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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必是一路風塵仆仆吧?” “婢子不累。”因田看著她臉上包扎過的傷口,滿臉的愧疚和自責。 “這不關你的事?!彼娝裆椭睦锼耄值?,“暖暖那里想必正忙不過來,你去幫幫他吧!” “好?!币蛱稂c點頭,只是還是有些欲言又止,最后還是什么也沒說,沉默著轉(zhuǎn)身離開。 她想起自己昨日回來的時候,謝氏已經(jīng)過世了,水奴昏迷不醒,阿元看見她,便撲了上來抱著她一直哭。本來一直嫌她聒噪的自己,那個時候也忍不住心軟了。 水奴喝完粥,又靜靜的在坐榻上坐著,她不知道自己躺了多久,只是現(xiàn)在渾身酸軟,甚至走路的時候腿腳都還顫抖著。雖然很想立刻去找殷暖,但也不能去給他添麻煩。 因田離開之后不一會兒,阿元就進來了,兩只眼睛紅腫得嚇人,連鼻頭也哭得紅紅的。 “阿元?!彼奶鄣睦^她的手。 “水奴阿姊。”阿元“哇”的一聲,一下?lián)涞顾纳砩?,“嗚嗚……水奴阿姊,你終于醒來了。” “阿元。”水奴給她抹去眼淚,說道,“我昏迷了多久了?” “兩天?!卑⒃槌橐牡?,“水奴阿姊,你的臉還疼嗎?” 水奴搖搖頭,又道,“阿元,大娘她……是什么時候仙逝的?” “是……”阿元停頓了一下,又說道,“是那日五郎君把水奴阿姊背回來之后?!?/br> “這樣嗎?”水奴垂下眼,撐著案幾站起身來,對阿元道,“阿元,你能扶我一下嗎,我想去給大娘上柱香?” “嗯。”阿元慌忙把她扶起來,見她雙腿還顫抖著,忍不住說道,“水奴阿姊,你要再歇息一下嗎?” “不用?!彼珦u搖頭,道,“走走就好了?!?/br> 趙氏來到樹硯閣,一臉怒氣的就要往里走。因著司園這些天在辦喪事的緣故,她作為當家主母,這個地方自然來過多次,所以那些家僮看見她之后,也只是默默的讓開了路。 然而才走到正廳,趙氏的去路忽然被人擋住。 “主母且慢!”殷暖著一身素白的孝衣,腰系麻繩,頭發(fā)也只用一根白色的帛帶裹著麻線扎起。他臉色蒼白,眼下青黑,卻滿臉的堅定。此時面對趙氏,也只是冷冷的看著她說道,“主母這般氣勢洶洶而來,為的何事?” 趙氏有些惱他的不敬,沒好氣的道,“聽說你這里有個叫水奴的婢女,把她叫出來?!?/br> 之前因為謝氏后事,殷暖未與她提起此時,此時見趙氏主動提起,面色更冷了幾分。 “水奴身體不適,主母有何事吩咐,請直說便是?!?/br> “找你何用?”趙氏道,“若非你管理不力,她一個小小家僮豈敢欺瞞于我?還不快把她叫出來給我說清粗?!?/br> “仆倒是不解?!币笈従徴f道,“水奴一直安安分分的待在司園,緣何會有機會惹惱了主母?” “殷暖,你是什么意思?”趙氏惱道,“難不成我無故找她一個身份低微的婢女麻煩?” “是與不是主母自知?!币笈粗溆驳牡?,“只是今日仆也回稟主母一句,從今以后,若我院中再無故少了人,便是翻遍整個殷家,也定不會善罷甘休?!?。。) ps: 愿看文愉快 第二八二章 竹影 “殷暖?!壁w氏咬牙切齒的看著她,“你敢威脅于我?” “主母怕是誤會了什么?!币笈溃安皇峭{,只是想要告知主母一聲,即便阿母仙逝了,這司園也并非就沒人了?!?/br> “你?”趙氏氣得眼都紅了,膽敢這般囂張,看來她還是低估了殷暖。 “主母要找水奴也可以。”殷暖一字一頓的道,“只是水奴既然是我院里的人,主母找她的緣由仆少不得關切一二?!?/br> “殷暖,你厲害!”趙氏一甩長袖,狠狠的道,“你便猖狂這一時三刻,定有你后悔的時候。” “主母請注意言辭。”殷暖淡淡的道,“仆現(xiàn)在尚且一身素衣,主母就說出這種威脅之語,只怕被人聽見于主母聲譽有所不利。” 趙氏氣得牙齒都咬出聲音來,終于一甩長袖轉(zhuǎn)身離開了。 謝氏再過兩日就要入土,明日客人便要前來吊唁,殷頌對謝氏的喪事辦得極其隆重,殷家又是地位極高的大家,故而有些距離遠一點的和很多為表敬意的客人,早早的就已經(jīng)前來吊唁了。 所以在趙氏和殷暖爭論的時候,已經(jīng)有些客人正滿懷好奇的往這邊打探著??峙略贍幷撓氯?,只怕不日真的會傳出趙氏身為當家主母,卻在妾室剛過世的時候,就對庶子不利的謠言。故而趙氏才會這般干脆的轉(zhuǎn)身離開。 直到趙氏走出司園,殷暖一直緊繃著的神經(jīng)方才緩了下來。他垂下眼瞼,輕輕嘆了口氣。 “暖暖?!?/br> 殷暖聞言回頭,垂下的眼瞼再一次抬起來,終于露出這些天以來的第一個笑容。 水奴走出門,入眼就是一片凄涼的白色。走了幾步,方漸漸緩解了身上的酸軟,正在這時有婢女來找阿元,她就獨自往正廳而來。然后就碰巧看見了剛才那一幕。 “阿姊?!币笈蛩哌^來,甚至還帶著淺淺的笑意。 果真像因田說的,殷暖看起來很是平靜。水奴卻在看見了這樣的“平靜”之后。心里忽然就鋪天蓋地的疼痛起來。 第二日殷家門庭若市,單看其規(guī)模完全不讓人相信這只是一個妾室的喪事而已,然而知道謝氏身份的,又都覺得這樣也無可厚非。畢竟謝氏身后還有一個謝家。而且看殷家家主的模樣。想來這謝氏還是極受寵愛的。更何況謝家還派了在朝為官的子弟親自趕來吊唁。 這般喧鬧著一直到第二日謝氏出殯。府中才緩緩安靜下來。 水奴靠在坐榻上,靜靜的看著窗外,嗅著偶爾傳來的香火味。嘆道:“終于安靜下來了。” “公主?!币蛱锝o她把飯菜送來,說道,“你大病初愈,這兩日又不曾好生歇息,用完午膳就休息片刻吧!” 水奴抬頭道:“殷家的客人都走完了嗎?” “還沒有?!币蛱锏溃拔謇删愿梨咀铀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