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覺的,氣場一下子就弱下來,腦袋垂的更低了,像做錯事情一樣可憐。 他慢悠悠走過去,彎腰順手撈起扎在院里的小折刀。在這個盤腿坐在地上的小朋友面前,他突然俯身,曲起一條退蹲下去,手臂就這么閑閑的搭在膝蓋上。 有些近卻留出了足夠的距離,她隱約可以感覺到這個人身上的溫度。 沈與爾有些局促,他并不說話,只是拎起攤在地上的通知書,慢慢地翻。整間屋子只有紙張摩擦的聲音,跟兩個人的呼吸。 好一會兒,他揚了嘴角:“A大,還不錯?!?/br> 她說,不想去。聲音很小,帶了nongnong的鼻音。 陳顧返將通知書整齊放好,還是輕輕地笑:“可以,復(fù)讀一年繼續(xù)考?!鄙蚺c爾抬頭抿起嘴巴郁郁地看他,似乎真的在考慮這個問題。 “不過……第二年,還是會被改掉。”老人家這輩子可不希望被當(dāng)做弱者,他還可以自理。 她的腦袋耷拉下去,一副不要跟我說話的心塞樣子。突然嘴里多了顆東西,嘴唇還不經(jīng)意碰到一個暖洋洋的觸感,腦袋就“嗡”了一聲。 不似自己這樣軟軟的,有一種屬于男人的硬度,只這么一下,有些不得了。她眼睫毛抖了抖,卷著嘴里的糖用鼻音告訴他:“你們國外的東西就是不如我們學(xué)校門口五毛一把的好吃?!?/br> 他把手重新搭在膝蓋上,慢慢搓了搓剛才伸過去的兩根手指,問:“小朋友,去澳洲玩嗎?” 她的眼睛已經(jīng)腫起來,周圍一圈有點發(fā)紅,漆黑的眼珠子就覆在滿滿的水霧下面,沒有平時的懾人。她迷茫又認(rèn)真地想了片刻,點頭說:“行?!?/br> 最后她覺得這顆桔子味的糖實在不怎么好吃,干脆嚼碎咽下去,又歪著腦袋追了一句:“我想把老頭一起帶去上學(xué)?!?/br> 他摸摸她的頭頂說,沒戲。 在澳洲過了一個冬天,沈與爾再次站在機場大廳的時候,老人家正霸氣地指揮趙約去給她托運箱子。她看著這個老頭轉(zhuǎn)而又落過來的一個帶點討好的笑,突然就覺得自己有些幼稚,怎么能跟他生氣呢? 她故作輕松地過去將老人上下打量一遍,笑得露出兩顆虎牙:“沈懷橋老先生,您今天帥爆了?!?/br> “啊……我也覺得?!彼麑⒐照忍貏e有力地敲打地面。 陳景安摸摸她的臉:“行了,我們都在呢,怕什么。倒是你自己一個人在外面,還好跟趙約同校,互相有個照應(yīng)。趕緊走,該登機了?!?/br> 她鼓著腮點頭,還是有點忍不住,匆忙抱一下爺爺轉(zhuǎn)身就跑。 趙約上來的時候一臉吞了蒼蠅的表情,翻著自己的登機牌湊過去指著她支吾半天:“靠!真不想跟你坐一起,太特么丟人了。”這家伙從轉(zhuǎn)身就開始哭,兩根眉毛朝下撇著,一臉?biāo)印?/br> 真是,太丟人了!她自己也這么覺得。 陳顧返把還想笑話她的小外甥拎到一邊,自己坐過去,她抬手把外套掀到臉上蓋住。他交疊著雙腿拿出一本書隨意翻看,長長的指頭劃過頁面,一頁一頁,不緊不慢的。 沈與爾在黑暗里豎起耳朵聽動靜,最后干脆用指尖捅開一點縫隙去偷瞄,他稍稍側(cè)頭。視線被……捉住了,她松手衣服重新落在臉上。有點熱! 還沒緩2秒鐘,眼前一亮,她將雙手貼在臉頰上拼命去看窗外。他左手搭在前排坐騎上,右手肘也頂住椅背,就這么側(cè)著身子用身形把她擋在里面,望進她有些潮濕的眼睛,突然就想去碰這個小朋友。 大概是魔怔了。 然而,閑閑搭下來的手指還是有些不受控制地輕輕扣住她的小下巴,他用口型慢吞吞地問:“躲什么?”她眨巴著眼睛,心像擂鼓一樣并不怎么規(guī)則地亂跳。 于是一偏頭,假裝沒聽到! 眼淚瞬間就止住了,甚至連斷斷續(xù)續(xù)的抽噎聲都無影無蹤,真是一個好辦法。 陳顧返開始笑,低而磁性,手指換了個位置,托在自己下巴底下,就這么安靜地看著她。小片刻,他撐一把椅背起身,暖洋洋的手掌揉揉她的發(fā)頂,說:“怎么辦?有點丑?!?/br> 一下飛機,沈與爾就掏出一頂帽子帶上,又給兩只小耳朵上掛了一個口罩,這才推著自己白色貼滿海賊王的大箱子亦步亦趨跟住前面兩個人。身后的紅色書包掛了只藏藍(lán)色巴掌大的布老鼠,也隨著她的腳步一晃一晃的。 誰還能看出丑?! 來接他們的是怪叔叔,一鉆進他的卡宴里,就覺得氣氛有些不太妙。駕駛室的人太過壓抑,他雙手交疊搭在方向盤上,右手兩根手指慢條斯理地轉(zhuǎn)著左手無名指上的戒指,可表情看起來,卻十足的難過。 跟他相比,自己剛才,就像過家家一樣。 陳顧返只看了他一眼,隱約著嘆口氣,丟過去一只大盒子,沈與爾伸長脖子去看,就聽到他說:“親手釀的珍藏,準(zhǔn)備以后跟老婆一起品的,別人沒送過,便宜你了?!?/br> 怪叔叔淡淡“嗯”一聲,聲音啞得不得了,像被打磨過,他手臂都懶得抬也不去接,只說:“放到后面?!?/br> 這種感覺,她看了就有些受不了。 晚上,怪叔叔就用他啞沉的聲音告訴他們,在MIX,一幫不怎么靠譜的人準(zhǔn)備了兩個小朋友的接風(fēng)。他眼神詢問:“去不去?” 陳顧返品味了一下,手臂曲起來搭在搖到底的車窗上,在夜風(fēng)里笑得特別肆意:“去!我還要去托付我們家小朋友呢!” 旁邊這個明顯已經(jīng)找不到魂自己都應(yīng)接不暇的人是不能托付的,這么看,似乎還是那邊更靠譜一些。 燈紅酒綠的整條街,MIX門口,趙約一臉興奮。沈與爾感受著周圍快節(jié)奏的音樂,仰起腦袋堵住一只耳朵放大了聲音問:“我……能進去?” 陳顧返把她的小腦袋扭到一邊戲謔:“問怪叔叔。” 可是……怪叔叔根本沒作停留,徑直走到里面。她張著嘴沒好意思開口,就被另一只手拉到門內(nèi),一個有些張揚的女生說:“小朋友,這里能進,別處可不行哦!” 這個女生目光有些閃爍,眼睛竟然也是腫的,雖然故意放開了聲音,還掩蓋不住臉上的疲憊。 陳顧返走在她們后面,挑起眉毛要笑不笑的:“小璃,怎么這副鬼樣子?聽說是你……” “滾特么蛋!別提?!彼?/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