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緩躺下。 而后微垂著眼瞼,微微躬身后告退離去。 因著殷頌此番病情稍微松緩了一些,故而除了殷嬰和趙氏之外,其他人都暫且先回各自院子稍作歇息,畢竟都熬夜了幾個日夜。 趙氏本就在殷頌的院子里有著屬于自己的屋子,自然隨時可以休息。殷嬰?yún)s是自己不愿離開。他只說自己內(nèi)力高強(qiáng)無妨。又整日打坐并不疲累。故而殷暖也不強(qiáng)求,叮囑了跟在他身邊的出岫幾句便暫且離開了。 回到樹硯閣,司馬君璧和因田依舊為他和阿元準(zhǔn)備好了熱水和吃食。因為不知殷暖何時會回來,又為了讓他能在第一時間得到休息。便讓人隨時熱著。 待用完飯菜。已經(jīng)是半個時辰之后。阿元給殷暖端來漱口的茶水之后便被因田趕去休息。 然幾乎幾日不成好好見面。殷暖卻不舍就此把時光浪費在休息上,想著若是殷頌真的不幸西去,不知又會忙到什么時候。便干脆讓因田把棋盤擺到?jīng)鐾だ铮退抉R君璧在那里對弈。 此時雖已深秋,然涼亭四面早已放下厚厚的簾子,四角也放上爐子,兩人坐在厚厚的毾?(ta,deng)上,不曾察覺有半分涼意。 司馬君璧和殷暖棋藝相差無幾,是以一回合結(jié)束,也已經(jīng)過去了半個時辰,殷暖正想把棋子收拾好重新開始,司馬君璧卻忽然按住他的手。 “暖暖。”君璧抬頭看向他道,“我有些乏了,可是等會兒再繼續(xù)嗎?” 殷暖聞言回握住她的手,抱歉道:“阿姊,吾有些入迷了,抱歉,可有什么地方不舒服嗎?” 司馬君璧笑了笑,又搖搖頭,起身走到其中一個爐子前開始煮茶。殷暖本想讓她不用勞煩這些,可是看著司馬君璧的動作卻又有些癡迷的怔住。 半響,直到司馬君璧端著熱茶過來,他方才反應(yīng)過來,慌忙把案幾上的棋盤挪開。 把茶杯放在案幾上,司馬君璧緩緩在殷暖身邊跪坐下來,而后開口道:“暖暖,可是有什么煩心事嗎?” 殷暖怔愣了一瞬,而后搖搖頭,笑道:“阿姊,沒有的?!?/br> 司馬君璧頓了頓,換了一種問法開口道:“今日郎主喚你進(jìn)去,都說了些什么?” 這是之前用膳時阿元偶然提起的,是以殷暖也不意外她會知曉,猶豫了片刻,終究還是不愿隱瞞,原原本本的全都告訴了她。 司馬君璧聽完,安靜了片刻,她眼里的心疼太過明顯,殷暖有些不自在的道:“阿姊,其實……” 他忽然愣住,因為司馬君璧忽然湊過去,在他的唇上點了一下,而后在他耳邊低聲道:“暖暖,我會一直陪著你的。” 心里忽然狠狠的一顫,下一刻,殷暖伸手把司馬君璧緊緊抱在懷里,把頭埋進(jìn)她的肩窩里,再說不出話來。 他小的時候就知道,殷頌不喜歡他,雖然不明顯,但他能清楚的感受到,殷頌看他時,甚至是帶著幾分厭惡的,這種情況一直到他漸漸長大,眉眼清晰起來方才緩緩改變。 若只他一人,他對殷家家主之位是沒有什么想法的,但是現(xiàn)在有了想要保護(hù)的人,所以有些東西,他勢在必得。 但殷暖從未想過要從殷頌手上拿到這個位置,他相信的從來都只有自己??删退闶怯辛诉@樣的覺悟,他也沒有想到,殷頌寧愿讓他的這些孩子自相殘殺也不愿意開這個口,畢竟若是如此,要登上殷家家主之位靠的只能是實力而和出身無關(guān)。 那個時候,殷暖是真心恨不能殷頌?zāi)軌蛴H自開口讓殷昕坐上這個位置的??墒侵钡阶詈笏杌璩脸恋乃^去也再沒說過什么話,而下一次,不知道他還有沒有清醒過來的機(jī)會。 或許殷家的這些郎君里面,除了殷嬰,本就沒有哪一個是讓他能心軟半分的,只是殷頌或許也沒注意到,他這般貿(mào)然的把殷暖喚進(jìn)去,是否會讓他處于風(fēng)口浪尖上?方才他離開時,趙氏看著他的眼神恨不能把他凌遲當(dāng)場。 當(dāng)夜,殷頌病情加重,而就在兩個時辰之后,終于徹底的停止了所有的生命氣息。 待殷頌喪事結(jié)束,已差不多過去一旬左右,羅氏也終于養(yǎng)好傷,帶著一封休書返回羅家。 離開之前,她去司園欲見殷嬰,卻只得傳遞出來的一句話,“遠(yuǎn)幽寺雖毀,然空門已入,母子緣分已滅,從此再不想見?!绷_氏肝腸寸斷、后悔不跌,卻也只得黯然離去。(。) ps: 愿看文愉快 第三八五章 猜疑 這段時日,雖然殷頌喪事已經(jīng)結(jié)束,然而殷家暗地里卻依舊風(fēng)起云涌。殷家非是一般的大家,便只一日無主都是大事。 一般下一任家主都是上一任家主親自指定,雖然基本來說都是家里的嫡長子繼任,但無家主任命的證書或是證物,多少也有些名不正言不順。 本來若是上一任家主突然暴斃,嫡長子順應(yīng)家主之位自是理所應(yīng)當(dāng)?shù)?,然而殷頌纏綿病榻多日是眾所周知的事實,這般情況下,竟都沒有明確說明下一任家主,這其中所代表的意思,實在耐人尋味。 殷昕頗有些心急的在屋里走來走去,趙氏道:“我兒不必心焦,就算郎主沒有明確說明又如何?我兒是殷家唯一的嫡子,這家主自然非我兒莫屬,便是有那多嘴的,我趙家還怕了他不成?” “阿母的意思兒明白?!币箨靠嘈Φ?,“只是阿父臨終前喚了殷暖進(jìn)去獨自說話,雖可能不是為家主一事,畢竟過了這么些時日殷暖那邊還沒與什么動靜,但這個行動所代表的意思,實在不能不讓人在意?!?/br> 確實,家主臨終前獨自召見一個人,即便沒有明說目的為何,但是這般行為,已經(jīng)是明確表明是對這一個子弟的重視。 從另一方面來說,特別是殷家只有一個嫡子的情況下,殷頌這種行為無疑是把殷暖抬到了一個很重要的,甚至是能和殷昕爭奪家主的位置上。這種情況下,是讓嫡系非常忌諱的。也就是說,若是殷暖身后沒有什么力量支持,那被推到風(fēng)口浪尖上的他是非常危險的。 “哼?!壁w氏忽然冷哼了一聲,心里對殷頌臨死前還做了這么一手非常不滿,難怪他還清醒之時死活也不談關(guān)于下一任家主的事。只是終究不好談?wù)撏鋈说牟皇?,趙氏只道,“我兒也不必?fù)?dān)憂,就算有謝家撐腰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