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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半邊身子都貼著自己的程小鳳,“盧小姐?” “是啊,除了你這位盧小姐,咱們國子監(jiān)另有一位盧小姐呢,不過——”程小鳳語調(diào)一變,有些怪聲怪氣道: “咱們太學(xué)院的這位盧小姐,身份可是了不得,乃是國公府的大小姐呢?!?/br> 遺玉眉心一跳,裝作不在意道:“你是說,懷國公府上的?” “晤嗯?!背绦▲P發(fā)出個鼻音,算是肯定了。 遺玉在輕輕皺眉的同時,眼中掠過一抹不解,并沒有注意到程小鳳奇怪的態(tài)度。懷國公不就是他們?nèi)置玫耐夤R中植嗎,不是說兩個舅舅和姨媽膝下皆無兒無女,從哪里又冒出來個盧小姐? 她捧著茶杯,望著對面正同盧智說話的少女側(cè)臉,片刻之后,仿佛注意到她的注視,那位太學(xué)院的盧小姐突然扭頭朝西席看來,目光一掃,便同遺玉對視上,緊接著,她便露出一個模糊的笑容,伸手指著遺玉,頭向盧智偏了偏,嘴巴一張一合的不知說了句什么。 “指什么指,有話不會過來說?!蓖瑯幼⒁庵沁叺某绦▲P顯然也見到她的動作,有些不滿道。 誰知她話音剛剛落下,盧智就與那位盧小姐一同起身,朝著西席遺玉他們所在的角落走來。 盧智的動靜引來不少人的側(cè)目,遺玉卻不著痕跡地打量著那位靠近的盧小姐,五官端正,眉眼柔和,淡淡的書卷氣讓加上那身雪青色的冬裝,讓這約有十五歲上下的少女顯得很是秀氣。 遺玉睫毛輕抖,總覺得這位盧小姐有些眼熟。 盧智徑直走到遺玉所坐的茶案前,低頭詢問道:“祭酒講的可是聽懂了?” 顯然他沒有向遺玉等人介紹跟著他過來的盧小姐的意思。程小鳳掄在遺玉答話前,起身一把拉起她,理也不理盧智,對她道: “咱們先走,這兩日都不用上課,等下上我家玩去,我看看你射藝到底是否進(jìn)步了?!?/br> 遺玉被她一個大力拉的有些踉蹌,差點踩到另一邊的楊小昭,這才發(fā)現(xiàn)程小鳳的異狀,便拿向盧智遞了個眼神——你怎么招惹她了? 盧智回以一記:不知道。 遺玉無奈地反手扯住就要拖著她離開的程小鳳,“小鳳姐,我好久沒見到你了,咱們上茶社去坐坐,中午再一起用飯,”又轉(zhuǎn)向盧智,“好嗎,大哥?” 盧智配合地點頭輕“嗯”了一聲。 程小鳳腳步一停,斜眼看他,“那可要你做東,中午上鴻悅樓?!?/br> “好。” 遺玉剛剛暗松一口氣,那位站在盧智身旁的盧小姐就溫聲道:“盧大哥,不為我引見嗎?” 盧智正伸手去取遺玉肩上的書袋,聽到她的聲音動作一頓,對遺玉道:“小玉,這位是太學(xué)院的盧小姐?!?/br> 遺玉記著在外同盧家人保將距離的原則,僅是沖她點頭一禮,“盧小姐。” 對方?jīng)_她別有深意地一笑,柔聲道: “真是巧,你我是同姓,之前我還同盧大哥講過,說不定上數(shù)幾代咱們是同宗呢,想來就有趣,你我若在一處,別人喚到盧小姐,還不知是在叫哪個呢,不如我以后就喚你遺玉吧。” 旁人聽不出她話里的意思,只當(dāng)是開玩笑罷了,可遺玉卻隱約有些明白,這位盧小姐十有八九是知道些什么的,這么一來,她的話聽在遺玉耳中,便帶著試探和挑畔之意,什么叫不知在叫哪個?什么叫以后就喚她遺玉,她沒有姓嗎? 遺玉將書袋從肩上取下遞給盧智,嘴上亦是打趣,“盧小姐是大姓,我這個盧同你那個可不一樣,我們兄妹都是平民出身,上數(shù)幾代,也還是農(nóng)戶,怎會同你這士族大家同宗?!?/br> “哈哈!”程小鳳本來還有些悶悶不樂,聽了遺更明顯帶堵的話后.毫不掩飾地大笑起來。 就連盧智也輕笑了兩聲,那太學(xué)院的盧小姐卻沒被尷尬到,很是自然地按話,“你說的倒也是,咱們怎么會是同宗。” 遺玉只當(dāng)她自說自話,側(cè)低下頭,問楊小昭?!靶≌眩闩c我們一起走嗎?中午一同用飯?!?/br> “我、我可以一同去?”早就站起身的楊小昭,很是意外又帶些驚喜,另一邊的杜荷張了張嘴,卻被盧智一個眼神掃過去。 “走、走?!边z玉好笑地拉過她一只手,同杜荷點頭道別后,跟上已經(jīng)扯著她朝廳外走去的程小鳳腳步,一邊回頭對那太學(xué)院的盧小姐道: “我們先告辭了,盧小姐?!?/br> 最后三個宇,她不輕不重地喊著,這個“盧”姓,她是著重的,只不過并不是懷國公家的那個盧,而是僅屬于他們一家四口的那個“盧”! 盧智將遺玉的書袋換到左手,同自已的拎在一起,扭頭看著身邊的少女,嘴唇張合,語調(diào)輕的過分,不仔細(xì)聽,根本無法辨別清楚他在說什么。 話畢他便大步跟上遺玉她們,少女站在原地,低頭去把玩腰上一塊晶瑩剔透的羊脂佩環(huán)。 在云凈茶社聊了個把時辰,得了信兒的程小胖子才氣喘吁吁地跑來,一行人又轉(zhuǎn)至鴻悅摟用飯,飯后遺玉便借口回學(xué)宿館去拿書,在國子監(jiān)正門前,和他們道別。 大中午的,志銘路上很是寂靜,學(xué)生們這會兒不是回府便是在宿館里面待著。遺玉聽著兩人的鞋子不時踩到從路邊樹上落下的枯黃葉子.發(fā)出陣陣沙沙聲。 “是怎么一回事兒?”那位太學(xué)院的盧小姐。 盧智低聲解釋道:“她聽盧書晴,是大舅舅家的孩子?!?/br> “不是說……”他們沒有孩子嗎?是她聽錯了還是記錯了。 “并非親生,是外公他們當(dāng)年搬離京城前,大舅母從盧家同宗中抱養(yǎng)來的孩子,比你大上一歲多?!?/br> 遺玉眼皮一跳,扭頭訥訥道:“她知道嗎?” 兩兄妹默契極高,她話不用說的太過明白,盧智便清楚她想問什么,“她無意間知道咱們的事,不過,她卻不知道自己的事?!?/br> 言下之意,那盧書晴知道他們一家四口的存在,卻并不知道自己是抱養(yǎng)的。 遺玉想到先前她在宣樓對自己的態(tài)度,很快有些了然,“那她知道多少?” “不多,知咱們的身份,知咱們暫時不能xiele身份,知外公有意讓咱們兄妹三人入族譜。” 這還叫不多?遺玉愕然,無意聽到都這么多了,那有意聽到還了得。 盧智似是知道她心思一般,繼續(xù)說:“舅舅們因外公不允,無所出也不能抱養(yǎng)孩子進(jìn)門,一家便只有她這么一位小姐,幾位長輩很是寵愛,說話便不刻意避她,我倒不是故意沒同你講,而是以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