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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道沒有認(rèn)真聽先生講課嗎?” 她扭頭又對上盧智皮笑rou不笑的表情,無奈地解釋道:“大哥,那是別人丟給我的,又不是我去要來的?!?/br> “哦?那你告訴大哥,那條子上面寫的什么?” 這話算是難住遺玉了,她還真不大把得杜荷給她傳的條子上面寫了什么。 “那個……好像是在問我上次墜馬的事情。”遺玉側(cè)仰著腦袋想了一會兒后,老老實實地回答道。 “只有這樣?”見她還算誠實,盧智不爽的心情稍有緩和。 “好像、好像是吧?!?/br> 盧智聽她沒有將另一張字條上,那個男同學(xué)要教她騎馬的事情說出來,便以為她是故意隱瞞,剛剛緩和心情又重新糾結(jié)起來。 “小玉,大哥從來沒有在念書的事情上多說過你,可你覺得今天的事情你做的對嗎,上課時候就要專心聽講,哪怕先生有時講得無趣,你也可以自已看書啊,若是被先生看見你們在下面的小動作,那……” 兩刻鐘后―― “小玉,大哥說了這么多,你明白自已錯在哪了嗎?” “明白了,大哥,我以后上課再也不同人傳字條了?!?/br> 因為兩張幾乎被她遺忘掉的小字條,被盧智足足訓(xùn)了兩刻鐘的遺玉,悔得腸子都要青了,一面虛心地承認(rèn)錯誤,一面在心中暗罵白日傳字條給她的杜荷,若是這會兒誰再問她那字條是誰寫的,她絕對會把大聲地把杜荷的名字供出來。 但讓她失望的是,盧智訓(xùn)完了人,見她認(rèn)錯態(tài)度還算端正,自覺有些事情還是“親自”去查的好,便拍了拍她的肩膀,讓她繼續(xù)做功課后,就到客廳去倒水喝了。 阿生給銀霄加餐后,從花廳里出來,正見到打小樓西屋門口朝書房走去的李泰,忙迎上去跟在他身后,心里卻在疑惑他到遺玉屋里去做什么。 李泰走進(jìn)書房,隨手將剛才從西屋書架上拿出來的木盒丟到地毯上,盒子在地毯上翻滾兩圈之后,磕到軟塌的木腿,“嗒”地一下,應(yīng)聲而開,盒子中,空空如也。 他穿著鞋子過地毯,直接躺在軟榻上。 阿生本來要走過去幫他脫鞋,但敏感地察覺到主子的心情不佳之后,很是機(jī)靈沒有再往前走,而是立在五步外偷瞄他。 李泰將左手中握著早就皺的不成樣子字條重新展開,將上面的兩句話又看了一遍,一股淡淡的不悅之感涌上心中。 阿生見他向來表情稀缺的臉上露出疑惑之色,沒能管住白己的嘴巴,出聲問道:“主子,您不舒服?” 李泰輕哼一聲后,臉上又恢復(fù)常態(tài),左手一握再松開,抖落手上細(xì)小如沙的紙屑。 “文學(xué)館的折子可是寫好了?” “嗯,說是昨天就準(zhǔn)備好了,您什么時候要?” “現(xiàn)在就去取來,明日本王要進(jìn)宮?!?/br> 長安城房府 入夜,房喬獨自一人坐在書房中,書桌上除了文房四寶之外,到處擺滿了卷冊和公文。 “咚、咚”門外傳來極有規(guī)律的敲門聲,正閉著眼睛靠在椅背上的房喬,猛然睜開雙眼,眼中露出一絲喜色,出聲道:“進(jìn)來?!?/br> 書房門被人從外推開,一名方頭大耳的中年男子進(jìn)到書房后。重新將門掩上,走到書桌前面,低聲喚道:“老爺?!?/br> “查到了嗎?”燭光下,房喬略顯蒼老的儒雅面孔上,帶著隱約的急切。 “嗯,老爺見諒,要避過……的耳目查探這些信息,著實花費了過多時間?!?/br> “無妨,拿來給我看看?!?/br> 中年人從懷中摸出一封厚厚的信箋,隔著書桌,雙手遞過去,而后垂下頭,遮掩去眼中復(fù)雜還有無奈的目光,靜靜地立在一旁。 燭光下,房喬那張略顯老態(tài)的儒雅面孔上,帶著些許白皙,難得見到的緊張,他正在快速地閱覽著手中的信紙,一張張白紙被他看過后,擱在一旁,上面白紙黑宇,寫的正是有關(guān)盧智同遺玉的信息: “盧智,現(xiàn)年十八,原蜀中緇義縣人士,父姓盧,農(nóng)戶,武德三年喪,母亦姓盧,現(xiàn)落戶龍泉鎮(zhèn),武德六年以鄉(xiāng)貢資格入京,經(jīng)杜如晦舉薦,進(jìn)國子監(jiān),初入四門學(xué)院 ……武德八年,歲考優(yōu)異,得四名博士舉薦,入太學(xué)院,同年四月,入魏王府文學(xué)館……武德九年,魏王中秋夜宴,得圣上青睞……” “有一弟,名喚盧俊……一妹,名喚盧遺玉,武德九年,高陽公主生辰宴上,一首驚艷全席,幫魏王擋下行刺……同年七月,經(jīng)兩名博士舉薦,入書學(xué)院,八月,魏王夜宴持白貼……” 除了這些文字外,另有一張白紙上,繪了一名栩栩如生的婦人,眉眼溫柔,容貌姣好。 燭臺上的蠟燭,暴了個小小的火花,房喬將手中最后一張信紙放下,皺起眉頭向著桌對面躬身而立的中年男子問道: “你查到的這些,可是有貓膩?” 中年男子道:“沒有,武德六年學(xué)生的信息都在老庫房里存著,小的親自去翻找了盧智的案冊,紙張和墨跡都是隔了年歲的,不會有假,緇義縣那頭,小的也派人快馬連夜趕路去查探,確實是有這么一家子人,至于那位盧夫人的畫像則是林二到龍泉鎮(zhèn)上看過,才繪的?!?/br> 聽了他的話,房喬臉上的疑惑只是消去了一半,低聲道:“是巧合么……但這畫像――” 他撥開覆蓋在那張婦人畫像上的紙張,將畫紙拿在手中,湊近紗燈細(xì)細(xì)看去:眼神恍惚,嘴上呢喃道:“真像啊,可是她今年虛歲都三十有七了,怎地這婦人才三十的模樣……不、不像,眉眼不像、神態(tài)不像,她的眉眼很利,就是高興時候也……” “老爺,”中年男子終于忍不住出聲打斷了他的思路,待他抬頭看向自己時候,才澀聲道:“您別再自欺欺人了,夫人和少爺十二年前就沒了,連尸首都……” 房喬面色一僵,雙目失神,呼吸陡然急促起來,抓著畫紙的手輕輕哆索著。 見他這模樣,中年男子連忙上前一手扶住他的后背,一手使勁按在他的人中上,片刻之后,他才漸漸安靜了下來。 “呵呵……”他手肘靠在書桌上,五指并攏緊緊捂住眼睛,喉間發(fā)出讓人難解的輕笑聲。 “老爺……” “阿虎,你說的對,我又在自欺欺人了……嵐娘他們,早就死了……是我害了他們……是我啊,若是他們活著,我的智兒肯定不比這盧智差,還有我的俊兒……” “若是、若是嵐娘肚子里的孩子無事,定也是如同那個小姑娘一般,那么聰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