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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鋒帽歪歪扭扭罩在頭頂,他放下鋪路的家伙,撐著腰直起身,眉眼帶笑喘著喊回來:“等我會兒,弄完這點?!?/br> 沈與爾干脆把蘋果提出來交給班長分到下面,趙約過來的時候她將剩下的最后一個丟給他,特別慈愛地說:“歡迎回家?!?/br> 他嘖了嘖嘴,臉被紫外線曬黑了一圈:“沈與爾,眼神不對,你看上我了?這可不行,我有丘丘,寧城哥湊合給你。” “不要,怎么也得是你小舅舅?!彼⒅难劬?,好像玩笑地接了一句。 他大笑,差點岔氣,捂住胸口,喘:“逗我呢?不行?!?/br> 她余光里都是靠在車邊的陳顧返,眼神閃了閃,就特別意味深長地跟面前難民一樣的人樂,然后瀟灑地轉(zhuǎn)身,走掉。 惡作劇一樣跟不遠處注視自己的人眨了眨眼,她舔起左邊的小虎牙,用口型告訴他:“你小外甥覺得我不行哦!” 他慢悠悠地笑,手指閑閑搭下來有一下沒一下地敲起車身。 她已經(jīng)跑到車邊,拉開后車門鉆進去,趴在車窗上探出腦袋仰著頭看他,聲音很低:“不過我不同意?!眱蓚€人的視線一直撞在一起,小片刻她一個字一個字無聲地說,“你是我的?!?/br> 他垂下眼睫笑出聲,撐一把車門懶洋洋起身,也坐到后面,握了一下她的手指。這個小動作讓她剛才的霸氣一瞬破功,眼瞅著趙約停在門邊,匆忙蜷起手指縮回來。 外面的人發(fā)覺自己的位置被占領(lǐng)了,猶豫半晌,要擱別人一定提著他的衣領(lǐng)給丟出去,這個人……可不敢動。剛老老實實叫了聲“小舅舅”,陳顧返就朝前面抬抬下巴:“坐那里去,我瞇會兒?!?/br> “噢!”他鉆到副駕,劉政委后他一步風風火火進來,重重甩上車門,一打火,將車子掉了個頭,說:“出發(fā)?!?/br> 后面有人追過來,從后視鏡看出跑得很急,劉政委一腳剎車,探頭出去問:“怎么了?” 小戰(zhàn)士看起來約莫十八.九歲,臉上的高原紅已經(jīng)很明顯,他喘著叫了聲政委,支吾起來。 “說吧?!?/br> 得到允許,他終于敲敲后面車窗,陳顧返順勢將窗戶按下來。外面的人就紅著臉想將一個本子遞給里面的沈與爾,頁面翹起一點,露出夾在封皮處的一片風干的綠葉。 “給我的嗎?”沈與爾錯愕一瞬,匆忙跪坐在座椅上,傾著身子去夠。陳顧返怕她跌過去旁若無人地將手搭在她腿上扣著。 小戰(zhàn)士應(yīng)聲,眼圈有點紅,鼓起勇氣說:“謝謝你的蘋果,很珍貴。班長讓我過來,你是我這半年來見到的第一個陌生人,謝謝……” 她一下子就心酸不已,覺得眼睛熱乎乎的,匆忙低下頭,雙手接過這個班的禮物,嗓子有點哽,聲調(diào)莫名低了許多,也跟他說“謝謝”。 “一路順風。”小戰(zhàn)士揮手告別。 車開起來,她跪在座椅上回身趴著,為數(shù)不多的幾個戰(zhàn)士一直目送他們,直到看不見。她怏怏低頭,陳顧返將手從后面繞過去環(huán)在她側(cè)腰,她一下子瞪大眼,趕緊向后一靠,掩蓋住他的手,眼神飄忽起來。 他的目光停在她紅了一圈的眼睛上,被壓住的手指在她后腰慢慢收緊了些。 劉政委直接將他們送到機場,在抽煙區(qū),往墻角隨意一靠,叼著根煙抿著嘴角含糊地問:“陳顧返,這小女孩……我是過來人,你的眼神太明顯?!?/br> 他用漂亮的火柴點煙,眼角微不可查地揚了一點,回話簡單直白:“對,我老婆?!?/br> “誒?”政委沒想到他這么爽快,反倒吐著煙笑起來,“差著輩分呢吧?你也不收斂點兒?” “沒想收斂?!彼粭l腿,斜斜靠坐在大理石臺子上,煙在嘴里抿著,手指一顆一顆撥弄沉香佛珠。沉默了約莫幾秒鐘,他又抽了一口,將煙蹭了蹭按滅,目光深刻,“就是得顧忌她的面子。” “成,你自己注意點?!闭鹕?,拍一把他肩膀,“到時候請我喝酒?!?/br> “一定。” 踏上西安的土地,沈與爾瞬間覺得呼吸順暢起來,腦仁也不疼了,窩在家里睡了整整一天,才差不多緩過滋味來。將自己收拾妥當,就聽到樓下陳顧返在那兒按了聲喇叭,于是急匆匆就要往外跑。 “小爾,等等?!鄙蚶舷壬凶∷?,指指樓上,“去拿兩瓶酒帶過去,讓她招待家里人,算我的賀禮吧?!?/br> 她一身不吭“蹬蹬”跑上去,挑了兩瓶差不多的。到酒店時,她竟然緊張起來,以前礙著父母的新家庭,都是過后單獨跟母親隨意吃頓飯,很久沒在當天給她祝賀生日了。 陳顧返將車停在路邊,理了理她的頭發(fā),特別溫柔的動作,隨后掌心覆著她的后頸,側(cè)臉貼過去,說:“小爾,沒關(guān)系,我在外面等你?!?/br> 她把這個人反手抱住,仰起頭親在他的下巴,笑起來。 按著路引從大堂進到正廳,遠遠就見到那邊一家三口喜氣洋洋的跟客人寒暄,何辭第一個瞅到她,吹了聲口哨,揚著下巴驕傲地叫:“沈與爾,這邊。” 這個小孩真是從來就沒有一個正經(jīng)樣兒,她只打量了一眼就將視線挪開。人是帥氣有品位地沒邊兒,可就算穿著西裝打著小領(lǐng)結(jié)仍掩蓋不了他不羈的樣子。 沈與爾慢慢走過去,將手中的兩瓶酒遞到母親那兒,正要開口,剛才寒暄的一個差不多四十來歲貴氣打扮的女人將目光在酒上轉(zhuǎn)了一圈,就呵呵笑起來:“阿潔,這誰家丫頭,出手這么闊綽?!?/br> “這……”孫潔伸手去摸閨女的頭,余光撇到丈夫有些不樂意地蹙眉,話在嘴邊拐了個彎,“好了,先進去吧!” 沈與爾扯了扯嘴角,也只好不作聲,隨便找了張桌子坐下來,突然就意興闌珊起來,干脆從兜里掏手機給他發(fā)微信。 “交男朋友了?姐夫什么樣,太次的話我可不同意?!焙无o一只手伸過來故意碰她的手機,被她眼疾手快握住手腕折了個角度,手機掉下來,她接住。 他卻戲謔地甩了甩手腕,隱隱約約地笑,轉(zhuǎn)而又壓著聲音傲氣地控訴,“沈與爾,這態(tài)度可不行?。 贝竽泻⒁黄ü勺吓赃呉巫?,兩根食指在嘴邊夸張漂亮地劃了個弧,“至少應(yīng)該有個微笑?” 沈與爾將手機塞回兜里,單手撐住下巴側(cè)頭,問:“你坐這兒?” 何辭點頭,眼神詢問,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