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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方地抬手讓小滿利索地給她擦干凈,又套上干凈的白綢中衣,伸手探一下她額頭,道: “還說我,你沒事兒吧,臉紅的?!?/br> “沒事,這屋里煙氣熏的,”小滿趕緊把她包裹嚴實了,再看一眼她粉艷艷的小臉,還是臉熱,便干脆推了她出去,“陳曲,讓小姐喝了雪耳粥,再嚼一塊香片清口?!?/br> “哎?!?/br> 就這么著,等盧氏換了衣服到屋里來,遺玉已擦干了頭發(fā),坐在妝臺前面收拾,沒用趙氏送來的脂粉,案頭擺了四五只顏色高低各不同的小瓷瓶兒,都是從自家?guī)淼?,周夫人的方子,遺玉配制的,外面買都買不著。 正規(guī)的及笄禮十分復(fù)雜,但主要是集中在開禮和三加三拜上,先著采衣,初加笄,再去換配笄的衣裳,一拜父母;二加簪,再去換配簪的衣裳,二拜正賓;三加釵,再去換配釵的衣裳,三拜祠堂家廟祖宗排位。 剩下的便是瑣碎的開頭和收尾步驟,諸如添笄、取字,聽訓(xùn)四套禮衣,都是在普沙羅城便開始準備的,李泰雖只寄了一封書信給她,可是吃穿用度,幾乎是每隔一個月都要派人去送一回,其中不乏好料的絲綢錦料,被遺玉和盧氏挑揀了,親手縫制。 上午巳時開始迎接賓客,午時三刻開禮,大概需要一個時辰來成禮,當(dāng)中不休息略去午膳,下午申時前結(jié)束,送賓客離開,禮畢。 遺玉換上采衣后,先規(guī)規(guī)矩矩地梳了雙丫髻,便由盧氏和丫鬟們陪著,去了祠堂所在。 一進院子,就能看見四處忙碌的下人身影,道邊的兩排常青木今日尤翠,朝前過了衡門小橋,遠遠見著朱瓦高檐的祠堂,左一片空地上,有幾名捧著絲竹的樂師,正在嗯嗯昂昂地試著調(diào)子,前一片空地上,已分左右鋪上了兩大塊褐皮毯子,擺上矮案軟墊等物,是有近五十座次,邊有空當(dāng),可隨時加席。 趙氏正在指揮下人在案頭擺放水酒點心等物,見她們來了,上下打量遺玉一遍,笑著點點頭,就指了東邊小廂,道: “去候著吧,等下巳時來了人,有通傳的,你坐在里頭也能聽見,等開禮了,你娘叫你出來,再出來見客。” “有勞大伯母了?!?/br> 留了盧氏下來幫忙,遺玉便去了東邊小廂里等候,這辰時過半,還有好一會兒要等。 …… 太極殿上,連鬧了兩日,第三天,因為當(dāng)事人李泰的到場,愈演愈烈。 經(jīng)過這兩天的準備,御史、諫議大夫,都是有備而來,一個個輪番上陣,陳情列狀,前推古人,后恐來者,有如左諫議大夫魏征直諫不讓的,亦有如御史大夫宋丙辰明言暗指的,總之是鐵了心的不容李世民袒護李泰,非要將這“盜庫”一事,擺到明面上說。 文武百官從來都不是一條心的,有人出聲質(zhì)疑,便有人反對,說是內(nèi)庫涉和,干系重大,怎能立案公眾,本朝尚無此案例在先,無例可考,如此等等。而蘇勖、謝堰等人,擺明了是偏向李泰這邊,洋洋灑灑準備了十八頁,將從頭到腳夸了一遍,就是不提錢的事。 當(dāng)然,百官之中,也不乏裝聾作啞,如房喬、長孫無忌、高士廉等人,身處漩渦中心的李泰站在首排,抄手低頭,似對周遭雜亂充耳不聞,一如端坐在龍椅上看下面鬧騰的李世民,父子倆這等默契,就不知是有意無意了。 殿門口紅毯上投上的影子漸漸縮短,殿上質(zhì)疑責(zé)問的人聲卻越來越長。 仿若不經(jīng)意間,李泰微抬了一下頭,迎上高高在上的御座上的視線,一觸即開,又垂下眼睛。 …… 盧府,巳時前一刻鐘,便有客人來,報門的聲音響亮的,叫坐在廂里的遺玉都嚇了一跳,屋里除了陳曲和小滿。還有個婦人打扮的侍女,遺玉今天頭次見,看著面善,仔細想了,才記起,趙氏跟前曾有個叫依云的漂亮丫鬟,便是這個了,就不知是被指給了家里哪個管事。 “二小姐,這齊夫人,是夫人的好友,夫家是五品大員太常丞龔慶林大人?!币涝圃谂猿雎暤?。 遺玉點點頭,聽出她話里討巧的意思。五品大員,聽著是高,可太常丞說到底,僅是個從五品下級的官員。接著,又有幾聲報,程夫人也早早過來了,一連四五聲后,便沒了音兒。 六人,遺玉暗暗數(shù)著,這算是個好開頭,離她心里的數(shù)目還差得遠,距開禮還有一個時辰,大有的等,但她干坐在屋里,不免還是有一些緊張,今日,順利的話,發(fā)出去的四十份請柬能來一半人,不管日后怎樣,都是一項重要的資本,且甚之,若是出了簍子一一她深吸了口氣,暗道自己太過緊張,接過小滿遞上來的茶水,手卻一個輕抖,灑了一些在裙面上。 “呀,您慢點兒?!毙M忙抽出帕子來擦,被遺玉抓住了腕子,輕聲道: “小滿,再檢查下釵裙佩環(huán)等物,看看是否有落下沒拿來的?!?/br> 出院子前才檢查過一遍,小滿見她不放心,沒多說,轉(zhuǎn)身又去一旁柜子里,細數(shù)了物事,確認無誤后,稟給她。 “沒差嗎,”遺玉小聲道,“許是我多慮了?!?/br> 不管遺玉是不是多慮,往后的大半個時辰里,報門的只響了兩聲,眼瞅著還有一刻鐘便開禮,從六人到八人,數(shù)字是吉祥的,遺玉神情不變卻愈發(fā)沉默起來,屋里三個待女許是覺出她心情,都沒再吭氣兒。 …… 朝堂上,從清晨吵到辰時退朝鐘鳴,也沒出個結(jié)果,只是在快要退朝時候,出了一件叫人意想不到的事——右諫議大夫趙名沁,脫冠除袍,以自請罷默,要求內(nèi)侍省布開近年內(nèi)庫明細,大理寺立案審查魏王盜庫一事。 看著殿上一身白色里衣長跪叩首的人影,這等舉動,叫殿上兩撥人同時靜下,就連老臣魏征都被他這舉動詫到,受此“要狹”,李世民沒有像昨日那樣憤然離朝,而是環(huán)掃了一遍下面鴉雀無聲的眾人,視線最后落在一人身上。 “李泰,隨朕到御書房來。” 眼瞅著皇上帶了魏王離開,這便將趙名沁晾在了那里,幾名官員圍上去勸解,這當(dāng)朝的都是人精,這么一鬧,反而沒人敢像昨天那樣去跪御書房,就等著他們父子談個詳細出來,鐘鳴了,沒皇上應(yīng)允,也沒人敢退朝,一干人就這么耗在殿上。 再說御書房內(nèi),除了一名內(nèi)侍,就只有李家父子兩人在,一個案后坐著,一個案前立著,誰都沒先開口,室內(nèi)靜的嚇人。 窗臺上一只鳥落的“撲朔”聲,打破了這一室的寂靜,先開口的人,不一定是沉不住氣的人,后開口的,也不一定是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