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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晃去。 她本來以為他今晚會乖乖地睡覺,卻沒想到半夜還是跑到客廳去了。 宋渺看了下客臥, 床上是空調(diào)被,最適合這個季節(jié)蓋,她有點不懂他怎么突然跑出來——總不可能是因為被子太熱了吧? 掌著小夜燈,她將水杯放在一旁,走到客廳,就看到躺在冰冰冷的瓷磚上呼呼大睡的鐘殷。 他的姿態(tài)很奇怪, 不像是清醒下自己跑出來睡覺的樣子——倒是和她半夜口渴時候睡意惺忪出來喝水差不多,他身邊還有茶桌上被吃掉幾口的水果。 但是, 他怎么就沒躺在沙發(fā)上睡, 而是整個人趴在地上睡得沉沉? 宋渺注意到他像個真正的大型犬, 又甜蜜又乖巧地賴在地上睡著了。 她眼底帶了笑, 忍不住蹲下身來摸他的腦袋,然后他輕輕掙動了兩下耳朵,軟乎乎的,毫無威懾力,還小小地哼哧幾句,好像在做好夢。 宋渺伸手攔腰將他抱了抱,然后發(fā)現(xiàn)——他好沉。 就是成年男子的那種沉。宋渺有點抱不動,她喘了口氣,看他在地上睡得沉沉的,怕他晚上睡得著涼,索性揪了揪他的耳朵,喊他:“鐘殷?” 大狗狗委委屈屈地從喉嚨間發(fā)出一聲大大的哼唧聲,特別困的樣子,一腦袋直接扎進她的懷里,宋渺猛地被這個甜蜜襲擊弄得恍神,然后下一刻倏忽間笑起來。 她掂量了下他的體重,好在白羽體質(zhì)還是比較強健的,她努力一下,抱起他不算難事,宋渺摸著他的腦袋,低聲說了一句抱歉,然后想也沒想,直接把他抱回自己的屋子里去。 掀開被子,把他放好,宋渺心滿意足地關燈繼續(xù)睡覺了。 至于第二天醒來,鐘殷會作何感想,那就不是她需要考慮的事,畢竟,宋渺在偷偷抱他回屋子里的時候,心中只有以下一個想法:他明天就要被凌風接走了,不趁著今晚偷偷摸一把他的耳朵和尾巴,過個足癮,那她今天未免太虧了些吧。 她心中一點也沒想到鐘殷是個成年男子,而并非單純的狗狗,當然,就算有想到,宋渺也會這樣做的。畢竟與她而言,無論怎么樣,他長得這么可愛就是他的錯,她有點克制不住自己心中的欲望也是情有可原。 誰能不喜歡一只又漂亮又俊俏的大狗狗呢? 翌日醒來的時候,身旁的大狗狗還是大狗狗,暫時沒有出現(xiàn)變身裸男的尷尬情況,宋渺洗漱的時候,鐘殷還在睡覺,她從衛(wèi)生間出來的時候,他才有了醒來的跡象。首先是尾巴在被子里晃起來,把被子頂?shù)酶吒叩模路鹄镱^世界大戰(zhàn)一樣,然后慵懶地探出來一個狗頭,耳朵耷拉著,他小聲地汪嗚一聲,像是伸了一個懶腰,打了一個哈欠。 琥珀色的犬眸對上她澄澈溫柔的玄眸。 鐘殷有點分不清這個地點在哪,他歪著腦袋汪嗚一聲,長長的睫毛搭了碎光,然后,猶猶豫豫地先打了一個早上好的招呼。 “早上好?!?/br> 宋渺穿著睡衣,托著腮和他笑瞇瞇地,也說了聲好。 “我這是在哪呢?”他問自己,然后環(huán)顧了四周一圈,原本高高揚起的尾巴瞬間夾緊,一聲明亮的汪嗚幾乎要嚇死人,“我怎么跑到你的臥室里來了?!” 宋渺翻開被子,看他緊張地豎起尾巴,輕描淡寫地解釋,“昨天你跑到客廳地上睡覺了,我怕你冷,就把你抱過來睡了?!?/br> 他的尾巴毛一點點炸開。 她強忍著笑意,將被子疊好,友好善意地讓他下床,又進一步解釋,“主要是你太沉了,客臥距離客廳有點遠,我嫌麻煩,就直接把你抱到我的屋子里睡?!?/br> “你別緊張,我在警校訓練的時候,也不是沒有和男同學們同塌而睡?!?/br> 鐘殷整個人都不太好,他看著她若無其事地摸了摸他的腦袋,和煦說出來吃飯,又說今天給他還有自己請了個假,“就在我家等凌風醫(yī)生來接你,早餐我下樓買,你先等著?!?/br> 她站在衣柜前,思考著今天要穿什么衣服,身后的大狗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嗖地一下躥出臥室,然后面不斜視地蹲坐在客廳茶桌面前。 如果現(xiàn)在是人形,宋渺絕對能夠看出他面上的紅暈,以及眼神的恍惚,但也沒關系,雖然不是人形,宋渺還是看出他的緊張羞怯:耳朵尖聳得尖尖,一聽到她的動靜就動了兩下,尾巴依舊有點炸毛,高高地豎起來,他嗅到她走過來時候的香味,很淡的沐浴露香氣,他的尾巴就忍不住從高高豎起來變?yōu)檩p微地搖動。 不過這個糟糕的下意識動作好歹被他強大的意志力壓住了。 鐘殷故作兇悍地扭頭看她,一雙黃澄澄的眼在清晨日光下顯得很通透,宋渺一點也沒覺得被嚇到,出門前還拍拍他的腦袋,問他要吃什么,聽他心不在焉說完后,才下了電梯去小區(qū)外早餐店買早點。 也是非常放心地留下鐘殷一個人在家。 然后鐘殷就在宋渺關門的時候,飛快地從桌上拍下來自己的手機,匆匆忙忙地打了個電話給凌風,請求支援。 “凌風風風風——快救命!” 那頭凌風昨晚值了夜班,一大早就被奪命連環(huán)call弄得心煩不已,“我在睡覺呢,你作什么妖?” 鐘殷就先是從喉嚨里發(fā)出一聲超級委屈的哽咽聲,凌風整條大蟒都不好了,他嚴肅起來,“你怎么了?出什么事了?”他們認識十多年,可以這么說,他從沒聽過他這么可憐的聲音。 “我、我昨晚和人睡了?!?/br> 凌風:“……” “白羽摸我的腦袋、耳朵還有尾巴……”他的尾巴又在狂搖晃,嘴上嗚嗚著說,“我覺得很舒服,然后昨天晚上她抱我到她屋子里睡了?!?/br> 凌風抓過床邊的眼鏡,嚴謹?shù)靥Я讼?,沉聲問他?!澳悻F(xiàn)在還是獸態(tài)對吧?” “對……” 鐘殷又有點走神,他耳朵耷拉起來又豎起來,顯得心事重重,直筒子樣的嘴巴靠在地上,有點像狼,但這個姿態(tài)讓他多了幾分楚楚可憐,還有委屈巴巴。 凌風頓了頓,然后聽著他的聲音慢慢沉穩(wěn)下來,揉了兩下眉心,簡單了斷地給他一個回復,“你別想太多了,她頂多就是喜歡狗狗,所以對你特別偏愛。” “要我說,你也得怪你自己長得太好看——”這個理論怎么和被非禮怪長得好看的狗屁理論一個套路?鐘殷豎著耳朵聽凌風說,“你自己也知道,你那一身毛有多好看,誰能忍住不薅兩把?” “汪!” 鐘殷氣憤地罵了他一句,凌風裝作聽不懂的樣子,繼續(xù)說,“我早上繼續(xù)補覺,下午去接你,當然,如果下午你能夠變回人形最好?!?/br> 他又交代了兩句,讓他別想太多,先好好待在宋渺家,不要亂跑,“你這一通電話弄得我現(xiàn)在頭疼,沒什么事的話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