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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懷里的孩子,叫她緊繃的坐姿放松下來。 “父王沒有不喜你?!?/br> 遺玉滿意地遞了個眼神給李泰,表露了贊許,又繼續(xù)問給女兒聽: “那殿下會有一天不要我們母女兩個嗎?” 李泰這回是干脆掀了眉毛,雖是懶得回答這個愚蠢的問題,但是抵不住遺玉有些哀怨的目光,硬擠了三個字出來: “不會。” “你保證?” “嗯?!?/br> 聽到李泰低應,一直垂頭喪氣的小雨點登時仰起了頭,眼里又有了亮晶晶的色彩,她大著膽子去打量李泰的臉,好像是頭一天才認識她父王。 遺玉沖盧俊笑了笑,在李泰身邊坐下,摸著小雨點的腦袋。 “小雨點聽到了,父王是喜歡你的,更不會不要你,以后不許再亂想了?!?/br> 說著話,遺玉暗自感慨,這孩子,這點多心倒是似了她,也不知是好是壞。 第三六二章 噓,別出聲 宮宴,對于那些企盼著一朝富貴的人來說,的確是一個令人向往的場所,可對遺玉來講,不過是去參與一場乏味的表演,看眾生相,又不能置身事外。 皇上身體不適,晚宴只是露了個面便走了,留下李泰陪眾臣把盞。 遺玉坐在女賓席上,僅屈于韋貴妃之下,是連楊妃和那位新晉的徐惠妃都要坐在她右側,這樣高高在上的位置,卻讓她連同閨友就近說話都不能,只得隔著好幾張酒席,遙遙地同程小鳳舉杯。 吳王就在對面席上坐著,和幾個兄弟說話,楊妃今日得見了兒孫,同前后歡談,講些養(yǎng)生之道,眉梢上都掛著笑,見遺玉靜靜喝酒,不插她們的話,便主動搭話道: “本宮晌午派人送了幾盒新鮮的點心過去,想叫小郡主嘗嘗鮮,聽她們回報說是你們不在,是出宮去探望盧夫人了嗎?” 遺玉今時地位,足叫天下女子艷羨,誰人能將一個女兒撫養(yǎng)成獨慣東宮的太子妃,寡居的盧氏自成了婦人們私下閑聊的一個話題,是以盡管盧氏鮮少進宮來,宴會一年也參加不到兩次,宮里還是有許多人知道她名諱,敬稱她一聲盧夫人。 “嗯?!北绕饤铄臒崆?,遺玉今天就顯得冷淡許多,只是答了她一聲,并沒有接話下去。 好在楊妃是個八面玲瓏的人物,遺玉不開口,她便自顧去說: “本宮聽人講,你還有個表舅閑賦在家,寄住在將軍府上也有好幾年了,這個樣,進進出出怕多有不便吧,怎么不找人安排了差事?就是薦個員外郎做,也有安宅立院的本錢了?!?/br> 四下不少人豎起了耳朵,遺玉不慌不忙地回答: “舅舅是個懶散的人,不適合為官,母親家鄉(xiāng)遠親,也只有這么一位了,他膝下并無子女,好在為人寬厚,兄長就是代為贍養(yǎng),也是情理當中,總不至于將人攆走,倒顯得薄情?!?/br> 楊妃將韓厲當成是個吃軟飯的,遺玉不介意順著她的話編下去,將賴在他們家不走的韓厲,說成了個孤寡無依的可憐老人。 要是韓厲聽到遺玉這么編排他,是不知會哭會笑,憑他的身家,就是在長安城買下一整座坊市來也足夠了,怎會需要捐官做,享那芝麻大點的福利。 楊妃是不知自己講了笑話,又和遺玉閑扯了幾句,套了些話出來,便將目光轉移到殿外表演雜藝的技人身上。 酒后正酣,連連暢飲之下,有許人離席到殿后更衣,并未引起甚么注意,是以得在這宮廷之內,做出些茍且的勾當,也未嘗不敢。 一陣略顯急躁的低喘之后,昏暗的憩室內又歸于平靜,榻上相疊的人影并未急著分開,耳鬢廝磨了片刻,李恪才從榻上起身,草草套上長褲,在背后女子的膩聲催促下,將窗下的香爐引燃,借以熏散空氣里暴露出的氣味。 點好了香,李恪又回到榻上,那柔若無骨的女子立刻依纏上來,偎在他胸口,叫他低笑了兩聲,說不出的得意。 “我答應你的事都做到了,你打算如何獎賞我,嗯?” “呵呵,剛才賞你的還不夠多嗎?” “哼,我為讓爹同太子翻臉,不知下了多大工夫,你一句話就想把人打發(fā)了,哪有這么便宜的事?!?/br> 女人不依地推了推他的胸膛,坐起身就要穿衣,李恪連忙勾著她的腰,從背后一把將她抱住。 “卿卿莫要生氣,將來我坐擁太極宮那一日,這后位必屬于你?!?/br> “將來,”女子停下了穿衣的動作,悵然道,“將來還要等多久?” “就快了,李泰這一次帶兵出征,我必叫他有去無回,父皇老了,到那時......群臣擁立我,只怕那把龍椅我不想做都不成?!?/br> “你當真有這么大的把握?” “這還要多謝十一叔幫我做的好事,他當初在高句麗經營的勢力由我接手,此番必得大用?!?/br> “唉,那原本是他為自己留的一條后路,哪知終是落得個客死他鄉(xiāng)的下場。” “你這樣感嘆,可是心中還記掛他?” “夫妻一場,你當我真是那薄情之人嗎,若非是被你甜言蜜語哄了去,生了不該有的情意,我又何苦與你偷偷摸摸做這等傷風敗俗之事...” 見美人垂淚,李恪不無憐惜地出聲安慰: “是我不好,不該在你面前提起他,別哭了,我知道你心中委屈,但這只是權宜之計,你放心,我李恪絕不是個負心之人,等我坐擁了這江山,頭一件事便是讓你做這天底下最尊貴的女人?!?/br> 長夜漫漫,一度春宵可盡歡? 男人的誓言就像是最甜蜜的毒藥,女人的目光的在黑暗中閃爍,究竟是信賴還是嘲諷? 正月過罷,盧俊率先啟程前往定州,在他離開后的第三天,盧氏也要帶著晉璐安母子動身下揚州去探親。 遺玉原本是要與小雨點同行,但她私心里想和李泰多待上幾日,便瞞著宮里,先將女兒悄悄托付給了盧氏,叫他們先走,而她則留在長安,等待李泰啟程,再去追趕盧氏他們。 離別的日子總是來的很快,盡管遺玉抓緊了這幾天光陰,時時伴隨在李泰左右,難得顯露了癡纏的一面,夜里也是百般地乖巧順從,但該來的總是要來。 二月初八這天早晨,兩人早早就醒了,遺玉親手為李泰更衣梳頭,為他端茶布菜,為他披上甲胄,掛上佩劍,迷戀著鏡中他器宇軒昂的模樣,依依不舍地將他送到東宮門外。 不是第一次送李泰上戰(zhàn)場,可遺玉還是不習慣這樣的離別。 宮門前等候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