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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時候年齡小,初為人兄,還不太懂該怎么養(yǎng)小孩?!?/br> 淡淡地看了宋渺一眼,這一眼很暖,他整張臉都柔和下來,嘴上贊嘆:“也虧得渺渺從小聽話,不需要我多cao心?!?/br> 這話說的他像是她爹一樣,而從小到大,也確實如此。他是兄長,一直代替父親將宋渺養(yǎng)大,兩人的兄妹情不能算是純?nèi)坏男置们椋歉鼭庥?、更深厚的“父女情”?/br> 宋恒池看到他倆的對視,不免笑起來,笑著笑著又覺得心中悵然,他心說自己這輩子是體會不到子女情,也沒法如他們般有兄妹情——他那可憐見的兩個姐妹,早早去了天國。他這一生除了父母外,真就沒什么親情可談。 說不上是可悲還是其他,宋恒池失笑,他搖了搖頭,合上書,默然想。 這種情緒對于宋恒池這類浪蕩人生的男人來說,只是一縷清風(fēng),很快就消失不見。 家里的保姆做完飯,三人在餐桌前吃過,宋祁再問他一遍為何回國。 “你哪個國內(nèi)的情人要你回來?還是受不住哪個外籍情人的黏膩,找借口回國?” 宋祁看他,正色問道。他們面前是飯后甜點,水果、茶水、涼粉等等放了半桌。 宋渺端著溫水,有一下沒一下的啜飲,她不瞧宋恒池,而宋恒池卻似有若無地看了她一眼,含笑無奈,聳了聳肩:“只是為了點私事——不是男女關(guān)系。” 他沒有細說的意思,宋祁挑了挑眉,本還想再追問,而下一秒,宋恒池突然來了一句。 “作為你們的老子,我確實不夠關(guān)心你們……這話我本沒有什么資格問,老爺子老太太要是在世,才有這資格詢問?!?/br> 他語速很快,宋渺猜出他要問什么,忍著半上揚的唇,她掐了一粒櫻桃,在舌尖滾兩圈,下一刻,牙齒切碎果rou,迸發(fā)出甜美的滋味。與此同時,宋恒池的話落在眾人耳中。 “你現(xiàn)在31歲了吧?還沒打算找個對象?” 宋渺面無表情,嗤地一聲笑了。 宋祁:“……” 他按捺住眉毛的緊皺,非常嚴肅,非常克制道:“我對感情十分認真。” “并不像您?!?/br> 宋恒池對他并不尊重的回答從沒覺得生氣,他點了點頭,似笑非笑,強調(diào)說:“也就是你現(xiàn)在還沒有喜歡的對象?” 宋渺吐出那顆核,又慢慢握了幾顆櫻桃在手中。 宋祁警惕地看他,然后驕矜地慢慢點了下頭。 “再說,公司都是我在管,也沒時間做別的事?!闭剳賽劬瓦@么被工作狂宋祁拋到“別的事”上。 宋恒池:“……”情場高手并不懂工作的魅力,他一向討厭工作,最愛享樂,這么多年靠著股份分紅也過得怡然自得。 兩個觀念不同的人,是很難說到一起去。宋恒池與宋祁就是這樣,老子兒子面面相覷半天,還是宋渺起身上樓打破這一切。 宋祁:“上樓睡午覺嗎?” 她側(cè)過臉,隨意擺擺手,聲線如粼粼波光,“趕作業(yè),才發(fā)現(xiàn)還有暑期日記沒寫?!?/br> 高一升高二,這年齡寫什么暑期日記?宋渺只是為了上樓隨便亂來的一句借口,宋恒池多年在國外,還以為真是這樣,看她背影消失在樓梯間,不見聲息,緩下聲音,轉(zhuǎn)頭問宋祁:“宋渺從小性格就這樣?” 他在她不在的時候,才謹慎而嚴肅地問起宋祁。 宋祁愣了下,不解其意:“什么這樣?”他也是大喇喇的性格,對于宋渺袒露在外的完美表面以為本該如此,但宋恒池不一樣,他先天情商高,目光毒辣,只在這幾個小時的短暫相處中看出很多來。 “這么冷淡……這么不像個青春期小孩?” “她從小就很讓人省心,一直這樣乖?!?/br> 宋祁不笑,他低低聲說,“哪怕摔倒受傷,也只是自己默默爬起來的性子。” 他并不清楚宋渺對于疼痛有怎樣惹人遐想的癖好。宋渺一直以來都隱藏得很好,因為她知道這是不可言說的,也是不可以隨意示人的東西。 不告訴宋祁,是不想讓他擔(dān)心,也不想讓他覺得meimei居然是這樣的人。 越是親近的人,有些秘密就越難以傾吐。 宋渺會覺得難堪,會無地自容。她為自己生來與眾不同的癖好而覺得羞恥,為這個可能會成為敵人攻擊宋祁的弱點而忐忑。 在別人面前,她可以非常坦然,一點也不覺得不自在,因為她不在意別人的看法。但在宋祁面前,她希望她永遠是他心中柔軟乖巧的meimei,而非一個奇奇怪怪的人。 宋恒池聽宋祁說,他的目光拉長,看向樓上,依稀傳來了輕音樂,來源于宋渺的臥室。 “她看上去……不像個小孩子。” “我的錯?!彼纹羁嘈σ宦暎駛€世界上最普通的父親,一個為自己的教育不夠成功而悲傷的大人,頹然地背靠沙發(fā),干澀道,“我的性格一直不太好,她跟在我身邊長大,受我影響頗大?!?/br> 末了,又道:“若是她能有個更熱情點的親人,一定不會是這個樣子……” 似乎意有所指,似乎帶點指責(zé)。 但又仿佛只是一句隨口的抱怨。 宋恒池垂下眼簾,只動了動唇,他沒有辯解什么,陷入沉默。 很漫長的一段時間后,他抵了抵額角,說:“我要是真的養(yǎng)大你們……你們一定會比現(xiàn)在更糟糕?!?/br> “我會是一個合格的情人,但永遠不會是一個合格的丈夫、父親?!?/br> “……”宋祁不再說話。 兩個男人都安靜下來,一個想著宋渺的性子是不是真的太過冷淡,以至于謀面僅幾回的宋恒池都看出來,另一個卻想著別的事。 猛然間,宋祁聽到宋恒池道:“聽說宋渺要去夏令營?” 他答:“對,我給她報了,半個月時間的夏令營。” “哪個國家?” “國?!?/br> “那個國家那時候還是夏令時……我在那個國家有幾個認識的朋友,有事可以聯(lián)系他們。”宋恒池這樣道。 宋祁便毫不客氣地接受他的好意。 第218章 現(xiàn)實(八) 夏令營前, 宋恒池做了一系列體檢。 宋家三位都在醫(yī)院拿到報告,兩個年輕人身體狀態(tài)都非常好。而如宋渺所想, 宋恒池如今的狀態(tài)不算很好, 醫(yī)生說他是癌癥早期。宋恒池在拿到報告時, 那張臉上實實在在地出現(xiàn)迷茫與苦笑。 “瀟灑了一輩子,在疾病上栽了一跟頭。” 宋恒池是這樣對宋渺、宋祁說的。 他們仨都有一雙非常迷人的眼,宋恒池微微翹起嘴角,眼睛里帶了慶幸與無可奈何,笑紋淺淺, 中年男人的英俊, 迷得醫(yī)院里的小護士們面紅耳赤。 宋渺說:“你該謝謝我, 不然你什么時候會做個體檢?”她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