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49
傳來: “阿元,不要胡鬧。讓她進(jìn)來?!?/br> 前一句是對阿元說,后一句是對那兩個守衛(wèi)說的。 阿元知道自己險些沖動,忙安分下來,低低的“哦”了一聲,待兩人放行才匆匆跑進(jìn)去。 容柳的房門也是緊緊的關(guān)著,阿元推門進(jìn)去,一股nongnong的藥味撲進(jìn)鼻端。屋子里只有幾個人,殷暖、水奴、殷嬰和蘇瘍醫(yī)。水奴匆匆忙忙走來走去準(zhǔn)備東西,殷暖手忙腳亂的幫她,蘇瘍醫(yī)在床榻邊正為容柳查看,殷嬰滿臉肅穆的在一旁站著,每個人的表情都沉重不已。 阿元來不及驚訝這是怎么回事,就被這氣氛嚇得止住哭聲,小心挪到容柳床榻邊上。只是這一看,就讓她原本止住的眼淚又流了下來。 容柳臉上的血跡早已被水奴擦去,只是滿臉青腫,幾乎看不出原貌,身上更是不堪,衣物都被血跡染得不見了原來的顏色。 “這是?”水奴正想給容柳擦凈手上血跡,有些驚訝的發(fā)現(xiàn)她手上緊緊撰著一樣物件,幾人循聲看去,仔細(xì)辨認(rèn)一番,雖然被血跡染得模糊,但能看出來是一塊手帕。 水奴伸手想拿出來,無奈容柳撰得死緊,竟拿不動。 “容柳阿姊!”水奴忽然低低喚了一聲,雙手包裹住容柳的手,只聽“叮咚”“叮咚”響了兩聲,手帕掉到地上,似乎還有一些其他的東西。 等把蘇瘍醫(yī)要求準(zhǔn)備的東西都準(zhǔn)備好,容柳身上幾乎扎滿了銀針,蘇瘍醫(yī)才開口道: “七郎君,現(xiàn)在可以了。” 殷嬰聞言,走到容柳邊上,手在她脖頸處點了一下。只見原本毫無聲息的容柳突然又活了過來,阿元驚訝了一瞬,也明白過來,只詫異殷嬰居然能做到如此。連她也只是聽說過,這原是一種較為高深的點xue手法,可以讓人短時間內(nèi)進(jìn)入假死狀態(tài),還能讓傷勢暫時停止蔓延,想來這也是蘇瘍醫(yī)沒有讓殷嬰立即解xue的原因。 原來當(dāng)時水奴借著人多的機(jī)會,在殷暖手上寫了一個“死”字。殷暖不過片刻便反應(yīng)過來:水奴的意思是,只要容柳還有一口氣,殷照斷不會放人。所以他才讓殷嬰過來查看脈象,然后暗中指點。殷嬰雖然沒有具體明白殷暖的意思,只隱隱覺得殷暖的動作是讓他撒謊,殷嬰向來對殷暖唯命是從慣了,故而當(dāng)機(jī)立斷點了容柳xue道。 只是,阿元才放下的心立即又提了起來。容柳的傷勢比她想象的要嚴(yán)重許多,雖然能看見人還活著,但是除了緩緩起伏的胸口,竟看不見其他生命特征。 “蘇瘍醫(yī),容柳她……”水奴才開口,忽然便問不下去了,她雖不懂醫(yī),心里也有些明白,容柳此次,怕是兇多吉少了。 果然,只聽蘇瘍醫(yī)搖頭嘆息道:“傷及肺腑,已是回天乏術(shù),最多也不過這三四日了?!?/br> 殷暖明白,蘇瘍醫(yī)雖是瘍醫(yī),但在疾醫(yī)上面也成就非凡,他既然這樣說,便是已經(jīng)肯定的。 “阿彌陀佛!”殷嬰低喃了一句佛號,便咬緊了唇再不開口。 阿元跌坐在地上,“嗚嗚”的哭了出來。 “蘇瘍醫(yī)?!币笈謫柕?,“真的再無他法了嗎?” 蘇瘍醫(yī)搖頭,“便是這三四日,也已經(jīng)是老朽傾盡全力了?!?/br> 水奴沉默半響,方才低低開口道:“五郎君,先前進(jìn)院子時,既然容碧已經(jīng)經(jīng)受不住打擊暈了過去,便也不必再告訴她了。容柳阿姊這個樣子,對她來說,不如不見,或許還要好些?!?/br> 殷暖看著她緊握著的一直在顫抖的手,猶豫半響,方回道: “好!” 接下來幾天,水奴一直不眠不休的照看著,殷暖知道雖然她不像阿元那般每日哭哭啼啼,其實所有悲傷都被壓在心底,便也沒怎么勸告,只當(dāng)這是她發(fā)泄的一種方式。不然,殷暖真擔(dān)心看水奴那般蒼白的臉色,隨時會像容碧一般陷入昏迷。 而除了去面見殷家郎主的時候,殷暖幾乎都在這里陪水奴守著。期間,謝氏也來看望過,終也只能嘆息而去。 到了第四日早上,殷嬰一大早便趕到司園,在院門處看見殷暖時,說自己是來看看容柳醒了沒有。殷暖心底嘆息,看他手里握得緊緊的佛經(jīng),心知殷嬰也是想來送別容柳一程。 到了未時左右,昏迷了四天的容柳果然醒了過來,不但臉色不若前幾日那般灰白,甚至還能開口說幾句話。 水奴心里一沉,知道這一天終于還是來了,容柳這現(xiàn)象便是蘇瘍醫(yī)說的回光返照。 “容柳阿姊?!卑⒃奔钡暮蛟谌萘磉叄⌒囊硪淼奈顾攘诵┧?,方才問道。 容柳視線從床榻邊的幾人身上掃過,而后,努力的扯著嘴角笑了一笑,低聲道: “五郎君、七郎君、阿元,還有水奴,真好,還能看見你們,婢子這輩子,也算知足了?!?/br> ... 第四十五章 承擔(dān) 阿元聞言立即哭了出來,怕容柳多想便捂住自己的嘴,難受得一抽一抽的。 水奴執(zhí)起容柳的手緊緊握住,也對著她笑了一笑,低聲說道:“咱們以后還能天天見面,容柳阿姊你這輩子還沒到呢!” 容柳只是搖頭不說話,半響,轉(zhuǎn)向殷暖阿元等人道:“阿元,難得你為我傷心至此,只是天作孽,猶可活;自作孽,不可活。所以這樣的結(jié)局,我也沒有什么怨言。五郎君,婢子自小在司園長大,這么多年,你和大娘對婢子的恩德,婢子只能來生再報了。還有你,水奴……” 她看著水奴,眼淚忽然就落下來,“水奴,你也別難過,都是怪我太過執(zhí)著,沒聽你的話??墒恰?/br> 她喘了口氣,像是要把這輩子的話一口氣說完似的,努力的想要開口。水奴看她都快喘不上氣了,忙不停的擦去她的眼淚,說道: “容柳阿姊,不急的,我們不急,以后慢慢說好嗎?” “好,我慢慢說。”容柳點點頭,緩了緩,轉(zhuǎn)向殷暖道,“五郎君,婢子有一事想要求求你,可以嗎?” 殷暖點頭:“你說,仆聽著!” 容柳喘著氣,緩緩的說道:“是關(guān)于容碧的,婢子求你,以后不要讓她離開樹硯閣好嗎?若是可以,送她回家鄉(xiāng)去……她被買進(jìn)來的時候年齡太小,可能被人販嚇著了,每天……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