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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你哭起來可把我嚇壞了。” 可他偏生最吃這一套,最怕她掉眼淚,最怕她難過,最怕她不開心。 “哥哥?!?/br> 疊音,平音,從口中吐出來的時候,帶著綿軟的愛意,宋渺吧嗒一下眨了眨眼,掛在睫毛上的水汽就落在宋祁的手上。 他低聲嘆氣,說“你真是我的小祖宗”,轉(zhuǎn)頭給她拿紙巾擦臉。 這下是真的啥都忘記了,剛才想問的事全都拋之腦后。 在眼淚攻擊下,宋祁為她癱軟成一池子的春水,還是那種軟綿綿,水面上滿是粉色花瓣的。 宋渺牽著他的手,難得一次放縱的機會,在他面前放聲大哭,她好像要把上輩子的疼和這輩子的辛苦都哭一遍。胸腔里的微微酸澀,看到他面上的在意與笑,她禁不住濕潤著眼睛,彎了彎嘴角。 上輩子疼嗎?是疼的,她本就有著奇特的怪癖,對疼痛的感知讓人驚異,他死后的每一天,她都是這樣疼過來的。 不同于rou體上會擁有的快感,她的疼來自于空茫的精神。 失去宋祁,一呼一吸,肺腑里都是痛的。 在因地震而死亡的那天,她也很疼,陷入黑暗前,她無人傾訴痛苦,眼睜睜感受著生命力流逝,感受著肢體僵冷。 可那時候宋渺心里其實并沒有太過難受,因為她總覺得自己將死,也終于可以在另一個世界遇見他。遇見這個年長她許多,從小把她撫養(yǎng)長大的哥哥——她心心念念,試圖尋求他死亡真相的親人。 她當(dāng)然沒能成功在死亡后的靈魂世界遇到他,但她著實有幸,因為種種原因,被熱衷于觀看人類情感戲碼的主神留下。 時溯說,他們之間的感情很獨特有趣,他很喜歡看。 宋渺從沒覺得她和宋祁之間的感情有什么特殊,頂多是覺得,這個世界上,恐怕再沒有一個男人能在她心中占據(jù)這樣重要的地位。 她望見他,宋祁伸過手來,給她擦臉,嘴里念念叨叨,“我的小姑娘哭起來一點也不好看,丑死了……下回可不要哭,我就希望你一直開開心心的。” 她也希望自己能夠一直開開心心的呀。 宋渺濕潤著眼眸,安靜地想,只要他平平安安,一生順?biāo)?,她就能夠一直開開心心下去。 這個愿望不能夠告訴他,否則他一定會捏著她的腮幫子,冷冷地問她什么叫做“只要他平平安安”,他肯定會追根究底,覺得她說這話實在不吉利,聽起來就像是她哪天要離去。 所以這個念頭,宋渺放在心里,偷偷的,不告訴他。 而關(guān)于她與蘇唐簽訂的合同,卻終是要告訴他的。 宋渺沒有選擇在這個艷陽高照的下午,在這個哭得可憐兮兮的下午告訴他,而是選擇在而后的一天,閑聊一樣挑明了她的心思。 她說她察覺到了一些異樣,這個異樣來自趙家。 這個理由和最初告訴宋恒池的一樣,宋祁和宋恒池還是不同,后者能夠很快地接受她所謂的直覺,只因他一生做事不少靠直覺,而前者卻不,宋祁活了三十多歲,但凡做事都是靠努力,靠客觀因素,而非所謂直覺。 他在聽后,輕輕蹙起眉頭。 “趙家和蘇家一樣,都是我們的合作伙伴,渺渺,你又是從哪里覺得不對勁的?” 宋祁不相信直覺,他更愿意相信是她從哪里得到了消息,或者是曾見到趙厚尹做了點什么事。 他沒有察覺到趙家有動靜,若不是宋渺重生于這輩子,提前知道了很多事,做了很多準(zhǔn)備,她也一定不會覺得那個憨厚的大伯是這樣的人。 沈郁昃當(dāng)時怎么說來著?他在灰色邊緣行走多年,對這種事情很是敏感,最初的目標(biāo)就是蘇家和趙家,而蘇家和宋家的關(guān)系非常好,他再查也查不出什么來;來自港城的趙家就不一樣,趙厚尹大宋祁和蘇家老大很多歲,與蘇宋從小一起長大不同,他對他們恐怕根本沒有什么親厚感。 沈郁昃跟著這條線走下去,又在高妍蘇的生平調(diào)查下,終于查出趙厚尹的可疑。 宋渺感覺宋祁的疑惑,她閉了閉眼,將高妍蘇此人提出,低聲道:“哥,你知道高妍蘇吧?” 宋祁當(dāng)然知道,他可是被這個女人惡心了一陣子——純直男的他是真的理不清為什么非得噴點香水在他的衣服上,宣示主權(quán)?狗屁玩意,想想這事他都想罵人。 高妍蘇的入職書是他親手簽下的,宋祁表示他有點后悔,因為他覺得鐘意除了喜歡他meimei這一個缺點外,其余方面都很好,他實在不應(yīng)該因為氣憤而請了個高妍蘇分他的權(quán)。 他在思考該以什么理由將高妍蘇請離這個職位了。 這頭宋祁腦中急轉(zhuǎn)想著,另一邊宋渺繼續(xù)說下去。 “我聽鐘意說,她喜歡你,在追求你,所以我去查她了,”這個行為其實不好,但只有這樣才能解釋她疑心趙厚尹的原因,“我發(fā)現(xiàn)……” 頓了頓,宋祁等她繼續(xù)說下去。 “高妍蘇和趙厚尹好像談過戀愛?!?/br> “?” 宋祁露出一個驚呆的表情,他烏黑瞳孔簡直像只大貓,瞪得圓溜,“他和她差了三十歲不止吧?” 并不奇怪宋渺把他們倆有rou體關(guān)系這一點說成“談戀愛”,宋祁知道他家寶貝meimei還是純純的小女孩,只知道談戀愛才能做些男女之間能做的事。 但其實這是宋渺特意想要裝作懵懂無知,天真爛漫,才把“有染”這兩個字換成“談戀愛”的,她當(dāng)然是希望宋祁覺得他家寶貝還很小,還很懵懂,一點也不知道社會的險惡。 很多父母總不樂意見到自家子女對一些亂七八糟的男女關(guān)系有什么清楚的認(rèn)知,不管是怕他們學(xué)壞,還是純粹覺得臟了耳朵,宋祁顯然是這種父母中的一位。沒誰比宋渺更明白他的這顆拳拳愛妹心,哪怕是裝,她也得裝出來一副純真無邪樣子。 “對呀,我就覺得很奇怪?!彼蚊斓痛怪劢廾p輕地抿唇,細(xì)聲細(xì)氣,聲線還是冷冷的,卻讓人覺得想捧在手心里,“而且她還在追求你……我覺得這樣不對勁。” “為什么她要來追求你呢?”她托著下巴,從上至下地打量她的哥哥,她漂亮英俊的哥哥。 “可能是因為你太好看了吧,”宋渺說,“但我還是覺得不對勁,為避免出事,就請了伊斯特幫忙?!?/br> 提起“伊斯特”此人,宋祁抽了抽嘴角,他刻意和緩地,笑瞇瞇詢問她,“你還在和他聯(lián)系嗎?” “嗯……他還在國內(nèi)。” 聞言,宋祁不輕不重地哼了一聲,“你最近有去見他嗎?” “……” 哦,重點的事沒聽著,但是因為一個男人吃起飛醋來。 宋渺覺得男人真奇怪啊,尤其是她家的這個男人,明明平時還是會開玩笑,問她有沒有喜歡的男孩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