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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嗓音低沉又沙啞,很是磨人耳朵,聽的她背脊一麻,又有點酸酸的,她這副模樣,到底是不能叫他如何,想必他是憋的慌,卻又不敢傷她,這般憐惜叫她如何不愛,咬了咬腫脹的嘴唇,她心一橫,便抖著胳膊伸出小手來,摸向他那處,只是將將碰到,手指一燙,便被他擒住腕子。 “別動?!崩钐灺暤?,若是遺玉回頭,必能見他臉上一絲微紅,可她這會兒是頂著頭皮硬上,哪敢回頭看他半眼。 “我、我……”這話要讓她說出口來,卻是比叫她主動更難,只當她都丟了臉皮逢迎他,他卻還一副不愿意的態(tài)度,羞到極了便成惱,她也不吭氣,兀地伸出另一只手來,橫沖沖地摸了上去,擱著兩層衣料,掌心也被燒的厲害,她愣了一下,打了個哆嗦,這才想清楚自己是在干嘛,慌忙要縮回手,卻被他覆著掌心,重新接了回去。 “……你什么?”李泰的聲音貼著她耳膜傳來,撥動著她心弦,像是受了某種蠱惑,她心口發(fā)顫,同他一道陷進這難耐的情愛里。 不知時久,直至風吹動紗幔,溢起一團香靡,帳中渾濁的喘息聲才緩緩靜下,又過了一會兒,窸窣的衣物摩擦聲之后,床賬被撩起,一聲讓人聽著略是昏沉懶散的男聲響起: “打水來。” 不及門外候了半晌的下人應聲,便又是一聲女子的悶斥,“你自己去?!?/br> 李泰偏頭看著床里緊緊閉著眼睛紅著耳殺尖兒的遺玉,眼神溫妙,摸了摸她腦袋,起身下床。 午膳遲了半個時辰,吃罷飯,李泰好心情地抱著人到湖邊坐了會兒,只是昨天還老想著在外面呼吸呼吸新鮮空氣的遺玉,這會兒只恨不得能鉆在床上不見人,頭一回,兩人在一起,是他說一句,她也不見得會接上一句。 說開了遺玉腿傷的事,李泰也不瞞她,就將他那天晚上便派人盯著馬場出現(xiàn)的兩個大夫,一直到前些天才不動聲色地把人劫走的事。 這就叫遺玉恍然大悟了,她是知道自己牽制了長孫夕不能大辦及笄禮,原本還有些疑惑為何長孫無忌會忌憚這個,原來是這唯一的把柄,被李泰捏在了手里。 心思活泛,這倒是讓她想出了一招反手計,緩過那股子靦腆勁兒,當天下午便忍不住同李泰商量了。 第167章 我看上他了 由于李泰明天一早便要走,下午遺玉讓平彤平卉兩個去收拾東西,阿生見原本是他該做的事被代勞,也樂得輕松。 在條件允許的情況下,李泰是個極愛干凈的人,遺玉在詢問過他后,讓平卉備了七套換洗的衣衫,多是選了深色又透氣的布料,中衣、靴子襪子全是昨日府里內(nèi)務才送來的嶄新物件,配著一應零碎,她特意挑了幾套質(zhì)地好卻不起眼的。 李泰這次離京許日,皇帝不可能不知道,他不說明白,遺玉也大致猜到,這沒準就是大書樓一案時叫皇帝回心轉意,李泰做出的交換。想明白這點,她便不當這是個輕松的差事,幾乎是叫平彤把她在普沙羅城那一年積攢下來的“家底”都翻倒了出來。 “這是守香散,夜里若是外宿,便在門窗處撒上一些以防宵小。這是無憂露,在外膳食經(jīng)口之前滴上兩滴,若是飯菜里面有濫毒,便會發(fā)紅,比銀針好用。”將阿生叫到跟前,一瓶一瓶指給他瞧,滿滿一個匣子藥瓶,高矮胖瘦,都在瓶身上糊了簽子。 “……這小鎮(zhèn)魂丸還有清熱散、驅蟲丸、各種解毒丹你都識得,若是路上有個頭疼腦熱的小病也不要大意,這檀香盒里的金創(chuàng)都是上品,我改了方子,若是磕著碰著,用藥酒洗了傷口再涂,三個時辰一回,結癡即可停藥。這紅木盒子里放的也是金創(chuàng),品質(zhì)還要好一些。”遺玉說的含蓄,眼神時不時飄到屋那頭正在寫東西的李泰,相信他也是有聽的。 “還有這一瓶,”遺玉小心翼翼地捏著一只細頸瓶遞到阿生面前,慎重道,“隨身放著,塞子擰好莫要撒了出來,若是遇上厲害的劫道人,就將瓶里的藥粉用唾液淬在刀劍上,一點即可,慎用?!彼龥]細說這瓶毒是有多厲害,但見阿生謹慎地接過收進懷中,想必是意會。 最后她又擰開了一只掌心大小的六角銀盒,露出里面七粒拇指頭粗細,通體雪白的藥丸,“這是內(nèi)傷藥,一次一粒,切記不可多服?!?/br> 內(nèi)傷藥最是難求,即便魏王府也尋不出,阿生兩眼一亮,伸手接過,只是聞了聞氣味,便敏銳地察覺到丹田隱有異動,心頭暗驚,知這必是什么天材地寶制的,忍不住好奇道: “此藥可有名頭?” 遺玉搖頭,“這百回丹是我自擬的方子,外頭沒見,哪來名頭,”想一想,又補了句,“若論造價,這一粒所用的藥材可抵得上府里一年的收入,你好生收著便是?!?/br> 手一抖,阿生趕忙將這盒子蓋上,也同樣收進懷里,沖遺玉咧開一口白牙,“王妃放心。屬下定當仔細服侍王爺,不出差錯。” 遺玉看向李泰,正對上他抬頭望來的目光,輕笑一聲掩飾心底的擔憂,點頭道:“出門在外,你們自己也當小心?!?/br> “多謝王妃叮囑?!卑⑸鷺泛呛堑乇е幭蝗ッe的,這一通準備下來也到了晚膳時候。 吃過飯,洗漱后,屋里的下人都被平彤攆了出去,只留遺玉和李泰兩個躺在床上,倒沒做旁的昵事,她偎在他肩頭說些瑣碎,憑他寬厚的手掌一下一下?lián)嶂臣?,直到睡去?/br> …… 第二日,天還未亮,李泰便起身,遺玉打著哈欠,側了身子曲臂半枕耳側,瞇縫著眼睛瞧他梳洗更衣,有一搭沒一搭地同他說話,從文學館新改的夜宿制,到坤元錄成稿的幾卷上頭一些遣詞造句的小毛病,什么都講,就是不談離別。 李泰折著袖口郁金色的鑲邊,在床邊坐下,遺玉側趴在枕頭上,笑呵呵地伸手去撥拉他干燥又修長的手指,讓他弄不好袖子上的褶紋,李泰干脆捉住她搗亂的小手,看著她被枕頭壓扁走樣的小臉上,笑容里藏不住的一點落寞和不舍。 “事情辦完,我會盡快回來?!?/br> “哦。” “老實待在府里?!?/br> “嗯?!?/br> “夜里少看些書?!?/br> “好。” “我走了。”松了她手,李泰起身。 “……”遺玉鼻子一酸,一手趕忙扯住他衣袖往回拉,“若是我沒受傷,是不是這趟就同你一起去了,我記得你說過等大書樓的案子結了,就帶我出去散心的,是不是?” 李泰摸摸她毛絨絨的小腦袋,算是默認,這下可是讓遺玉大為惱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