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必要出頭去替你揩屁.股收拾爛攤子?!?/br> 徐惟宗在彼端一徑“是是是”地應聲,聽得出來是真被催債人的手段嚇怕了。 惟希這才撂下電話將約見的地址發(fā)給他。 洗完澡,惟希與父親通電話。 徐父笑呵呵地,“前天下午進了農莊,在農莊的魚塘釣魚,你猜爸爸釣到多大一條魚?” 惟希聽這后頭稀里嘩啦的麻將聲,不由露出一絲微笑,“塘魚?五斤?” “豈止啊!我今天又釣著一條二十多斤的胖頭魚!晚飯廚房就用這條胖頭魚做了一魚三吃,拆燴魚頭又滑又嫩,一點骨頭也沒有,鮮是鮮得來!水煮魚片和涼拌魚皮也都很可口。哎呀,囡囡你要是一起來就好了!”徐父中氣十足地說。 “以后有機會的?!蔽┫B牭贸龈赣H心情不錯,轉而關心祖母,“阿娘呢?” “你阿娘在這邊認識幾個也是從我們浦江過去玩的老阿姨,吃過飯約在一起搓麻將,樂不思蜀?!?/br> 才說著,背景聲里就響起老太太嘹亮的嗓門,“糊了!清一色自摸.!” 惟希簡直能想象祖母眉飛色舞喜上眉梢的樣子,輕笑著和父親道了晚安。 隔日晚上惟希提前五分鐘抵達才開張不久的新百樂門夜.總.會。一向散漫毫無時間觀念的徐惟宗難得提前到了,正在門口緊張地搓著手來回踱步。遠遠看見惟希,三步并做兩步沖到她跟前,張口質問,“你怎么……”可是注意到她臉色微沉,識相地降“才來”兩個字默默咽了回去。 惟希打量弟弟惟宗,灰色馬球衫,深藍牛仔褲,白球鞋,看起來很干凈開朗的樣子。她點點頭,“走罷?!?/br> 新百樂門是酒樓式夜.總.會,提供餐飲服務的同時也有娛樂表演。進門繞過漢白玉浮雕二龍戲珠的影壁,里頭是寬敞高挑的大廳,有一大一小兩個舞池,大廳盡頭有一處舞臺,樂隊大抵正在熱身,演奏著慵懶而迷離的樂曲。舞池周圍呈半圓形安置著餐桌,已有不少客人前來用餐。 有身材浮凸有致的年輕女郎穿著短旗袍,露出一截白生生豐.腴圓潤的大腿,手捧裝著洋酒的托盤,自惟希身邊經過,半是有趣半是不以為然地睨一眼身穿白襯衫黑色休閑長褲的惟希,施施然走遠。 徐惟宗下意識地回頭追看女郎,又猛地想起此來的目的,趕緊垂眉斂目。 惟希見他這副裝鵪鶉的模樣,心里有千般萬般甩手不管的沖動,可是想想祖母和父親,她還是強忍下旋身走人的念頭,朝著約定好的一號貴賓室走去。不長的一段距離,惟希注意到此間裝有相當隱蔽的監(jiān).控探頭,尋常人根本不會注意到走廊吊頂上燦爛奪目的水晶燈里藏著攝像頭。惟希微微垂頭苦笑,徐惟宗知不知道他到底在和什么人打交道? 徐惟宗的債主鐘放不是一般人物,惟希一經查實徐惟宗是向鐘放開的投資公司借錢,就已經暗道一聲不好。鐘放此人,來歷很有些傳奇色彩。鐘放祖上是本埠的資本家,經營紗廠,后來的經歷和其他資本家大同小異,經歷了公私合營、十年動蕩、家破人亡……鐘放是在動蕩之后出生的,盡管鐘家得以平反,但家里的房子、土地、古董字畫,凡是值錢的東西早已被洗劫一空,最終也沒有歸還。鐘放十六歲輟學,跟人一起投機倒把,什么東西最時髦最流行就搗騰什么,從服裝鞋帽到家電音像制品,很是賺了點錢。大約因此礙了什么人的眼,被舉報之后判了一個投機倒把罪,在牢中待了五年。等他出獄,外頭已經是又一番情景,舉國上下出現(xiàn)一股出國熱潮,京城人愛去紐約,本埠人愛去日本,他另辟蹊徑,設法去了南美——這里頭還有兩種傳聞,一種說他傍上了女大款,做了小白臉,憑富婆的幫助出得國;另一種則認為他在牢里認識了有勢力的大流.氓,靠對方的勢力得以出國——無論他用了什么方法,十年后,從南美衣錦還鄉(xiāng)的鐘放不過三十一歲,卻已經是不容小覷的富商,在本埠開設金融投資公司,交游廣闊,勢力遍布黑白兩道。坊間有傳言說他看起來斯文和善,實則心狠手辣。 惟希在繪有麒麟踏青云圖案的貴賓室門前停下腳步,最后一次問蔫頭巴腦的徐惟宗,“你考慮清楚了,讓我出面解決?無論我說什么你都聽我的?” 徐惟宗這時手心已汗出如漿,惟希問什么他都忙不迭點頭,生怕她后悔。 惟希揚睫看了一眼頭頂史特勞斯水晶燈層層疊疊的水晶瓔珞,伸手,敲門。 里頭有人應聲開門,一股冷冷的氣流撲面而來。 貴賓室內冷氣十足,可是開門的女郎仍只穿著短而薄的錦緞旗袍,一張臉保持著嬌俏可人的笑容,微微躬身,“老板,您的客人到了?!?/br> 里間小酒吧旁一個剃著光頭穿黑色改良唐裝的壯漢伙著幾個簇擁在他身邊的年輕女郎轟笑起來,“老板的口味真是一天一變,日日不同!” 惟希聞言抿了抿嘴唇,而站在她身后的徐惟宗恨不能拔腿就跑。他雖然不學無術,但實在沒有接觸過真正的壞人,逃學抽煙打架已經是他做的最壞的事。眼前這光頭壯漢渾身上下都透出“我非善輩”氣息,和那些上門追債的人相比,感覺更兇殘暴戾。 惟希只當沒看到那壯漢上下打量估價般的眼神,只管自報家門:“徐惟希,徐惟宗,與鐘先生約定八點鐘見,麻煩通知一聲,我們已經到了。” 光頭佬一聽見兩人的名字,哈哈大笑起來,“原來你就是那個老女人說的‘在公.安.局工作后臺很硬的’女兒???” “哦喲,人家嚇死了!”光頭壯漢身邊的一個女郎假惺惺地拍著胸.口,嬌嗔地往他懷里鉆。 光頭見狀,濃眉一擰,“露露嚇壞了?不怕,阿哥讓她給你賠禮道歉!” 說罷將手伸到小酒吧里,抓過一瓶白酒,往吧臺上一墩,發(fā)出“哐”一聲脆響,“先把這瓶陳年老白干喝了!喝完了再說其他事體。” 惟希始終背脊挺直站在門口,淡然地看他們做戲,聽到光頭要讓她給女郎道歉,一直面無表情的惟希,倏忽一笑。 光頭從惟希進門就在暗暗觀察她的表情,只等她露出退縮或者氣憤的顏色,好向她發(fā)難,不料眼前這個打扮得清湯寡水的年輕女孩兒,卻出其不意地給了他一個過于淡然的微笑。光頭摸不清惟希的路數,本能地肌rou賁張。 惟希清淺地笑著,朝后伸手,拽過縮在一旁努力減少存在感的徐惟宗。徐惟宗拼命掙扎也沒能逃脫jiejie的鉗制,狼狽地被推到光頭跟前。 惟希無視吧臺上的白酒,擰著徐惟宗的膀臂如同抓小雞仔似的,“喏,看清楚了,他才是你們鐘老板的債務人。他母親王超英女士是怎么說的?我在公.安.局工作?后臺很硬?真是抱歉,家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