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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等了半響,阿元趕來,說是五郎君有事耽擱,想著幾人還沒去過殷暖私莊,便吩咐阿元領容碧去。水奴想正好自己也沒去過,正好這此去認清路線,免得以后再麻煩別人。阿元和容碧自是高興如此,容碧是想能多陪伴水奴一程也是好的。而阿元是想著,若是有水奴陪著,自己回來的時候就不是一個人了。 卻說殷暖回到樹硯閣,前來喚他的是個上了年齡的奴仆,只是看著精神抖擻,一雙眼像是能看透忍心似的,看見殷暖便行了一禮: “老仆見過五郎君!” 殷暖忙還了一禮:“徐翁客氣,仆不敢當!” 老奴對殷暖的客氣似乎很是高興,對他道:“郎主已在等著五郎君,五郎君這邊請!” 殷暖邊走邊道:“不知許翁可知阿父喚仆前去是為了何事?” 老奴道:“老仆聽郎主說,是為了詢問五郎君幾件事情的經(jīng)過?!?/br> 殷暖點頭道謝,跟著他一道往殷家郎主的院子走去。殷家郎主殷頌所住的院子和主母趙氏的所住較近,建筑風格也很是相像,一樣的華麗和金碧輝煌,只是趙氏的院子多了些瑰麗,殷頌所住的院子就要肅穆許多。 殷暖進去的時候,殷頌身著大袖寬衫,盤腿坐在三面圍著山水屏風的坐榻上,旁邊站著三五個梳丫髻的奴仆或執(zhí)扇或端茶伺候著。 老奴把殷暖帶進院子就恭敬的退下了,殷暖上前行了一禮。殷頌抬頭看見他,便道:“來了,可知我喚你過來是為了什么?” 殷暖搖頭,說道:“回阿父,兒不知。” 殷頌也沒見多大怒氣,只是冷著臉色道:“聽說你這段時日倒是活躍,連我這耳朵都跟著不得清凈了?!?/br> 殷暖道:“因為兒的事叨擾了阿父,兒認錯,只是不知阿父所指何事?” 殷頌道:“方才你六娘到我這里來哭訴,說是你院子里的一個婢女膽敢忤逆于她,甚至當眾損她顏面,可有此事?” 原來是被人先告狀了,那日元氏去容碧屋子搜查的事殷暖自然也已經(jīng)聽其他婢女說了,只是現(xiàn)在的情況他肯定是不能辯解的,且不說和阿父辯解是大逆不孝,便是他說了殷頌也不見得會相信。 殷暖低頭認錯道:“兒管教家僮不力,請阿父責罰?!?/br> 殷頌道:“這也太胡鬧了,怎么說你六娘都是長輩,如此尊卑不分豈有此理?我還聽說你為了院子里的一個婢女直接開罪了你二阿兄,可也屬實?” 殷暖點頭,“確有此事?!?/br> “也罷!”殷頌看他認錯態(tài)度良好,心里的怒氣也消了些,說道,“平日你們兄弟姊妹之前偶爾置氣我也是懶得管的。但是你這次開罪你六娘、得罪你二阿兄,也太過了些。也罷,你自去管事處領兩日禁閉,而后你回去好生管教你院子里的家僮,莫再發(fā)生這樣的事。其后再找個時間去給你六娘二阿兄認個錯便是?!?/br> 殷暖面無表情的點頭,說是詢問,其實在他來之前的就已經(jīng)定了罪,讓他來不過是為了當面給個懲戒而已。 “阿父教訓得是,兒會去領禁閉,也會找個時間去給六娘賠罪?!?/br> 殷頌滿意的點頭,說道:“如此你便退下,自去反省吧!” “是?!币笈?,“兒告退!” 送容碧啟程之后,水奴和阿元才回到樹硯閣,水奴就被謝氏屋里的婢女喚了過去,說是有事吩咐。 “婢子水奴見過大娘!” 謝氏抬頭打量立在屏風前的水奴,而后嘆了口氣,看起來氣質(zhì)干凈、端莊得體,是個討喜的,只是這外貌實在太過周正,現(xiàn)在就已經(jīng)如此,日后還不定掀起怎樣的風波。 水奴見謝氏半響不見回話,面色也不見惱怒,想了想又說道: “婢子見過大娘,不知大娘喚婢子前來所為何事?” “也沒什么?”謝氏看著她道,“就是告知你一聲,今后你也別在阿暖的屋子里伺候了,就留在司園的織房做事吧!” 水奴心里一怔,有些想不明白為何謝氏突然會有這樣的吩咐,她愣了片刻,方低頭道: “婢子知道了,回去即刻搬去織房!” 謝氏看著她,忽然又嘆了口氣,說道:“我并不是刻意針對你,只是你可知曉,因為你的事,阿暖今日被郎主罰禁閉兩日。雖然這些都不是你的本意,但是我必須排除阿暖身邊可能出現(xiàn)的隱患,你明白嗎?” 水奴一怔,不曾想殷暖先前被喚去竟然是被殷頌懲罰,如果和自己有關,想來也就是先前元氏前來搜查一事,或者還要加上殷照讓自己去他院子一事。倒也真是大意了,不曾想這些人惱怒之下,竟直接鬧殷家郎主那里去。 想到這里水奴有些后怕也有些愧疚,不過好在這次只是關兩日禁閉??磥硪院笞约盒惺赂獜囊笈牧鋈タ紤]才是,不然不僅幫不了什么,倒還拖累了他。也幸好,謝氏只是讓她去織房,沒直接離開司園。 水奴道:“大娘的意思婢子明白,之前是婢子行事不周,給五郎君惹了麻煩?!?/br> “也罷!”謝氏道,“既然你明白,便回去吧!” “是,婢子告退!” 殷家有一個地方叫做遠幽寺,是一座寺廟,也是一個極為清靜幽雅之處,里面偶爾會有兩位得道高僧前來為殷家祈福,大多時候都只有幾個和尚在里面負責打掃浮塵、看顧香火。殷家七郎君殷嬰很是喜歡此地,只要是無事便會一直待在此處。 而所謂的禁閉便是在此處抄寫佛經(jīng),期間不眠不休,直到完成規(guī)定的時日。又因是在佛門凈地的緣故,自然也不能沾染絲毫葷腥。 所以雖不是什么嚴酷刑罰,但其實最是折磨人心智的。不過殷暖倒沒覺得什么,他性子一向淡然,抄寫佛經(jīng)對他來說也不是什么難以忍受的懲罰,便是不眠不休兩日,也不過咬牙忍忍也就過去了。 到了第三日,管事的過來告訴他說禁閉已過,他可以回去了。殷暖謝過管事,方走出山門,便看見謝氏派來接他的軟轎和他屋里伺候的阿元穗映并其他幾個婢女,殷暖看了幾圈之后發(fā)現(xiàn),沒有水奴。 心里的疑惑也只是一瞬,殷暖也不是那等非要寸寸步步跟著伺候的,只當水奴是留在院里被其他事耽擱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