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額,國公府此刻也是一團糟,將近傍晚都沒有找到人,盧中植和盧智合計之后,一個直接進宮面圣,一個則是坐鎮(zhèn)呈遠樓,收攬各處可疑消息。 盧中植進宮一場鬧騰,明點暗指了房喬,道不是他所為之,便是當年安王殘黨所為,李世民聽聞盧氏母女失蹤的前后經(jīng)過,當即大怒,因事關安王殘黨,他不但親自下令讓人尋找,又將剛挨訓回家屁股還沒坐熱的房喬又招了進宮。 事不是房喬做的,他當然不可能承認,聽聞盧氏失蹤他亦是大急,可卻被盧中植一口咬定,都是他滿天下扯著嗓子喊盧氏他們是當年的房家妻小,才讓記恨房喬在心的殘黨抓了盧氏她們?nèi)ギ斕孀镅颉?/br> 李世民被盧中植鬧得頭疼,忍不住一拍桌子一瞪眼,把兩人都攆出了皇宮,只是又加派了一批人手前去尋找。 …… “那水榭里的人,氣息、音形皆不辨男女,他自稱是這紅莊的主人,問我是否愿意加入紅莊奉他為主,為他效力,我心中自然是不肯,可那莊中連個仆人看著都是身手了得,為了安全離開,我面上應下,他便讓人帶著我去了后山……我依舊被鎖五感,行了半個時辰,進到一處石洞中才被解開,那洞中水石皆帶五彩,又有暗香流動……” 韓厲花了很多的言語去形容那紅莊的景象,可見那處的確是人間仙境,不然怎么會隔了這么多年還讓他記憶猶新。 “就在我苦思脫身之策時,已經(jīng)跟著帶我去到紅莊的那個人走到了洞中深處,那里有一口紅色的泉,不是血的顏色,是透明的、淺淺的瑩紅,泉中有一真人大小的石像側(cè)坐,泉水便是從她手中一樣器物涌出,那人帶著我對著石像行了一套復雜的禮儀,教著我念了些奇怪的咒文,便取了泉邊玉石案上的一只玉碗,盛了紅泉摻我眉心一點鮮血后,讓我飲下,我雖不愿喝那東西,但為了盡早脫身,還是飲下,誰知、誰知,”韓厲長嘆一聲,似有萬千追悔,“就是那碗泉水,注定我半生身不由己。” 盧氏的神色動容,想要開口問話,但記起韓厲先前的請求,抿了唇?jīng)]有出聲。墻那頭的遺玉,卻是滿臉糾結(jié)地聽著韓厲的講述,總覺得這紅莊怎么竟像個邪教組織似的。 韓厲飲過泉水,起初并未覺得身有異樣,也沒再見得那紅莊之主,只是接著吩咐離開了這處秘密莊園,重返安王身邊輔佐,這紅莊似乎在財力和消息探聽上格外有門路,借著他們的支持,韓厲在短短半年的時間內(nèi),不但同安王私下稱兄道弟,且令他信任非常。 韓厲早已察覺到紅莊命他扶持安王是有所圖謀,加上在暮云寨種下的毒許久未有毒發(fā)之癥,他便心生離意,做好了安排便悄無聲息地朝東北而去。 “在半路上,我便毒發(fā),整個人都昏昏沉沉提不起精神,勉強找了間客棧,一睡竟是兩日,醒來險些被渴死,于是我便開始四處求醫(yī),可毒發(fā)后我睡眠的時間卻一次比一次長,直到有次睡了七日醒來,勉強靠著別人喂水才活命,我便知道自己是逃不過了,而那以病換毒的男人,再次出現(xiàn)在我面前?!?/br> 姚不治并未對韓厲的私逃表現(xiàn)出什么怒氣,道是他已做到了他要求接近安王一事,幫他解了毒,可卻傳下了紅莊主人之命,要他全力輔佐安王奪嫡。 “……我既毒解,又怎會受制于他,便說明離意,可那人卻一臉無奈地告訴我,已經(jīng)遲了,正待我不明之時,又有一陌生男子出現(xiàn),他的脾氣可不如先前那個人好,冷聲問我是否要背出主人,見我態(tài)度堅決,竟是嘴唇蠕動念出了一段晦澀難懂的話,我便失了知覺,再次醒來,卻是又回到了安王的身邊,且離那日已經(jīng)過去了三天,得知我在失覺那幾日,言行同住常并無所出,驚恐之余,我這才明白,定是那日飲下的泉水有問題?!?/br> “我曾想過自了余生,可每當動了自殘的念頭,便會失覺一日。若不聽命,又會身不由己,我只能苦中作樂,老老實實地留在安王身邊,一面虛以委蛇,一面打探著紅莊的秘辛,想著能有一日重回自由之身。那年是武德四年末,我在認清現(xiàn)實后的第一個月,竟發(fā)現(xiàn)房喬,秘密同安王接上了頭。” “起初我也以為他是真心想要投靠安王,當時在紅莊的插手下,安王聲勢隱于朝于野皆有超越太子跡象。他來投靠也不為過,但盧家卻是站在太子那邊,于情,我實則不希望安王做這天下之主,他的性格太過暴獰,不適為君主,雖我受制于紅莊不得不輔佐他,卻也在暗地里謀算著何時脫身,自然對房喬行事百般阻撓,望他不要因為擇主而毀了同盧家的關系,但他也是有手段的,靠著幾件事取信了安王,終是在成了安王下屬。” 遺玉知道,他說的這段應該便是房喬假投安王之初了,沒想早在這之前,就被韓厲發(fā)現(xiàn)。 從房喬嘴里說出的,似乎韓厲能夠左右安王,可實際看來,似乎也不是那樣,安王并非一具傀儡。 “起初他只是暗投,可安王疑心過重,對房盧兩家的姻親關系心存芥蒂,便使了手段,將房喬安王一黨的身份大白于天下,隨之而來的,便是房盧兩家的決裂?!?/br> 遺玉皺眉,按著房喬的說法,他一開始秘投安王之所以被揭穿,是因為韓厲在背后動手腳,怎么到了他嘴里,卻成了安王所為。 講到這里,韓厲的聲音明顯帶上的怒氣,“也就是這時,我無意中查到他在京城別院養(yǎng)了兩個外妾,發(fā)現(xiàn)他竟是假投安王。別人行這細作之事,我韓厲管不著也懶得管,可他是你的夫君,他知道他那么做,會帶給你多大的危險嗎!安王那時已經(jīng)有了計劃,欲在年末行篡,為怕手下有不軌之人,擬定了一張名單要將人帶走暫禁,皆是官員家眷和所重之人,其中便有你和你長子之名?!?/br> 遺玉先前聽說過這名單的事,可從韓厲口中講出,才又真切了幾分。這么說,安王竟是在武德五年時候,就謀劃過篡位,只是后來為什么又拖到了武德九年,才行玄武門之變。 “若此事僅是安王一方計劃,我大可以在他將你們囚禁后,護你母子周全,但紅莊那邊知道了消息,竟是傳信于我,要我助他此舉,把你們都弄過來,交給紅莊之人看管,人真到他們手上,照房喬所為,你們還有活路么!我私自把這件事拖了下來,暗自透漏了消息給房喬,讓他知道這名單一事,想要警告他收手,可他卻仍是不改初衷,鐵了心地要幫太子在安王這邊行間——景嵐,” 他語到沉處,突然喚了盧氏一聲,自嘲道:“你可知那時,我既怒他不為你著想,卻又暗自欣喜,我在長安城住那兩年,從沒間斷告訴自己,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