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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穿衣服,聽到這話當即停下來, 兩手托著下巴思考了會,覺得這事兒確實棘手。 陸西周的mama楊致禮,她早幾年就在老家見過, 那當真是一個美人, 哪怕歲月已暮,精致的眉眼里還能看出當年的風韻。 她美得濃烈,美得大氣, 美得極具攻擊性,相對應的,總讓人覺得有點難以接近,面相來看絕不是容易接近的那一種。 事實也證明, 楊致禮不是一個性格很好相處的女人。陸東亭的去世對她打擊極大,告別儀式不對外開放,她禮貌詢問是否能夠參加的時候, 被她嚴詞拒絕。 在此之前,兩人甚至從來沒有見過面, 是薇不知道她的敵意從何而來,轉而理解成一個悲傷母親的移怒, 其實也可以理解。 她身為一個沒有正式見面過的女友,確實沒有什么資格站在他的家人中一道祭奠,她只能另找時間在他的墳上送花, 最后再看一看他。 那天也是很巧,楊致禮晚一步來,倆人不期而遇免不了說話,她自認為姿態(tài)很低地介紹自己,是薇,是否的是,薔薇的薇,請節(jié)哀順變。 楊致禮輕輕地看了她一眼,神色漠然,與她擦肩而過的時候敷衍,感謝你來看我們家東亭。 是薇那時候想,她一定是不滿意自己的。 第一印象總是最難打消,她一路輾轉最后遇上了她的小兒子,不知道還有多少艱難險阻在等著她。 她偷偷瞥一眼陸西周,又充滿力量,不能退縮啊,不能退縮,好不容易遇上這么個人,臨陣脫逃就太可惜了。 是薇一張臉由驚詫到困惑到無奈再到瞬間明朗,連同眉梢的輕挑都逃不出陸西周的眼睛,他當然知道她在擔心些什么。 坐下來的時候,摸了摸她頭,說:“放心吧,她不會管我的事?!?/br> 安慰效果不好,孩子的終身大事也不管嗎?是薇抱著被子靠在床頭,也是有口無心:“不擔心呢?!?/br> 陸西周笑起來,熱乎乎的嘴唇又去含上她耳朵,說:“這個陸太太,你是當定了?!?/br> 接到楊致禮和陸西周外婆的時候,兩位長輩果然反應不大,許是陸西周之前跟她們打過預防針,楊致禮沒有表現(xiàn)得有多驚訝,眼神仍舊是淡淡的。 她說話的語氣也沒有那么疏離,向問候:“好久不見,還是那么漂亮啊?!?/br> 是薇原本還揪緊的心臟忽的松開,她歷來如此,人敬我一尺,我敬你一丈,這時候簡直不知如何表現(xiàn)出自己的熱情,于是將大件小件的行李都背在身上。 楊致禮覺得過了,要拒絕,扶著外婆的陸西周看了她一眼,說隨她吧。楊致禮看出他那雙眼睛里帶著縱容,也就沒有再多說什么。 落腳的地方定在離家不遠的酒店,陸西周特別強調是是薇的功勞,暑假過來旅游的客人很多,哪怕是套房也很難訂到。 外婆仍舊是挑剔的大小姐脾氣,一個房間一個房間轉過來,拉過自己女兒小小抱怨:“樓下搭架子,吵是肯定吵的?!?/br> 一句話把是薇說得臉色發(fā)灰,嘴笨不知回點什么好。楊致禮看在眼里,拍著老娘的肩說:“你馬上住院又不住這兒,關你什么事?” 外婆也就罷了。 清點行李的時候,楊致禮問:“其實不用把錢花住上,我去你那里擠擠就好了。你現(xiàn)在還住宿舍嗎?” 外婆也對這話題感興趣,扭頭看他,說:“工作這么久了,車子倒是不錯,房子還沒攢下來,要住宿舍里?年輕人就是這樣,錢永遠花不到刀刃上?!?/br> 楊致禮給兒子打掩護,說:“現(xiàn)在小年輕都這樣,不是西周一個人。反正有地方住,他們單位條件不錯的,我以前來看過一次。” 外婆還在念叨:“外面再好,總歸比不上自己家的,有個地方睡睡覺,做點飯,難道以后結婚生孩子也還在外頭地方?” 楊致禮搖頭:“他爸爸肯定要貼的,現(xiàn)在房子這么貴,一個人怎么買得起來?!?/br> “男子漢大丈夫,自己沒能力還要家里貼,說出去笑掉大牙的。讓他自己買,不當家不知柴米貴,哪能永遠靠父母的。” 楊致禮實在說不過她,說:“行行行,都聽你的?!?/br> 外婆又有新主意:“不然馬上去看看他宿舍?” 一番話說得是薇眼皮跳,轉臉看向陸西周。 他也帶著幾分尷尬,實話實說:“我現(xiàn)在不住在宿舍——” 是薇連忙拽他襯衫下擺,不讓他往下說。 心里清楚老一輩的人,大概沒辦法接受男女合租的概念,說成是同居就更不行,一個女人未婚就跟男人住一塊,在她們心里一定立馬掉了價。 小動作被外婆看見,她冷冷哼了聲:“那你住哪去了,國家秘密啊,怎么還不好跟我們說了?” 是薇臉發(fā)紅,陸西周摟住她的肩,說:“婆婆想看就去看吧,離這不遠的,那是薇薇的房子,我算是個租客?!?/br> 兩個長輩都一臉詫異,陸西周一點沒打算跟她們解釋,兀自決定:“你們稍微休息會,吃過飯我們再過去。” 楊致禮客氣:“不打擾吧?”外婆幫忙答了:“打擾什么?” 陸西周外婆是真的不客氣,將房子上下參觀過之后,一臉享受地躺在陸西周床上,說:“這兒好,比酒店強,我就住這兒了?!?/br> 一句話又殺得大家措手不及,楊致禮都覺得自己老娘是個事兒精,難為她爹忍了這么多年,怎么做到的? “媽,你開玩笑的吧?” “誰跟你開玩笑?”老太太背一挺,指著房間一圈說:“這兒安靜,那酒店我睡不慣,中午稍微仰會兒,外頭吱啊呀的一陣動靜?!?/br> 楊致禮還想勸,老太太晃著腳,明顯不高興了,埋怨:“我又不常住,就這么一晚,明天你不是給我趕醫(yī)院了嗎?” 楊致禮頭大,求助地看向陸西周,陸西周打小就習慣了外婆的說風是雨,也明白不順著她的下場就是家無寧日。 他從柜子里抱新被褥:“想住就住嘛,我替房東同意了?!?/br> 是薇隔著被子捶他,補救地說:“你們別嫌家里不好就行了?!?/br> 晚飯自然也在家里吃,是薇跟著陸西周去買菜。逛街的時候,是薇挽著陸西周道:“我說句話,你千萬別往深了想。” 陸西周忙著搜尋貨架,余光匆匆一掃她:“什么?” 是薇說:“唔,就是總覺得你們一家有點奇怪?!?/br> 其實也說不清楚哪里奇怪,就是覺得各人都有各人的思路,自己照著自己的意思來,不過挺巧的,最后總能殊途同歸。 是薇跟陸東亭在一起的時候,聽他談過家里的事,父母工作都很忙,他跟弟弟自小各分一邊,由上一代人照顧。 按道理說,兩個人對家的概念應該是一致的,陸東亭提起父母的時候總是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