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545
書迷正在閱讀:貝克街生存記[綜]、你我之間的距離、導(dǎo)演,來我懷、羅盤上的星光、盛世醫(yī)香、重生寵愛日常、明星私房菜[直播]、重生之女學(xué)霸影后、談?wù)剚砣?/a>、(水滸同人)穿成潘金蓮怎么破~
上床去休息了。 按著她的習(xí)慣,將一盞燭臺放在了床邊,檢查了門窗,平卉看著她蓋好被子睡下,才退出屋子。 在她走后沒多久,遺玉便從床上坐了起來,披上衣裳,拿了防賊的藥粉在屋里門窗邊撒上,才去推開床底下一塊石磚,拿出了藏在那里的東西——姚不治的盒子。 之后便是一夜未眠的背誦,她以前一直不敢看這白絹上的毒術(shù),生怕自己走了彎路,可是眼下,肩上的責(zé)任愈重,她就要考慮得更遠。 她想了三日,從得知盧智生還無望之時,便開始思考,盧智為什么會被陷害致死,盧氏為什么會被一夕擄走,高陽、長孫嫻為什么會對她屢次刁難不屑一顧,再住前追憶,當(dāng)年靠山小村,王氏母女為什么敢陷害她們,為什么他們一家四口走到哪里,都不得安寧。 是因為盧智不夠聰明?是因為盧氏被人錯愛?是因為她行事不當(dāng)惹人記恨? “不……”窗外漸漸天明,遺玉仔細地將已經(jīng)背誦完畢的白絹折疊好,放進了扁盒中,又把里面剩下的六種毒藥種子,一樣挑選了兩粒,挪進了另一只木盒中。 “咋噠”一聲,將漆黑扁盒重新蓋好,拿在手上看著。 盧智足夠聰明,盧氏的愛情和親情也無錯,她自己也從沒想過要招惹那些人。這是權(quán)謀和武力當(dāng)?shù)赖某?,被動,就只有挨打的份?/br> 一直意來,都只有盧智一人在快速地成長,但是一旦盧智倒下或是他不在,那就會出岔。現(xiàn)在想來,盧俊為什么要遠走他鄉(xiāng)去游歷,搞得杳無音信,在經(jīng)歷了這么多的變故后,她突然看的清楚了,盧智在成長盧俊又何嘗不是在為自己尋找一個出路,有朝一日能夠彌補盧智的空缺。 人只有在需要的時侯,才會發(fā)現(xiàn)自己的能力不足,她便是這樣。琴棋書畫可以陶冶情cao,可以讓她在這長安城里落腳,但真正能夠保命和救人的,卻是另有他物?,F(xiàn)自己的能力不足,她便是這樣。 姚不治武功蹩腳,卻能夠帶著姚子期從李泰和紅莊的追捕中逃脫,那是因為他醫(yī)毒雙全;韓厲能夠在亂世之時,落腳在西北商路,又能在受制紅莊多年后,謀得自由身,且拐走他心愛的女子,那是因為他能文能武,謀略過人;盧中植能夠在離京多年之后往返,且聲威猶存,那是因為他悉知權(quán)術(shù),進退有度;三公主能夠以一介女流之身,躋身開國功勛之列,巾幗不讓須眉,那是因為她能征善戰(zhàn),地位高貴。 那她呢?她的路又在哪,沒有盧智的足智多謀,沒有盧中植的權(quán)術(shù)之心,沒有三公主的高貴出身,她要如何走下去? 握緊了手中的木盒,直到它發(fā)出“吱吱”的響聲后,遺玉才將它松開,從椅子上起身,走到軟榻處,拿起了這幾日伴她入眠的盧智生前的衣物,捧在手上,輕聲道: “大哥,你放心,娘和二哥,我都會找回來的,我會變強,強到足夠幫你洗刷冤屈,強到足夠勇敢地活下去,強到不要受人的欺辱,強到可以保護自己所愛的人,代替你認(rèn)真地活下去……大哥,兄妹多年,我知道你不會就這樣甘心地離開,那你就看著吧,你在天上看著我,好嗎……這是我最后一次在你面前哭,以后,我再也不會輕易地落淚,我會做到的,請你看著我……看著我吧……大哥……” 埋首在手中的衣物上,遺玉毫不掩飾地發(fā)出了破碎的哭泣聲,那哭聲中,委屈、傷痛、孤獨,似乎就要在這一刻爆發(fā)殆盡,將它們透支一空。 不知過了多久,半開的窗子中,透進了一絲金黃,東方起明。 長安城,大小事,初一來,十五去。 這是孩子們的童謠,來源也是大人們,指的是這長安城里的新鮮事太多,初一還算驚人的消息,到了十五的時候,若又了更新鮮的,便被過足了嘴癮的人們淡忘于腦后。 臘月十四,離長孫渙之死才過去半個月,離盧智被定罪才過去十天。 早晨的國子監(jiān)門前,總是很熱鬧,一排排的馬車??吭诼愤叄钟腥宄扇捍┲魃律训膶W(xué)生結(jié)伴走進那紅頭高門當(dāng)中。 馬車就停靠在街角,遺玉掀起車簾,看了看不遠處的學(xué)府,低頭整理了下身上墨灰色的常服,跳下車來。 “小姐,王爺說,中午會派人來接您,小的就不來了?!瘪{車的馬夫,是魏王府的人,遺玉只見過兩次,一次是前天跟著李泰到龍泉鎮(zhèn)去,一次是今天大清早便從京里跑去鎮(zhèn)上接她。 這幾日,她都住在龍泉鎮(zhèn)上,將近年關(guān),李泰的公務(wù)變多,從盧智下葬之后,兩人只見過三回面,吃了三頓飯。 “嗯,我知道了,多謝你。”禮多人不怪,遺玉對他道了聲謝,對方臉上立刻露出了些受寵若驚的樣子,愣是站在路邊,看著她進了大門兒,才駕著馬車離開。 從臘月初一起,時隔半個月,遺玉又回來上課,本以為這學(xué)里的人會大驚小怪,可直到她走到書學(xué)院門口,也沒見幾個人對她指點,但是這種情況,止于丙辰教舍門前。 她一進門,剛才還亂亂的教舍,便“嗖”地安靜了下來,片刻后不到,在座的學(xué)生都交頭接耳起來,望向她的眼神,是鄙夷中,帶著那么點的厭惡,尤其是后排的長孫嫻,一雙水眸直寒地結(jié)了冰。 遺玉只當(dāng)沒看見,瞄了一眼杜荷空著的座位,便走向自己的座位,只是還隔著半丈遠,她便看清楚自己以前豪華,現(xiàn)在狼藉的紅木書案。 閑置的書本、練好字的紙張,被撕成了雪花狀灑在桌面上,墨汁一層層地被潑在上頭,甚至有一些濺到了一旁的墻面,墨跡雖干,卻看的清楚,還有那日她未來得及帶走的坐墊,盧氏親手縫制的,也被人用利器剪開,里頭的絲綿都被掏了出來。 這還不是最過分的,遺玉走到書案前頭,伸手撥開了一片桌面上的紙屑,便見到她原本平滑的書案上,被人不知拿什么刀子,刻了一行行核桃大小,字跡各不相同的字,諸如—— “兄乃殺人兇手、妹能善其身乎,有此孽行之人,孰敢同其一室” 遺玉面色冷然地把這些碎紙推在一處,待看清楚桌面正當(dāng)中一行大字時,眼中厲色一閃一一殺人償命,天有眼,火焚其身,快哉! “我書案上的字,是誰刻的?!闭J(rèn)出些宇跡后,遺玉轉(zhuǎn)過身,看著滿教室十四五歲的少年少女,面色如常地問道。 竊竊私語,眾人打量著她,卻沒人應(yīng)聲承認(rèn),遺玉沒再問第二遍,一甩書袋將案頭堆成小山一樣雪花狀的碎紙揮飛,霎時這屋里一半就像是下起了黑白交加的大雪一樣。 在眾人面面相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