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間呆在了那里,這人的聲音可真好聽…… “我……”好半天她才回過神,“我也不知道?!彼值偷偷溃芭??”盧飛花聽得渾身酥麻,小聲道,“對不起?!彼麤]再說話,又繼續(xù)往前走。她愣愣地看了一會他的背影,不自覺地跑了上去,提高聲音道,“前面是玉光灣,那里有妖怪的……” 第44章 點青館 月色如洗,靜謐的湖面好似一塊發(fā)光的玉。一陣風(fēng)無意地飄過,如有百種暗影在水里沉沉浮浮。遠處深幽的水面泛起一片熠熠的銀紫色,像是一只魅惑的妖精輕褪的羅衫,緩緩從他肩頭滑落,輕得沒有一絲重量。 長長的棧道一直通往湖的對岸,霍庭腳步沉穩(wěn)地走著,背后朝地的刀尖不時閃過銀亮的寒光。聚攏的水霧在即將碰到他的那一剎那忽又散了開去,盧飛花暗暗地想,這大概就是所謂的氣場,壓迫感太強,連妖怪也拿他沒辦法。 湖心有一棵巨大的榕樹,粗壯的枝條向外延展一大片,將整個湖心都籠在它的陰影之下。霍庭腳尖輕點枝干,飛身躍上了樹頂。她站在樹底下伸長了脖子往上看,然后聽到他低醇的嗓音,“你想要上來么?” 在他的聲音里沉醉了一會,盧飛花不好意思地問道,“可以嗎?”他隨意地“嗯”了一聲,如黑鷹一般俯沖下來。樹枝簌簌作響,他強健的手臂在她身上輕輕一托,還沒等她反應(yīng)過來,兩人就已經(jīng)到了樹頂。 盧飛花第一次看清了這個湖的模樣,像是一尾銀魚閃動著晶瑩的鱗片。遠處燈火喧鬧,跟這里的恬靜仿佛是兩個世界。從沒想過在高處看會有這樣美麗的風(fēng)景,妖怪的傳說,到底是境生妖,還是心生妖呢? 這幾天屋子里冷冷清清的,只有楊小桐自己一個人在。去了街頭的小攤,買了豆?jié){和油條,她寂寞地吃著早飯。忽然桌子的對面坐下來一個人,同樣是咸豆?jié){配油條,但另外還有幾個大rou包,一下子就顯得她寒酸了。 楊小桐不服氣地抬頭,然后捏著油條的手抖了抖,臉上立馬露出一個討好的笑,“大爺,你也來這里吃呀?”陸野懶洋洋地斜睨了她一眼,“來找你玩。”她忙喝一口豆?jié){壓壓驚,吶吶道,“找我有什么好玩的……”總覺得有種不祥的預(yù)感。 狹長的眼睛微微瞇起,他挑起一個危險的笑,“怎么,不樂意?”楊小桐瞅了他一眼,“其實我就是想問,你在千葉樓是不是不合群???”見他眉角亂跳,她忙低下頭裝作啃油條,她就這么隨口一說,該不會猜中了吧…… 吃完飯,兩人一前一后地走了許久,到了街坊一處隱蔽的樓。二樓四面的木窗都被高高支起,將里頭照得敞亮。門口掛著幾株艾草,已有些干癟,風(fēng)一吹便輕晃幾下。廊下一串豎排的燈籠上自上而下寫著三個字:點青館。 楊小桐轉(zhuǎn)頭給了他一個“去那里干嘛”的眼神,陸野一拍她的后背,“進去不就知道了?!闭f完他推門走進了里面。屋里光線很足,看起來有些空蕩。她四處張望了一下,安安靜靜的格外冷清,“是不是沒人在???” 話音剛落,里間走出一個人來。纖薄的身上裹著一件黑色的絲袍,一束凌亂的長發(fā)微蜷在身側(cè),那一雙眼下有兩道淚跡般的墨痕,在蒼白的臉上格外顯眼。他的神色帶著幾分困倦,看起來孤單又迷惘。 他往這邊看過來,聲音輕輕的,“你來了?!标懸半S手拿起桌上的一顆桃子扔進楊小桐的懷里,自己又拿了一個咬了一口,“起這么晚,看來昨天還是有生意的嘛?!瘪樺\轉(zhuǎn)過身,視線微微朝下,“嗯,你們隨便坐,我去準(zhǔn)備一下?!?/br> 楊小桐捧著一顆大桃子跟著上了二樓。梁下倒掛著幾束扎成小把的干花,清風(fēng)徐徐吹過,帶來一點未散盡的淡香。她趴坐在矮桌旁吃桃子,心里想著,沒想到大爺這樣的人也是有朋友的,那肯定是個不怕死的人! 等駱錦上樓,陸野脫掉外衣坐了下來,他的背后紋著一只猙獰的兇獸,卻還差一對眼睛。她忍不住多看了幾眼,上次大爺脫衣服的時候她完全沒注意到,這么大一片刺青她光看就覺得很疼啊。 黑色的香爐里慢慢掉落一截?zé)熁摇q樺\的額頭沁出一層薄薄的汗珠,那眼下的墨痕顏色愈濃,仿佛再也褪不去。他又落下一針,瞳孔已漸漸成型,染著妖異的血色,似乎要將所有的魂魄都通通吞噬進去。 趴在桌子上一覺醒來,那里已經(jīng)沒有人了。楊小桐呆呆地下樓,就見他倆正在吃著飯,她往桌上瞄了瞄,“晚上怎么還喝粥呢?”駱錦拿包子的手頓了頓,然后低著頭輕輕咬了一口,垂著眼一聲不吭。 陸野把包子塞進她手里,彈了彈她的額頭,“你睡糊涂了吧,現(xiàn)在都大早上了?!薄笆菃幔俊彼杌璩脸恋刈聛?,兩眼無神地啃包子。隨手捧起碗喝了一口粥,酸酸甜甜的帶著水果的香味,她一下子就回過神來,“這個味道好好……” “哦,那是阿錦做的?!标懸靶靶暗匦Φ馈γ婺侨说念^埋得更低了,看也不敢往這里看一眼。楊小桐很神奇地多瞧了他兩眼,真是個很容易害羞的人呢,跟某個使壞還要裝無辜的少年完全不一樣,唉,人跟人就是沒法比啊。 兩人出了點青館走了一段路,便有一個戴著斗笠,薄紗覆面的女子疾步經(jīng)過他們旁邊,竟是十分的貌美。見她回頭看了又看,旁邊的陸野摸了摸下巴,“她可不是普通的女人。”楊小桐抬眼瞅他,“那我就普通嗎?”他詫異道,“不然呢?”她果斷地轉(zhuǎn)過頭,留給他一個后腦勺。 回家之后她發(fā)現(xiàn)只有碧棲一個人在,于是兩個人中午就只喝了鍋干菜湯。她扒著湯拌飯暗暗地想,等會還是去買個rou餅好了。吃完最后一粒飯,碧棲把碗筷收起來,“過會我要去探望一下我的師兄?!睏钚⊥﹩柕眯⌒囊硪恚叭缓竽??” “你也要去?!彼樣樀匦Φ?,“我就不去了吧?又不認識……”他輕描淡寫道,“除了亂跑和亂吃東西,你給我一個留下來的理由?!薄啊彼г沟亟舆^盤子,走到廚房去洗碗,其實她也想留在家里睡覺看話本啊。 鄉(xiāng)間的小路又長又難走,楊小桐停下來有氣無力道,“不是說很快就到了么?早知道這么遠,剛才還不如雇車?!北虠哌^來拖上她,“你付錢?”她悶悶地鼓了鼓臉,感覺無話可說。最后兩人還是搭了一輛路過的牛車,才沒被累死。 河邊的水車緩緩地轉(zhuǎn)著,水聲嘩啦嘩啦地響。又一直往里走了一段,才終于見到了一個極為幽靜的院落。庭院里,幽香的玉蘭在枝頭綻出一樹純白,仿若將融的杯中雪。有人站在樹下,微仰著頭,鼻尖似要觸到那抹白。 他轉(zhuǎn)過身來,眼里空無一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