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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上,遺玉十分好奇沈劍堂和蕭蜓的兒子會是哪般性子,蕭蜓也對遺玉口中溫諾可愛的小雨點十分感興趣。 不知不覺從早晨敘到中午,先找上門來的是沈劍堂。 “我說娘子啊,別聊了,快去給為夫弄些吃食,跑了一上午,餓壞我也?!?/br> 遺玉看著在門外探頭探腦的沈劍堂,就想笑,三十好幾的人,還像孩子一樣愛撒嬌,也不知蕭蜓平時怎么慣的他。 “桌上有點心,你先墊一墊,”蕭蜓起身,對遺玉道,“我去看看早晨燉的參湯好了沒有,等下給你端來,這高句麗的長參甚是滋補,你要多喝些?!?/br> 昨天李泰讓人搜查城主府,撿出不少藥材,當中就有幾味難得的長參,是遺玉看了都要稀罕的東西,蕭蜓見喜,今早就煮了湯。 “蜓蜓,我也想喝參湯。”沈劍堂端著點心盤子湊了過來。 “公子身體很好,就不用補了?!笔掤褯_他笑笑,端著遺玉喝空的藥碗翩翩離去。 “對誰都比對我好,”沈劍堂小聲嘀咕了一句,扭頭見遺玉坐在窗邊笑他,撓撓頭,道: “老四呢?” “還在議事沒回來,你呢,上哪去了,昨天也沒見你人?!?/br> “還不是那個jian細,攻城那天趁亂逃了,斷著一條手臂不知躲到哪里去,害我親自去抓他。”沈劍堂抱怨道。 遺玉知道他是在說蕭漢,便正了面色,“那人抓到了嗎?” “有我出馬,他還能逃到哪,”沈劍堂這下又得意起來,“妹子不知道哥哥我是找東西的行家么,就連老四藏的東西我都能挖出來,更何況他那么大個活人。” “嗯?”遺玉撩起眉頭,“殿下藏了什么東西?” 沈劍堂意識到說錯話,趕忙打哈哈:“沒,沒什么,同你說著玩呢?!?/br> 遺玉正待再問,盧俊跟在李泰身后走了進來。 “二哥,”遺玉一見到盧俊,臉上又有了笑。 盧俊礙著李泰在邊上,不好表露的太親近,就沖遺玉點了點頭,往前走了兩步停下,先盯著她的肚子瞧了兩眼,才同沈劍堂打招呼: “沈兄?!?/br> “盧兄?!?/br> 李泰走到遺玉身邊,看了她氣色,才轉(zhuǎn)頭問沈劍堂: “人呢?” 他是也不問沈劍堂抓到?jīng)]有,直接就管他要人。 “丟給阿生了,看你要怎么處置?!?/br> 李泰點頭,對遺玉道:“你們先用午飯,不用等我。” 遺玉默默地看著李泰帶著沈劍堂和盧俊離去,沒有開口叫住他。 若是蕭漢在城頭上那一箭沒有射出去,也許她真的會開口讓李泰留他一命。 無關(guān)乎利用的歉疚,僅是一點惻隱之心,現(xiàn)在也沒有了。 第三八六章 開解 遺玉和蕭蜓一起吃過午飯,盧俊一個人拆了回來。 “小玉?!彼驹陂T口,看見蕭蜓也在,躊躕著是不是要入內(nèi)。 “我去煎藥,你們聊?!笔掤焉平馊艘獾卣伊私杩陔x開,讓兄妹兩人可以獨處,。 “二哥進來啊,來這兒坐,正好陪我聊聊?!?nbsp;“嗯。”盧俊抬腳入內(nèi)。 虜人的屋舍建的低,窗臺只有兩尺多高,地上鋪了軟褥,天氣暖和,倚著窗臺曬太陽很是舒服,兄妹兩人坐在窗邊說話,遺玉看得出盧俊有心事,并不開口去問,聊了一會兒,盧俊便忍不住,自己開了口:“今天上午議事,我被派做先鋒去攻打王者,明早出發(fā)?!?nbsp;“這是好事啊,”遺玉高興地問道,“哪位大將軍帶兵,是張亮還是李世績?” 盧俊撇過頭,“我不大想去。” “?。俊边z玉驚訝,“這是何故?” “你不是明知故問嗎?” 遺玉狐疑地瞅著他,腦子一轉(zhuǎn),就明白過來他的意思,哭笑不得地伸手推了他一下,氣道:“你何時變得跟我一樣多心,告訴你,我壓根提都沒同殿下提起過這事?!?nbsp;盧俊被她說中了心思,悶聲道:“就算是我多想了,但這次能打先鋒,還不是因為我是你哥,是太子內(nèi)兄?!?/br> 遺玉嗤笑: “你能打先鋒,我不好說這里頭有我?guī)追株P(guān)系,但你當這等滅國大事,是隨便派個貓狗就能打頭陣的嗎,若沒有真本事,你以為那些老將都是吃素的,他們會肯咽下這口氣,讓你去貪這功勞?別說你是太子內(nèi)兄,你就是他親兄弟都休想他們買你的賬!” 被她毫不客氣地訓(xùn)斥一通,盧俊老臉微紅,正要辯解幾句,又被遺玉堵了回去。 “我來問你,打從到了定州,到現(xiàn)在,大大小小,你打過幾場仗?” “十、十多場是有的。” “做過幾次先鋒開路?” “多半都是我打頭陣?!?/br> “殺敵多少?” “這個...千百人是有了吧?!?/br> “現(xiàn)這十幾萬大軍當中,可有比你更勇猛的先鋒大將?” 盧俊把眉一揚,氣勢又回到身上,“自是沒有。” “這不就結(jié)了,你還煩惱個什么?”遺玉把手搭在盧俊肩膀上,語重心長道: “二哥,與其說你是因為太子內(nèi)兄的身份得了這機會,不如講是因為這身份讓你沒丟掉這個機會,兩者的區(qū)別可就大了,你常年在軍中當差,應(yīng)該比我更清楚這里的利害,還用我再多說什么嗎?” 盧俊早不是當年那個初出茅廬的小子,聽完遺玉這番開導(dǎo),別扭著的那根筋就捋直了,拍著額頭失笑道: “我真是吃飽了撐著的?!?/br> 遺玉心知,盧俊這些年走的太順,越往高處就越容易自我懷疑,今天不和他講明白了,這點日后肯定會成了他的心結(jié): “二哥的官路是比大多數(shù)人來的順當許多,坎坷無幾,實話說,這當中的確有殿下的助力,但若二哥自己不爭氣,不上進,便是殿下能幫你再多,你也不會一路順風(fēng)順水地走到今日,既然咱們兄妹兩個今天說開了,我不妨就再敲打你幾句,你看這滿朝文武,能站到上流的,有幾人沒有仰仗,就是那長孫無忌,沒有皇上的偏護,他長孫一門能亨通如斯嗎?” 盧俊若有所思地看著遺玉,好像是明白了些什么。 “二哥,你就記住,別管它借了多少外力才能功成,你問心無愧就行了。” 這份了悟,是遺玉從李泰身上學(xué)到的,那個自信、驕傲的男人,從來不曾懷疑自己的能力,所以他可以堅定不移地走下去。 盧俊向來最聽遺玉的勸告,盡管現(xiàn)在還有些地方想不通,但還是認真記下了她的話。 不想今日這一番點撥,竟成他從一個單純的武將,到日后位極人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