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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敏銳地察覺主人的心情不好,僅是在她懷里掙扎了兩下,便老老實實的待在她懷里,還討好地用尾巴掃了掃她脖子。 按著盧氏的要求,遺玉不管心里怎么想,還是回書房去寫了封短信,把她要去五院藝比的事講了,讓陳曲去找了于通過來,去京里送信,算是“請示”他一下。 只是信送出去后,直到第二天下午也沒見回音,遺玉愈發(fā)覺得李泰是拿起了架子,又擔心沒得他許可盧氏不讓她去參加藝比,一時腦熱,便肥著膽子偽造了一封李泰的同意書,拿去給她娘看,盧氏沒見端倪,揮手由她了。 于是那頭一時抽不出空去解決遺玉學籍一事的李泰,臨了都還不知道她被復學選去參加藝比的事,這便是陰差陽錯了一回,真不知等那天兩人在君子樓碰上,會是個什么場面。 …… 三月十一,前頭接連七八日的春光明媚,今早起不見了蹤影,許是老天悶著了,今日是個陰天。 遺玉天不亮就起床收拾好,坐在鏡子前頭換上昨天才被人送來的常服,看著那一身墨灰,便勾起許多往事來,非是平彤在一旁催著,許能發(fā)呆誤了時辰。 早飯吃的早了,韓拾玉和韓厲都沒見人影,盧氏瞧著遺玉這久不見的打扮,也是愣了愣,隨即笑開,“這身衣裳看著是比當初穿的合身。” 不是衣裳合身,是人長開才對,遺玉梳著單髻掛簪、未飾朱釵,額發(fā)蓄的長了,直接梳理上去,露出一張白凈的臉來,掃了淺黛的眉,讓她看起來秀秀氣氣的,透著一股子斯文派頭,很襯這身素的墨灰。 早飯后盧氏送遺玉出門,到門口又問一遍,“真不用娘跟去?” “不用,您不是還有事要忙么。我中午在程家吃飯,您別等我啊,下午就回來了?!北R氏不喜同人應酬,可遺玉知道憑著她那準魏王妃的頭銜,一到人堆里,便少不了被攀搭,與其叫盧氏去心煩,不如在家里待著。 “那就早去早回?!北R氏又扭頭交待隨行的平彤和駕車的于通幾句,就送她上了馬車。 有話說一回生二回熟,比起第一次好像趕考一樣參加五院藝比,這回遺玉要輕松許多。就是路上才遲遲開始擔心起李泰知道這事后,會怎么處理她。 不過事到臨頭,她也沒什么好退縮的,在她看來,就是事情傳到李泰那里,也是兩三天后的事了,但現(xiàn)實往往不盡人意,就在她在學宿館后門下去時,某人也因為被邀來作評,剛剛坐了馬車出門,同樣往國子監(jiān)趕來。 …… 臨水而建的君子樓,仍是記憶中的好風光,就是這陰天也不能將它折扣,遺玉和程小鳳沿著湖邊小路慢走,前后過去幾個人,都好奇地回頭看了她們,有認出程小鳳的,卻沒能認出一身書學院常服的遺玉。 遠遠望著那邊大路上,穿著五顏六色的常服,浩浩蕩蕩流往君子樓里的人潮,程小鳳忽地出聲道: “你說,要是能再倒回去三年有多好?!?/br> 早上是冷,遺玉不客氣地借程小鳳身形擋著湖面來風,聽見她話,望著那片人潮,身上一寒,胸口就酸澀起來,一時不知該怎么去接她的話。 倒回去三年,那時候她還沒到國子監(jiān)來,還不知道他們兄妹三人的出身,盧智沒有參加中秋夜宴,沒有出事,盧俊沒有外出游歷,沒有失蹤,盧中植仍是存著一絲念想天南海北地找著他們母子,沒有無牽掛地離世…… “瞎想什么呢你?!边z玉笑著伸手拍了下程小鳳胳膊,“是不是昨晚沒睡好,大白天就發(fā)夢了?!?/br> “說笑罷了?!背绦▲P也扯出笑,兩人又往前走了一陣,先等人潮涌進樓內(nèi),等人稀了,才從蘭樓下面進去。 君子樓中布置沒變,地毯軟座,比起十月入冬寒時,這三月的藝比更要熱鬧,還沒鐘鳴,蘭樓下面的學生正在交頭接耳地說話,咔嚓咔嚓地吃著從家?guī)淼狞c心,起初是沒人注意到掀了簾子從外面走進來的遺玉和程小鳳。 但兩人著實打眼,不說兩人外貌如何出色,單是程小鳳那一身有別眾人的丹衣,就夠引人注目的。 察覺到四周孩子們投來的目光,已是年過十八的程小鳳有些尷尬了,扭頭對遺玉道,“要不我上竹樓去等你?” 竹樓是觀比席,裴翠云今年照例接了請函卻沒工夫來看,程小鳳本該是去二樓觀比,遺玉也是覺得兩人站在這里扎眼,點頭道: “我同你一起上去?!?/br> “行,待會兒你再下來?!闭f完便要掉頭出去,只是人群中一聲將疑的呼喊,讓倆人頓住了腳: “盧、盧、二小姐???” 第93章 那位小姐 晉潞安的父親是京里一個七品的小官,但他有個在國子監(jiān)當博士的祖父,因為是長女,又生的文靜乖巧,家中長輩較是疼寵,去年六月,她剛滿十四,因為祖父的緣故,幸得到被插進國子監(jiān)去念書,不說混張文憑出來以后好嫁人,多些朋友玩伴總歸是不錯的。 比起普通的小姑娘,家里有兩個弟弟的晉潞安已經(jīng)很懂事了,對胭脂粉末不怎么上心的她,在祖父自小的陶冶下,最大的興趣,便是書法,收集各種各樣的筆墨紙硯、字帖樣本,于是她沒意外地進了書學院。 這個年紀的少年少女,總有個推崇的心理,或是德高望重的人物,或是年輕氣盛的才子才女們,晉潞安也不例外,她最偏愛是歐陽詢的字,臨摹得一手好楷,又收有虞世南一十三篇刻本,但是她崇拜的那個人,既不是歐陽詢,也不是虞世南,而是一位同她年紀相仿的小姐。 她還記得第一回瞧見那位小姐的字,是在剛?cè)雽W的頭一個月,在廂房幫著祖父整理往年學生上交的課業(yè)時候,發(fā)現(xiàn)了幾份被他老人家妥帖收藏的筆跡,晉潞安長到十四,不說博覽眾家,可是長安城里的名筆,她都有幸一窺,只這么一種清秀圓潤的小字,卻是前所未見的體法,叫她一眼便喜歡上了。 瞧見那幾份課業(yè)的落款留名,小姑娘很是驚訝了一番,早聽說過這位小姐的名聲,不管是從祖父那里,還是旁人的閑談雜說中,好的壞的都有,沒見著這字之前她只當是故事聽了,可見著這字,她心里便忽地癢癢起來,祖父是極愛這幾份筆跡的,被她癡纏了好久才借給她臨摹,越摹越愛,別起了別的心思。 一開始是四處找了國子監(jiān)里的先生們討要那位小姐往年的課業(yè),從一份攢到十份,不單是那一種新體不單是字還有文章,再然后就追尋起她的舊事——廣為人知的有那場被傳的神乎其神的書藝比試,從鄉(xiāng)野出身到懷國公親孫的離奇身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