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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車在將要到達殷府的時候,王傾尹忽然對車夫喚道:“停下,勞煩把馬車停下?!?/br> 車夫依言停車。 “王朗君?”宋元衣道,“怎么了?” “抱歉?!蓖鮾A尹說了這么一句,忽然就掀開簾子闖進了雨幕里。 “王朗君!”宋元衣大驚,跟著掀開簾子,卻在看清朦朦朧朧的雨幕里的那個場景時,忽然怔住。 在大雨中,只見殷暖背著一身紅衣的水奴,一步一頓的緩緩行來。 “殷郎君、水奴娘子!”王傾尹幾步上前,大雨中,有些焦急又驚慌的喚著。 “王阿兄!”殷暖抬起頭來看著他,甚至還輕輕笑了一下,“你來了?” “五郎。”王傾尹心里一痛,道,“水奴娘子她……” 水奴受傷的那一邊臉頰靠在殷暖的背上,血跡染紅了殷暖的衣衫,又被大雨沖刷干凈。 “阿姊沒事?!币笈皇切χ?,“她只是有些累了而已。” 他邊說邊往前走著,因為時間太長的緣故,腳步已有些滯緩,他臉上蒼白,順著額頭流下來的,已不知是雨水還是汗水。 “五郎?!蓖鮾A尹忍不住說道,“讓我來幫你背一下水奴娘子吧!” “不。”殷暖固執(zhí)的搖搖頭,“很快就要到了不是嗎?” 說完再不理王傾尹,盡管緩慢,可是卻依舊極為堅定的一步一步的往前走著。 王傾尹心里酸澀得厲害,亦步亦趨的跟住他的身邊,直到殷暖進了殷家那道大門,他才終于在門外停住,怔怔的看著殷暖背著水奴漸漸消失在視野里。 雨水沖刷在臉上,王傾尹甚至不清楚眼睛里不能承受的重量是不是終于滾落出來了。半響,直到臉上的液體漸漸溫熱起來,他卻終于確認,自己竟然真的哭了。而頭上的雨水,也不知何時不再洶涌。 王傾尹回過頭,就見宋元衣站在他身后,自己已經(jīng)全部淋濕,卻還是執(zhí)著的給他撐著傘。 “宋娘子?!蓖鮾A尹有些狼狽的抹去眼淚。 宋元衣亦是淚流滿面,輕聲笑了笑,說道:“他們確實很讓人感動不是嗎?所以兒家覺得,為此哭一場,原也是情之所至。” “是?。 蓖鮾A尹輕聲嘆息,“情之所至?!?/br> 宋元衣又道:“王朗君要進去看看水奴嗎?” “不,不用了?!蓖鮾A尹搖搖頭,回頭看了宋元衣一眼,而后接過她手里的油紙傘,遮住她已經(jīng)淋濕的身體,道,“宋娘子,咱們回去吧!五郎和水奴娘子是仆的好友,待雨停了,再來看望便是?!?/br> 好友,只是好友而已。水奴身邊,早已經(jīng)有了那個把她放進心里的人不是嗎? “嗯?!彼卧潞蹨I點頭,又補充道,“水奴不是好友,是兒家的阿妹?!?/br> 大雨中,傘下,兩個人,自成一個無風無雨的世界。(。。) ps: 愿看文愉快 第二八〇章 薤露 “王朗君?!?/br> “嗯,宋娘子想說什么?” “……水奴很好,只是,若不是對的那個人,王朗君不防看看身邊之人。” “……仆明白。”王傾尹輕聲回道。 或許所有的好感都是源于花燈下的驚鴻一瞥??墒腔剡^神來,才發(fā)現(xiàn)身邊原來還有這么一個真真實實的人,她尷尬的模樣、羞怯的模樣、悲傷的模樣,也許都是存在心底的,只是被不小心,忽略了而已。 殷昕出了書房,繞過回廊,還未走進院子,就聽見一陣凄厲的哭喊聲。他皺了皺眉,有些不喜這刺耳的喧鬧。 馬思琪原本坐在屋檐下的繩床上的,見殷昕走進來,便起身道,“夫婿看完書了嗎?可要用些糕點?” “不必。”殷昕搖搖頭,看向院子中央道,“這是怎么回事?” 院子里,兩個奴仆拿著長棍,正在對一個梳著雙螺,著一身淺色衣衫,姿色平平的婢女行刑。 “這賤婢手腳不凈。”馬思琪道,“竟敢偷了妾身的首飾,被搜出來還不承認?!?/br> “稍加教訓就是了?!币箨堪櫭伎粗行┭鹊男行虉鼍?,說道,“難不成真要打死不成?” “妾身聽夫婿的?!瘪R思琪笑著,吩咐人把那婢女拖下去之后,就跟著殷昕進了正廳,然后接過婢女奉上的涼茶端到殷昕面前,“夫婿辛苦了,飲杯涼茶歇歇吧!” 殷昕接過飲了一口,問馬思琪道:“你丟了什么東西?” 馬思琪道:“一只翡翠手鐲,這賤婢膽子可夠大的。” “確定是她拿的嗎?”殷昕想了想道,“可是誤會了什么?” 他記得那個婢女在舒玉樓伺候了好些年頭。并不是這樣眼淺的。 “夫婿?!瘪R思琪有幾分不滿的道,“你是在懷疑妾身冤枉了人嗎?” “也罷?!币箨繎械门c她爭論,說道,“以后且注意些就是了?!?/br> “夫婿說的哪里話?”馬思琪更是不滿,“難不成妾身在自己的屋子里也要防備著這些賤婢不成?既然如此,要來何用。” 殷昕聞言更是頭痛,無奈的道:“也不是所有的家僮都是如此?!?/br> “怎么就不是?”馬思琪說道?!昂芏嗳硕际潜砝锊灰坏摹?雌饋硎歉睖亓寄?,內(nèi)里還不知怎樣狡詐。夫婿可還記得樹硯閣的那個叫水奴的婢女?” 殷昕心里一頓,問道:“她怎么了?” 馬思琪對他突然就起了興趣的模樣很有些不滿。不過想起水奴現(xiàn)在的下場,又釋然了,說道,“那水奴也不過是看起來模樣清高而已?,F(xiàn)在還不是貪慕權(quán)勢,嫁進宋家為妾了?” “你說什么?” “水奴被抬近宋家。做宋家家主的不知道第幾個妾室了。”馬思琪對殷昕的反應(yīng)頗為滿意。他知道殷昕對那個賤婢一直沒有死心,所以現(xiàn)在也不介意多說一些,“夫婿你是不知道,前段時日不是聽說宋家家主又要納妾嗎?那水奴不知道從何處得知了這個消息。就央求阿姑自請嫁入了?!?/br> 她說的得意,殷昕卻是腦子一片混亂,完全沒有聽清楚她后來都說了些什么。不知怎么的。殷昕忽然想起,之前水奴忽然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