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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渺平靜地坐在沙發(fā)上,她翻看著書,在時間過了中午十二點后,慢慢變得焦慮起來。 她想今天不該聽宋祁的話,她應該逃課的,而不是傻乎乎地在這里等著。 她明知道自己會擔心,會恐懼,卻聽信宋祁說的“今天不出門,在家休息”的話。 他就是個大騙子。 宋渺眼眶慢慢紅起來,她對此毫無意識,然后在時間又過去兩分鐘后,終于忍不住,拿出手機給他打電話。 嘟嘟嘟… 沒有接通。 宋渺的心咯噔一下,她壓抑住內心的恐慌,告訴自己上輩子這天是下午四點出的車禍,但她又胡思亂想,會不會一切改變了,他的死期卻沒有變,只是有了時間差。 她給鐘意打電話,電話倒是接通了,那頭清朗溫和的聲音帶了明顯的訝然與溫柔,“小姐?怎么突然給我打電話?” “宋祁去哪了?” 她垂了垂眼簾,用力咬了咬牙,飛快地問出這個問題。 “總裁?他在我身邊,哦哦,boss的手機沒電了,小姐找你呢?!?/br> 她心口一舒,然后電話就被他接起來了。 宋祁:“渺渺?你放學了?吃飯了嗎?” “哥哥今天收到母校的邀請,說是要回去做個講座,早上忘記和你說了……” “講座有誰到場?” 宋祁聽她的聲音像是冰封住,他詫然,卻沒有追問,只是說,“我們這前后十屆的杰出畢業(yè)生?!?/br> 宋渺把范圍縮小了,直接明確道,“高妍蘇有去嗎?” “有,怎么了?” 她的眉頭驚跳了下。 宋渺沉沉地呼了口氣,她起身,直接摸了宋祁車庫的鑰匙,她的動靜被宋祁聽到了,男人問她想做什么,只得到她一個回答。 “我也要去。” 我要在你身邊。我要看著你活下來。 我要看著你,我只要你。 宋渺吐出四個字。霎時,宋祁像是感應到什么,他聲音都拔高了幾個調。 “你給我乖乖待著,我現在趕回去接你。不許亂動?!?/br> 他聽出她語氣里的不對勁,因此斬釘截鐵地讓司機往宋宅開去。 宋渺等了半個小時,她全程與宋祁說話,大概是語氣中的心不在焉與驚慌失措被他捕捉到。宋祁在車開回宋宅后的第一件事就是急匆匆趕進門,摁著她的肩膀看她好幾眼。 最后還是鐘意說時間來不及了,他才拉著她的手坐上車。 “你今天狀態(tài)不對勁?!?/br> 便是鐘意都這樣說。 宋渺不冷不熱地扯了扯嘴角,她目光里有什么情緒在翻滾,最后忍住了,她在后座攔腰抱住了宋祁,一句話不說,只抱著他。 宋祁皺著眉看懷里的孩子,他沒能拉起她,只能撫著她的發(fā),低聲溫柔問她怎么了。 怎么了? 宋渺閉著眼,輕輕說:“沒什么,只是我很害怕?!?/br> 無厘頭的一句話,宋祁聽懂了大半,他握著她的手,她便順勢十指交纏,緊緊地牽著,就怕一松手,他不見了。 就怕一松手,他又如滔滔河水,滾入大海里,她怎么找也找不到了。 第234章 現實(二十四) 這一天, 在宋渺后來的人生,翻來覆去地重現過很多次。 她的記憶里,總是有著這天。宋祁沖她微微笑,揉她的長發(fā),溫柔地哄她, 讓她松開他的手。 然后留給她一個背影。他走上學校大禮堂的講臺,西裝革履, 面容清晰, 他擺正了話筒, 輕輕試音,然后不再看她。男人垂下眼簾, 聲音從方才對她的溫柔變?yōu)槔涞? 他開始了自己的演講。 演講的內容宋渺并沒有記住,她只是坐在鐘意的身邊,面上帶著不易察覺的緊張,時不時看他, 然后再看看手腕上的表。 時間滴答滴答地過去。 3:55。 3:59。 …… 4:00。 禮堂內響起陣陣鼓掌聲。 男人的演講在這些杰出畢業(yè)生中, 只算是很短的一段時間,但因為出色的長相,優(yōu)美的聲線,竟惹來了至今為止最響亮的響聲。 他西裝革履, 眉眼英俊, 在最后的致謝詞中, 和其他杰出畢業(yè)生一樣感謝了母校的培養(yǎng)。主持人很懂得烘托氣氛, 她笑瞇瞇地將其他人都沒有的待遇交給了宋祁。 “下面的同學要是有什么問題,都可以舉手問問宋學長?!?/br> “宋學長在校的時候也是擔任學生會主席的對嗎?”一個男孩站起來了,眼神灼灼,“我想請問一下宋學長對于如今學校內的各個學生組織有什么看法……” 這很顯然是個稍顯笨拙的問題,宋祁已經離校很多,又怎么會知道如今學校內的學生組織的近況。 他沉默了一秒,像是在思考,但目光卻游弋地停頓宋渺的臉上。 她在安靜地看他,星星一樣的眼,黑白分明,閃爍著光芒,她沒有笑,鼻尖那一粒痣因為距離遙遠,他看不見。但這并不妨礙他明白,他的寶貝meimei平日笑起來有多甜。 她看起來有點恍惚。他有點擔心。 宋祁想早點解決掉這項任務,在一邊走神一邊思考中,解答了男孩的問題。他擔任總裁很久,這種場面話還是說得來,大道理一套一套,說到最后全場再次響起掌聲,然后他下臺,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坐在她身邊,輕輕握住她的手。 宋渺感受到宋祁手掌的溫度時,才徹徹底底地安心下來。 她歪著頭看他,看他因為在講臺上講話而微微冒汗的額頭,哪怕再怎么英俊好看的男人也有了點汗味。莫名其妙,她在這種人體因活著才有的溫度氣味感到愉悅,她反手牽住他的手,在他低聲的詢問中,終于露出一個笑。 “沒事?!?/br> 她這么說。 宋祁便凝視她,才十七歲的孩子,卻因為一些莫名其妙的憂心忡忡而顯得成熟穩(wěn)重,他心疼她這樣的表現,又不知道如何寬慰她,他與她的手相碰,只是很親密地握著。 宋渺覺得他的溫度給她一股強大的力量。 讓她覺得,這重來的一輩子所做的準備沒有白費。 …… 他活下來了。 很普通的五個字,落地成珠般清脆。宋渺在這天,以強勢的姿態(tài),將被高妍蘇糾纏的宋祁拉回家。 宋祁這么說當時的宋渺,“你看起來像個暴怒的小豹子,差點竄起來咬人了?!?/br> 宋渺和顏悅色,溫吞而迷人地朝他笑,然后低頭吃飯,她有食不言寢不語的好習慣,但在宋祁面前總是破例。 “我討厭她,我不想她碰你。” 宋祁說:“剛好,我也不是很喜歡她。” 兄妹倆在這件事上有共同的態(tài)度,他們心滿意足地得到對方的回答。然后,一個繼續(xù)安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