還想強來,真以為他是“合法丈夫”,就能為所欲為呢! 扈三娘到底是剛烈的性子,這么多日子的憋屈,連帶著對自己、對所有人的恨意,在姓王的身上找到了出口。要不是潘小園幾次三番嚴詞叮囑不能出人命,堂堂梁山好漢矮腳虎王英,眼下只能在閻王殿里練他的神功了。 扈三娘終究不屑于細說,只是昂起頭,小聲道:“那廝實在可惡,我沒忍住,多砍了幾刀,對不??!” 潘小園起初還想安撫一下美人,但看她一副視死如歸的神情,比自己淡定了不知多少倍,也只得收回這份好意,余光瞟著她身后一干兇神惡煞刀斧手,飛快地問一句:“證據(jù)呢?” 扈三娘搖搖頭。盜門做事,能留下證據(jù)才怪。 潘小園一皺眉,還想再問什么,旁邊看守的嘍啰終于注意到了這個不起眼的小娘子,厲聲呵斥道:“走開走開,都不許和人犯說話!” 潘小園跌跌撞撞被趕開老遠,跟美人對了最后一個眼神,認命地退回聚義廳外面。胳膊又被捅了捅,抬眼一看,武松也在用眼神問她要答案。她匆匆朝他搖搖頭,趕緊找地隱身。 晁蓋心煩意亂,將眾人掃視片刻,朗聲道:“這婆娘傷咱們兄弟,大家說,該不該殺?” 晁老大做事的一貫風格。多數(shù)既正義,兄弟們說了算。 底下一片高聲:“殺了!殺了!” 晁蓋滿意點點頭,挑著資歷老、地位高的兄弟,一個個問過去。 李應:“最毒婦人心,這回怎么也不能留!否則咱們梁山兄弟遲早都得給這潑婦害死!” 吳用:“一切依軍法行事?!?/br> 楊志:“殺了?!?/br> 柴進:“聽哥哥的?!?/br> 劉唐:“大家別讓那皮相騙了!殺了干凈!” 阮小二:“直娘賊撮死鳥,這等婆娘不殺,留著過年?” 花榮:“……宋大哥,你沒事吧,你怎么了?要不要休息……” 武松:“……殺不殺我不管,扈三娘干得漂亮。” 幾人同時抽口氣:“你……” 知道他武松就愛瞎說大實話,但也不能在這當口說吧! 立刻七嘴八舌地開始教育他:“武二郎,這就是你的不對了,王英好歹是咱們的結義兄弟,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你為那女人說話,罔顧兄弟情義,太、太不像話了吧?” 武松抬起一雙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