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惟扭過頭,咬了口茭筍,看見太陽照在他頭上,汗珠都閃光。 “你不戴片荷葉?” 鐘恒說:“懶得帶?!?/br> “為什么?” “不夠帥?!?/br> “……” 許惟說:“幼稚?!?/br> 鐘恒睨著她,眼里蕩著笑。那片綠荷葉在她頭頂晃悠。 “像只青蛙?!彼f。 許惟轉(zhuǎn)頭看他。 他笑著,“漂亮青蛙。” 許惟吃完茭筍,洗了手,說:“我摘荷花給你?!彼恢皇志局萑~,另一只手伸長,在水里扯了朵荷花,放他手邊。 鐘恒拿起來看兩眼。 許惟看不慣他那一臉妖嬈的笑,分分鐘禍國殃民。 “矜持點啊少爺?!?/br> 鐘恒笑得更歡。 許惟覺得再看下去要出事,她轉(zhuǎn)回頭,盯著水面,腳在水里踢出一串水花。 身旁忽然一熱。 他毫無預(yù)兆地靠過來,頭鉆到荷葉底下,“你想親我。” “沒有?!?/br> “你舔嘴唇了?!?/br> “我嘴巴干?!?/br> “你嘴不干,你嘴硬?!?/br> 許惟推開他腦袋,“別自戀了?!?/br> 鐘恒又是一陣笑,不是以往那樣,這回毫無克制,幾乎算是大笑了,清朗干脆。 前方兩米處的一只青蛙都被驚走。 許惟說:“別笑了,人家會以為塘里鬧鬼。” “沒這么帥的鬼?!?/br> 許惟無語,覺得他一秒回到高中,驕傲得無所顧忌。 “安靜點,要把人引來了。” “引來又怎樣,沒做見不得人的事?!?/br> 他挑眉,黑沉的眼睛望住她,“還是,你想做點什么?” 得,這回不僅是驕傲了,還浪回了從前的水平。 許惟無話可講。 鐘恒哼了聲,將她一拉,直接帶到懷里,“老子暗示半天,你沒點覺悟?” 綠荷葉掉了下去,許惟要撿。 鐘恒捉住她手,臉湊過去,“親我?!?/br> 許惟:“昨晚沒夠?” “夠屁?!辩姾憷湫?,“十年多,多少個晚上,你高考數(shù)學(xué)一百四,算來看看。” “……” 許惟推他,“別鬧,這地方不行?!?/br> “沒讓你做什么?!彼麑⑺龘Ьo。 許惟盯著他,幾秒后,在臉頰上親了下。 鐘恒皺眉,“地方不對?!?/br> “……” 忍無可忍,許惟咬咬牙,對著嘴唇親一下。 鐘恒唇一勾,直接吮住,好半天才放她。 許惟臉憋紅。 鐘恒把人摟著不放,騰出一只手又扯了片大荷葉,蓋在兩人頭上。 青蛙一直叫。 過了會,他低聲說了句:“我到現(xiàn)在都覺得在做夢?!?/br> 作者有話要說: 抱歉晚安 ☆、第22章 這句話說完很久許惟都沒有聲音, 鐘恒也不指望她講什么, 淡淡地問:“你有沒有想過我?” 許惟額頭貼著他頸部,點頭時只有輕微的動作。 鐘恒似乎滿意了, 輕輕地笑了一聲。 云遮過來,太陽暫時躲了起來。 鐘恒摘下頭頂?shù)暮扇~丟在身后,另外扯了兩片, 也鋪在那。 “我睡會?!彼上氯? 手墊在腦后。 看許惟腳在水里放了太久,他說:“泡皺皮了,拿上來曬會?!?/br> 許惟抬起腳搭在茭草上, 問他:“你昨晚沒睡好?” “你說呢?!辩姾阊劬﹂]上,黑長的睫毛闔到一起。 許惟看著他的臉,說:“太累?是體力不夠?” “開什么玩笑?!彼麤]睜眼,嘴角翹了翹, “是欲求不滿?!?/br> “……” 問他問題簡直是給自己挖坑。 “那你睡吧?!痹S惟丟下一句。 哪知道鐘少爺并不消停,懶洋洋道:“跟我說話?!?/br> “說什么?” “隨便?!?/br> 許惟從旁邊剝出一根茭筍,邊啃邊說:“你怎么知道弄這種吃的?” 鐘恒:“心靈手巧?!?/br> “……”許惟啃了一口, 死活不接這話茬。 過了會,鐘恒正經(jīng)答了句:“我姐以前老去采這個?!?/br> “所以你跟著去?” 鐘恒嗯了一聲。 “擔(dān)心她?” 鐘恒皺眉, “我是去玩?!?/br> 他講完這句就閉上嘴。 太陽又冒出來,光落在他臉上, 從額發(fā)到唇周極短的胡茬都染上一層淡淡的亮金色。 黑睫毛輕微地顫了下。 許惟赤腳踩著茭草,挪近。 鐘恒睜開眼,微怔, “做什么?” 許惟把手里的荷葉遞給他,“蓋臉上?!?/br> “不用?!彼麄?cè)過身,臉換了個方向。 許惟把荷葉放下,屁股坐上去,說:“你跟你姐關(guān)系好像一直很好,你們打過架沒?” “打過,”鐘恒抬了抬眉,說,“都是她打我?!?/br> 他語氣很淡,沒什么耿耿于懷的意思。 許惟想起鐘琳講過的,說:“因為你不聽話?” 鐘恒點頭,“差不多?!彼貞涚娏沾蛩睦碛?,“抄作業(yè)、跟老師頂嘴、欺負同學(xué)、揪女生的辮子……” “揪女生辮子?” “嗯?!?/br> “是夠惡劣?!?/br> 鐘恒笑道:“所以我姐拿柳樹條抽我。” “疼么?!?/br> “還成。”鐘恒說,“我看她抽得挺高興,就沒躲。” 許惟無語,“你還挺驕傲?” 他笑了,眼睛半彎。 許惟蹭了蹭小腿上的泥點,說:“我姐也打過我?!?/br> 鐘恒頓了一下,記起許惟以前說過她有個jiejie。但她鮮少提及,印象中大概只說過一回,幾乎一句帶過,他都差點忘了。 鐘恒說:“你以前講過,你們關(guān)系不好。” 許惟:“對。我們小時候總是打架?!?/br> “因為什么打?”鐘恒說,“你也不聽話?” “嗯?!痹S惟說,“我媽說她身體不好,叫我讓著她。讓多了我就會煩,肯定要打起來?!?/br> 鐘恒:“誰贏?” 許惟:“我?!?/br> 鐘恒笑了聲,“現(xiàn)在呢,你們怎么樣?” “老樣子。”她也笑,“不過不會再打架了?!?/br> 聊天的話題發(fā)散到這,鐘恒已經(jīng)沒了睡意。 許惟看看天,說:“回去吧,阿婆可能要做午飯了?!?/br> “嗯?!?/br> 鐘恒坐起來,拎起一捆茭白筍,將那支荷花也撿到手里。 仍然是他在前面領(lǐng)路。 許惟空手跟著。 茭筍確實是道好菜,阿婆看到那么一大捆,很是驚喜,決定拿咸rou燉一鍋,再另外炒幾個家常菜。 許惟到屋里收揀衣服,鐘恒閑得無事,去廚房幫忙燒火。 這種土灶鐘恒小時候住鄉(xiāng)下也用過,那時鐘琳做飯,他也會去幫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