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296
殷暖拿來藥膏給他輕輕抹上,又問道:“阿姊,你確定不用莫怨嗎?雖然疾醫(yī)說傷口太深,恐怕用了也不能完全一點(diǎn)痕跡也沒有,但終究要好很多?!?/br> “不用了?!彼珦u搖頭,“既然是這張臉惹的過錯(cuò),那就留著這道傷疤也好。還是……”她抬起頭對殷暖笑了笑,帶著幾分戲謔說道,“暖暖很在意嗎?在意自己身邊伺候的婢女被毀了臉?” “不,吾怎會作此想法?阿姊別這樣說?!币笈琶u頭,他怎么會在意,只心疼還來不及。 “這樣說不對嗎?” “嗯?!币笈瘒?yán)肅的點(diǎn)頭,“不對,阿姊是阿姊,不是婢女?!?/br> 水奴聞言笑道:“那就更不需要用了,本來我自己的臉自己又看不見,身邊最近的人都不介意每天面對著這張臉,是什么樣的又有什么關(guān)系?” 殷暖先是被她的理論無語了一下,后來聽她說起“最近的人”,心里忽然就跳了一下,臉頰也微微泛熱。 “阿姊,吾來給你梳頭吧?” “嗯?”水奴訝異,“這樣沒關(guān)系嗎?” “沒關(guān)系?!币笈?,“阿姊不愿意嗎?” “這倒沒有?!彼Φ?,“那就有勞暖暖了。” 殷暖牽起她的袖口,讓她在銅鏡前坐下,而后自己跪坐在她身后,拿些木梳,一縷縷理著她本就順滑的青絲。 水奴頭發(fā)很長,跪坐在銅鏡前的時(shí)候幾乎能垂到地上,青黑且又柔順。殷暖第一次給人梳頭發(fā),一開始的還有些生疏,后來就漸漸熟練起來。一縷一縷的頭發(fā)在他手指間纏繞著,而后盤成發(fā)髻固定在頭上。 “這是……垂掛髻嗎?” 兩縷青絲從鬢角垂下,垂到下顎處又折回去,剛好能把臉頰上的傷口遮去大半,水奴臉頰本就小,如此看來更是小巧精致。 殷暖拿起一只她常用的檀木發(fā)簪給她固定住頭發(fā),而后跪坐到她面前,小心翼翼的說道:“阿姊,吾雖知不你介意,可是吾也不愿其他人因?yàn)槟隳樕系膫谶^多的注意你,你……生氣了嗎?” “不?!彼珦u搖頭,笑道,“沒有,我很喜歡,只是有些意外暖暖第一次給人梳頭發(fā)就能梳得這么好呢?” 殷暖聽她回答,方放下心來,打量著她的發(fā)髻說道,“還有些不足之處,下一次吾一定會梳得更好的?!?/br> 水奴又笑了笑,輕輕擺弄了一下垂掛在臉頰邊的垂環(huán),問道:“對了,之前五郎君說的要找一個(gè)善于經(jīng)商的人,可找到了嗎?” “還沒有?!币笈溃安贿^之前商鋪的掌柜給了一些人選,仆過一會兒便去看看?!?/br> 到了未時(shí)左右,因田和阿元從私莊回來,叮囑因田好生照顧水奴之后,殷暖方才帶著阿元出去了。 水奴對他如此小心謹(jǐn)慎的做派頗有些無奈,對因田笑道:“五郎君這番作為越來越不像是對待一個(gè)家僮該有的方式了。 ” “公主從來都不是家僮?!币蛱锫勓灾皇钦f了這么一句。 水奴聞言笑了笑,也不說話,起身說道:“當(dāng)初既然想過以這樣的身份留在這里,總不能就逾越了自己的本分,該做的還是一件不能少的。” “可是公主的傷……” 水奴道:“傷在臉上影響不了什么,腿上的傷也已經(jīng)沒事了?!?/br> 司園不小,謝氏仙逝之后家僮數(shù)量一個(gè)沒少,以前最多就是管理著樹硯閣,人少些也就還輕松些,現(xiàn)在變成了整個(gè)司園,每日處理的雜事和需要管理的賬務(wù)幾乎讓人一點(diǎn)空閑的時(shí)間都沒有。(。) ps: 愿看文愉快 第二八五章 驚逃 雖然還有穗映因田并其他一些家僮,到底還是馬虎不得。 才剛走出門外,穗映走上前來,看見水奴時(shí)愣了一下,忍不住指著她的臉開口道,“水奴,你臉上的傷……” 之前的時(shí)候水奴臉上一直包扎著,雖然也知道她臉上傷著了,到底還是沒想過是這樣可怖的傷口。雖然也知道因?yàn)楝F(xiàn)在正在結(jié)痂,所以看起來會可怖一些。 終究還是難免有些震驚,水奴長得好,穗映是知道的,甚至心里也一直在暗暗的妒忌著。可是有一天,這張臉忽然就這樣突兀的毀了,她竟覺得有些幾分同情和遺憾。 明明應(yīng)該是很開心的才對,畢竟在她一向的認(rèn)知里,這個(gè)人能得到那么多人的青睞,都是源于這張臉的緣故。 水奴抬起頭問她,“穗映阿姊,怎么了嗎?” “沒事?!彼胗硴u搖頭,說道,“你梳這個(gè)發(fā)髻,很好看?!?/br> 穗映忍不住又看了她臉上的傷口一眼,雖然被垂環(huán)擋住,結(jié)痂的傷口到底還是有些顯眼。也罷,反正當(dāng)事人都是這樣無所謂的態(tài)度,她有何必多管閑事? 倒是有些好奇,接下來這個(gè)人在看見水奴現(xiàn)在這個(gè)樣子之后的反應(yīng)。 “多謝?!彼亓艘痪洌值?,“那你來找我可是為了什么事?” 穗映回道:“三郎君剛才過來,說是想要見見你?!?/br> “水奴?!币蛱镆宦犃⒓崔D(zhuǎn)向水奴道,“你要去見他嗎?” 穗映提醒道:“三郎君已經(jīng)在廳堂等著了?!?/br> 言下之意就是不見說不過去了。 “也罷!”水奴道?!叭タ匆幌氯删泻问路愿辣闶恰!?/br> 殷昕終歸是殷家的主人,人家都找上門來了,自己作為一個(gè)婢女,還敢擺架子避而不見,只怕到時(shí)候又要惹出些不必要的麻煩。 水奴去到前廳之后,果然看見殷昕正站在窗邊看著窗外的幾竿翠竹,聽見身后有腳步聲,便說道: “這樹硯閣何時(shí)起多了些竹子,我記得上一次前來還未看見?!?/br> “幾日之前才移植過來,三郎君不記得自是正常的?!?/br> “水奴?!币箨柯犚娝穆曇簟A⒓椿剞D(zhuǎn)身來。卻又愣在原地,“你的臉?” 眼前站著的身影還是那身灰衣,那頭黑發(fā),只是那張好看的臉上此時(shí)卻多了一道極為可怖又礙眼的疤痕。 水奴只做不聞。規(guī)規(guī)矩矩的行禮之后問道:“三郎君喚婢子前來可是有事吩咐?” 殷昕卻只是有些心急的走到她面前。想要伸手終又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