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105
,我就帶著尤樹一起去看他?!?/br> “那個說自己身體不舒服的犯人,好像叫做許多冶。他過去常常這樣嗎?也這樣在半夜喊叫過袁崧?” 宋渺灰藍色的眼緊緊看著他,等待答案。 董野沉默地看著她,聞言,嘴角不由上揚了下。 他情緒漸漸從驚怒變?yōu)槠胶?,“沒有,這是我頭一回聽說他不舒服?!?/br> “……嗯?”疑惑地從喉間哼出這一聲。 她仰頭看他,因為距離太近,不得不先退后一步,她聽到燈塔外有海浪的聲音,似乎是在漲潮,因而在島中央的燈塔也能聽著這聲音。海潮的聲音使宋渺很是放松下來,也或許是因為站在守塔人身邊,她分外有安全感。 此時正是凌晨兩點多。 夜已靜,有細微的蟲鳴聲,她聽到董野說:“因為他就是一位因為一個重大醫(yī)療事故,被富豪動用關(guān)系送入練島監(jiān)獄的——醫(yī)生?!?/br> 宋渺愣住。 “這個島上,”董野倒了一杯熱水,塞給她,沉聲道,“幾乎每一個人都會點醫(yī)術(shù)。而島上,定時空投藥物,他們不會這么輕易就身體不適的?!彼涑鞍闾舸?,笑了起來,淡漠而認真對她道,“所以他是在騙你。” 宋渺握緊手中的杯子,她喃喃說:“騙我?” 董野沒再說其他的話,他冷峻冰涼的臉像是巖石,又像是海中經(jīng)歷風(fēng)浪卷席的礁石,他布滿風(fēng)霜雨雪的英俊容顏間有著莫測情緒。 他低頭問她:“只是因為這個才來找我的嗎?” 宋渺對上他冷黑色的眼,她點頭,吞咽唾沫,然后手指蜷縮在熱烘烘的杯子上,她說:“抱歉,我還不大習(xí)慣,雖然尤樹說要拿刀給他動手術(shù)看看是不是闌尾炎犯了,但許多冶拒絕了?!?/br> “我就想來找你,問問看,作為獄警,有沒有這個義務(wù)給他們半夜找醫(yī)生?!?/br> 董野說:“沒有?!?/br> “你只需要保證他們好好地呆在島上服役就行,”他冷冷說,“其他的你都不用管,尤其你是個女性,大晚上的就別理他們,好好睡覺就行?!?/br> 他給了她一個,意想之中滿意的答復(fù)。 宋渺長久地松了口氣。她仰首喝了一口熱水,感激地對他道:“謝謝,我知道以后該怎么做了?!?/br> 初來乍到的女獄警,對這些規(guī)則不太理解也是情有可原,她得到守塔人確切的回復(fù)后,便想要起身回去。 董野喊住她:“我送你回去?!?/br> 宋渺驚訝地回身看他,他已經(jīng)穿上了外套,順手也給她抓了一件,搭在她的肩頭上。 這是一件厚厚的,帶著nongnong男性荷爾蒙氣息的外套,宋渺嗅到衣物上有海水的腥味,還有像是大犬在草叢中滾過一圈的草木香。 她聽到董野說:“這么晚了,下回不要輕易出門,萬事記得小心。” “對了,”他走在她前面,高大寬厚的背影像個熊,“有一句話,我還沒來得及提醒你?!?/br> “什么話?”宋渺雙手蜷縮在外套口袋里,她看著他。 聽到他沉沉說道,“盡量不要在深夜單獨和犯人呆在一起,不然——” 宋渺聽出他的言下之意,她的瞳孔縮了縮,旋即若無其事說:“我知道的。” 她抿唇笑起來,眼瞳里掠過一絲冷凝的光芒,“但沒關(guān)系,不是說,囚犯對獄警不敢輕舉妄動嗎?” 有潮水拍擊暗礁的聲音,隱隱傳來,在她耳邊嘩啦響起,她垂下眼簾,安靜內(nèi)斂。 董野對她天真的想法不說什么,只是在前面領(lǐng)著路,帶她回到獄警辦公室后。 他才慢慢說了一句: “這個準(zhǔn)則,的確是他們不敢違背的一條標(biāo)準(zhǔn)?!?/br> “但這個島上沒有傻子,”董野嘲諷地笑了笑,“但凡是送進這里服役的犯人,各個都是精英天才。你猜他們會不會尋求另一條路,來達成自己的目的?” 他們所有人的目的,都是逃出這個島嶼。 因此,答案不言而喻。 宋渺看著他離開,然后想起了袁崧所警告她的“今晚小心”。她的睡意全無,關(guān)上門后,她靠在臥室門邊,看著這個臥室里,殘余的男性化布置。 燈塔的光芒如晝。她從窗口遠遠望去,心臟穩(wěn)穩(wěn)地跳動著,沒有一絲不安。 宋渺將董野的外套擱在衣架子上,然后往床走去。 她在毫無睡意的情況下,爬上床,緘默地合眼閉目養(yǎng)神,為清晨的戰(zhàn)役做好準(zhǔn)備。 許多冶在餐廳吃飯,他愛好口味濃重的芝士,于是這位曾經(jīng)陷身黑心醫(yī)療事故的醫(yī)生,慢條斯理地吃起餐桌上的芝士烤rou醬。 島上沒有廚師,但空投到島上的,多是做好的食品,由材質(zhì)堅固的保溫箱放好,提供方是這個島上囚犯的所屬國家。 宋渺走進餐廳,就看到絲毫不減的豐盛佳肴,有比昨晚見到的更珍貴的食材,還有美酒等等……她穿著一身簡單的獄警服,與在餐桌前吃飯的許多冶對視。 這個昨晚借口不適要見她的犯人,有著一張童顏,他長得清秀極了,看人時無害而謹慎,比和櫻的長相還要柔軟白皙。但宋渺知道,在座的所有囚犯,都是人不可貌相。 許多冶望著她,他舔了一口芝士醬料,一點點彎唇朝她笑起來,“小櫻花,早上好?!?/br> 他甚至還問她睡得好不好。 宋渺眼下有烏青,很明顯是昨晚的打攪讓她心有忐忑,緊張到難以再次入眠,但她沉默一會,說自己睡得還行。許多冶沒有任何愧疚神色,他朝她微笑,聲線是淡淡的憂愁,風(fēng)花雪月一樣柔軟細膩,“小櫻花,我昨晚睡的可不太好呢?!?/br> 宋渺拿著果汁,喝了一口,她在此時環(huán)視周圍,發(fā)現(xiàn)食堂里只有寥寥幾人。 緊接著,就聽到許多冶說:“昨晚我很想小櫻花,只可惜你沒呆多久就走了……”宛如變態(tài)一樣的話語,自他口中吐出,先天性外貌優(yōu)勢,讓他看上去很是怯弱,仿佛鄰家弟弟。 但是,這個名叫許多冶的亞裔醫(yī)生,語氣柔軟,如果她只是個簡簡單單普普通通,沒見識過太多俊男,或者就剛好吃這一套的女獄警,恐怕會因為他的聲線軟化心靈,放下心防。 宋渺喝著口中的果汁,她靜靜地朝他笑了一下,不置可否。 ——這就是,董野說的,另一條路吧。 借由自己的外貌優(yōu)勢,如果能夠勾引到她,那么很快,這樣蠢笨的女獄警就會成為他的階下囚,為他瘋狂為他策劃逃出島嶼。 像是上一個獄警,袁崧為他弟弟所做的那樣。 許多冶是這些人中,嘗試做的第一個吃螃蟹的人。他們所有人大概都在估摸打量著她,思考著下一步,他們能從她身上汲取出什么利益來。 宋渺看到袁崧走進餐廳。他依舊是一身黑衣黑褲,面色冷淡,瞧見安然無恙的她時,還愣了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