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15
子,頓頓都有白面饅頭,但是菜有點難以下咽。” 田桃抿嘴樂了,難怪大鐵匠一邊吃rou菜,一邊連聲的說好吃,看來是從小沒吃過真正好吃的菜。 葉氏見大閨女不舍得吃rou,就夾了兩塊兒放到她碗里:“桃子,快吃兩塊rou,必定是你賣貨的時候待人和氣,人家才肯跟咱們來往的。這兩日,你就在家里好好歇歇,初九集上再去吧?!?/br> 田桃不敢說自己昨天在大鐵匠家吃了一大碗rou,只能默默的把碗里的rou吃了,心里有點兒小愧疚。她埋頭吃飯的時候,聽到爹爹繼續(xù)說道:“可惜呀,好人沒好報,老霍鐵匠兩口子人都那么好,卻早早的走了,留下小霍一個人也挺不容易的。而且,當(dāng)時給他蓋那房子是要當(dāng)婚房用的,誰知卻被女方給坑了,這都七八年過去了,小霍年紀應(yīng)該也不小了,是個挺好的小伙子。如今不肯找媳婦兒,估計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了吧?” 田桃一聽這話,又來了興趣:“爹,怎么定親還能坑人呢?我也瞧著霍鐵匠人不錯,家里又有好幾間青磚大房,還有門面有手藝,怎么會娶不上媳婦呢?” “他不是娶不上,早在他十幾歲的時候,家里就給他說了門親,后來我聽說,那女的好像是跟著一個算卦的跑了,把小霍給坑了。為這事兒,老霍鐵匠找到女方家去理論,卻被他哥強詞奪理的罵了一頓,據(jù)說當(dāng)時在大街上,老霍捂著心口就倒在了地上,再也沒能睜開眼。小霍鐵匠親眼看見老爹為了自己的事兒被活活氣死,能受得了嗎,當(dāng)時就把女方大哥腿打折了,被抓進了大牢。聽說那鐵匠娘子又要料理喪事,又要托人上下打點把兒子救出來,賠了那家不少錢,最后私了了。為這不僅賠光了家底兒,還一病不起,過了沒幾個月吧,就也撒手西去了。” 一直埋頭吃rou菜的田柳見rou沒了,這才抬起頭來,咬了一口饅頭惡狠狠說道:“我要是霍鐵匠他娘,我才不死呢,我怎么也得看著惡人先遭了報應(yīng)再死?!?/br> 二閨女從小就刁蠻潑辣,葉氏無奈的掃了她一眼,輕聲說道:“你以為人家想死啊,人家兒子還沒成親呢,也沒抱上孫子呢,肯定想活著,那不是因為身子有病沒辦法么?!?/br> 田桃沒說話,卻心有戚戚然。原來大鐵匠還有一段這么慘的經(jīng)歷啊,以前覺得他那么壯碩,挺可怕的,現(xiàn)在想想,覺得他也挺可憐的。 吃完飯,桃子在家里幫娘干了點家務(wù),只等著初九集上再去賣撒子糖棗。 她這里輕松自在,大鐵匠那兒卻已經(jīng)百爪撓心。 等了一整天,也不見桃子的身影,霍沉心里七上八下的沒了底,打鐵的時候都不太專心了。 晚上隔壁又傳過來吵人的動靜,他惡狠狠的瞪著墻壁一眼,抱起鋪蓋氣哼哼的到了隔壁房間:我惹不起,躲得起還不行嗎? 可是隔壁這一間緊挨著廚房,能聞到桃子燉好的那些rou香味兒,讓他不由自主的又想起了桃子。渾渾噩噩的一夜過去,第二天一大早,鐵匠就起來了,想早點兒打鐵干活,讓身體的勞累驅(qū)散心頭的迷霧,只不過還是忍不住往外張望,打鐵的間隙會側(cè)著耳朵傾聽外面的動靜,分辨有沒有那甜甜的撒子糖棗叫賣聲。 直到黃昏時分,桃子的身影也沒出現(xiàn),今天不是集,來拿農(nóng)具的人不多,他揮舞著大鐵錘吭吭的砸了一天,為的是晚上累了能睡個好覺。 大鐵匠正要收攤關(guān)門的時候,隔壁蔡阿婆笑瞇瞇的,走了進來:“大沉哪,前幾天阿婆就想著給你張羅個對象呢,今天剛好有了一個合適的。她們娘倆在我鋪子里打醬油呢,剛才我已經(jīng)把意思跟他們說明白了,人家也愿意相看相看。這樣吧,你現(xiàn)在跟我過去??吹蒙?,看不上的,咱見個面,你看成不?” 霍沉手上一松,大鐵錘“當(dāng)”的一下掉落在鐵砧上,把蔡阿婆嚇得一抖。 霍沉下意識的想拒絕,可是靜下心來想了想,又覺得沒有什么拒絕的理由,畢竟之前蔡阿婆問過自己的意思,當(dāng)時是自己親口同意的,而且確實也該相個親,找個媳婦了。要不然心里頭總惦記著人家桃子,晚上受不了的時候,也想著人家,分明就是暗中占人便宜。 這樣的事兒,想想就覺著虧心。 “行,阿婆,我洗完手,這就過去?!辫F匠沉聲應(yīng)了,臉上卻并未見什么喜色。 “哎!不著急,要不你就去后宅換身干凈衣裳,免得讓人家挑理?!眲偛糯箬F錘一響,蔡阿婆見他滿臉的不高興,以為他不想去相親,心里正暗自叨咕著:這孩子,真是可憐,被上一個對象給坑了,眼下都不想相親了。 霍沉在淬火的大水桶里洗了洗手,用棉巾擦凈了,就大咧咧的往外走:“不用穿衣裳了吧,反正都是咱們鎮(zhèn)上的人,誰還不認識誰呀。打扮的太刻意了,反倒讓人笑話。” 他懶得去換新衣裳,不就是相個親嘛,有什么大不了的,成就成,不成就算了。 進了蔡家的醬油鋪子,首先看見蔡老爹站在柜臺后邊,往一個瓷瓶里灌散裝醬油。打了聲招呼,鐵匠就接著往里走,見八仙桌前果然坐著母女倆,母親她認識,正是謝記包子鋪的老板娘。 “謝大嬸。”作為晚輩,霍沉覺得自己應(yīng)該先跟人家打個招呼。 謝大嬸身材富態(tài),大圓臉,一看就是平時rou包子敞開了吃的,說話嗓門也粗,一個人搬一大笸籮包子毫無費力。 “大沉,鄉(xiāng)里鄉(xiāng)親的,就甭繞彎子了,剛才蔡阿婆也跟我說了,咱們兩家都是鎮(zhèn)上數(shù)得上的富戶。剛好門當(dāng)戶對的,這是我家閨女謝圓,平時都是在后廚忙活,不讓她上前頭鋪子里來,你沒見過,也是個有力氣能干的孩子。大嬸知道,你也特別利索能干,這一天能打多少把鐮刀???” “十來把吧?!被舫翏吡艘谎鬯议|女,還真是長得隨娘,也是虎背熊腰的模樣,配上一張大圓臉,難怪叫謝圓,是夠圓的。 霍沉心里挺失望的,這姑娘長得不如桃子好看就算了,也不如桃子白,看著傻呵呵的,還不愛笑。有力氣有什么用,力氣再大能比自己力氣大嗎?他是找媳婦兒,又不是找學(xué)徒,媳婦兒就該找桃子那樣了,而不是…… 霍沉暗自甩了甩頭,桃子,桃子……怎么滿腦子都是桃子呢?人家小姑娘才十四,還沒及笄呢,可自己都這么老了,比人家大了十來歲,實在不好意思老牛吃嫩草,還是忘了桃子吧。 想到這兒,霍沉抬起頭來,又看了謝家母女一眼,卻還是看著別扭,只得轉(zhuǎn)頭看向一旁。 謝大嬸只當(dāng)是年輕的小伙子抹不開臉,也沒往心里去,只繼續(xù)追問道:“一把鐮刀能掙多少錢呀?你這一天不少掙吧,是不是一年四季老這么多活,還是只有秋收的時候活多?一年攢下來的錢,是不是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