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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奴托著衣物出了門,往殷家二郎君殷照的院子走去。雖然殷家主人水奴一個也沒見過,不過這些院子的位置容柳特意讓人帶她走過。 殷照的院子外有一個種滿荷花的湖,湖上有一涼亭,相比其它繞湖半圈的路,從涼亭走過自然是要近些。 只是今日亭上好像挺熱鬧的,亭中似有幾人正在說著什么,旁邊圍著十幾個婢女,雖然都只是規(guī)矩的站立在一邊,不過偶爾低聲私語,倒像是在瞧著什么熱鬧。 水奴正打算繞路離開,忽然一個似乎有些熟悉的聲音傳來,也讓她留住了腳步。 “阿兄?!币笈驹跊鐾ね獾氖瘶蛏?,秀氣的眉頭皺了皺,清秀的臉色帶了些無奈的神色,“仆曾說過仆不喜清談?!?/br> 殷照聞言滿不在乎的笑了笑,剃得干凈的臉面敷了薄粉之后更帶了些陰柔的俊美,“阿暖,阿父曾說你才氣之高,同齡之中難有敵手,怎么?今日竟看不起阿兄,不肯賞臉一談?” 邊說邊拿起手邊的鮮果剝皮之后遞給旁邊的女子,“六娘你也嘗嘗,這果子味道還不錯。對了,阿暖,難得六娘今日也在,讓她也一睹你的大才如何?” 殷暖并不為所動,“仆說過不喜,也未打算與人清談。” “妾身看來,不是不喜,是根本不能吧?”坐在殷照旁邊的女子,殷家郎主的六妾元氏笑著接過殷照遞來的果子,有些譏諷的說道。 “阿暖,可是真的?”殷照故作驚訝,“真是如六娘所說,以你的才學,竟連最是簡單的清談亦是不會?若真如此,我可不放心讓小阿弟整日跟著你了?!?/br> 對二人明顯的刁難,殷暖俊秀的眉頭皺了皺,而后無所謂的說道:“阿兄既然這樣認為,仆便是不擅長罷。至于阿嬰愛跟著誰,自是他的自愿,仆奈何不得。阿兄若無他事,仆便先回去了?!?/br> “殷暖?!币笳諓琅溃澳氵@是敷衍我?” 水奴看到這里,已知這番鬧劇的前因,若有所思的打量那站在亭外的小郎君一眼,而后垂眼打算離開。 “慢著。”忽然一道女聲響起,成功的把所有人的注意從元氏身上轉到水奴身上,只聽元氏厲聲道,“那邊那個婢女,過來?!?/br> 水奴愣了愣,見對方明顯針對自己,只得托著衣物走上前,正好站在殷暖左下方處。僵硬了一瞬,方托著衣物行了一禮道: “婢子見過六娘,見過二郎君、五郎君,不知道六娘喚住婢子有何吩咐?” “哼?!卞X氏冷哼道,“來去無禮,你這婢子膽子倒是不小,若非我喚住,便是想堂而皇之的離去了?” 水奴道:“六娘見諒,非是婢子無禮,只是為二郎君送衣物來,不好再次耽擱……” 話音未落,一只茶杯已經(jīng)水奴的方向飛過來,只聽元氏冷聲道: “這衣物也是你這個婢女夠資格碰的?” 水奴來不及多想,慌亂之中往旁邊躲讓,卻不想“撲通”一聲,這一下竟然把站在右前方不遠處的殷家五郎君殷暖撞進湖里。 “啊!”場面頓時慌亂起來,只聽跟著殷暖的婢女驚呼道,“救命啊,五郎君不會水的。” 那婢女正驚慌失措間,手里忽然被塞入幾件熏香的衣物,那邊又是“撲通”一聲,剛才撞了人的水奴已經(jīng)跟著跳進了湖里。 ... 第五章 結緣 第五章結緣 水面上的兩個人影掙扎了幾下竟?jié)u漸沉進水里,亭子上驚慌馬亂的一片呼救聲,便是連平日里一向自命風流的殷照也不由得變了臉色。然而在場所有家僮都是婢女,竟無一人會水。 水奴原本水性極好,救一個人是沒有問題的,不曾想殷暖沒有防備的被撞下水,慌亂之中竟被蓮莖拌住,水奴好不容易替他扯開,正拖著人往岸上游。然而殷暖畢竟只是一個孩子,剛在水里的窒息感讓他下意識的抱緊托住自己的人。 水奴手腳被纏住游動得很是廢力,待她終于游到岸邊,又在岸邊眾人的幫助下把殷暖送回岸上后,精疲力盡之下又緩緩沉入水里。 熟悉的窒息感再一次襲來,水奴不由有些諷刺的想,果真是命該如此,再如何,也逃不脫的。在意識逐漸模糊的剎那,忽然聽見岸上有人激烈的咳嗽聲,而后有著熟悉的、嘶啞而又帶著稚氣的嗓音急道: “我沒事,快下水救人!” 大腦里忽然清明一片,原來自己上一次落水之后,見到的和聽到的那個稚嫩卻又無比溫柔的嗓音和面容不是夢也不是幻覺。水奴有些放心的想,看來這次,和上次不一樣了,至少,可以不用那么絕望。 夏天的大雨總是來的迅猛去的突然,上一刻還是毒日當空,忽而一陣風帶了云層過來,轟轟隆隆的雷聲過后,大雨傾盆而下。而后不過是轉瞬之間,雨收云散,若非滿地殘花狼藉,幾乎要讓人懷疑那鋪天蓋地的大雨可曾來過。 殷暖醒來時,頭還有些昏沉,才睜開眼,就看見謝氏兩眼通紅坐在自己身邊。再遠一點的地方,兩個婢女正安靜的搖著扇子,是以這盛夏的屋子里竟一點不覺悶熱。 “阿母?!币笈鹕韥恚崧晫ψ约耗赣H道,“兒又讓你擔憂了!” 謝氏聞言,方才止住的淚又落下來。先前殷暖渾身*的讓人抬進來時,她嚇得三魂去了兩魄,還好大夫說并無大礙,只需休養(yǎng)一下就好。知道殷暖懂事,自己這般反會讓他心急,謝氏便又忍住眼淚。 先接過婢女端來的熱湯,一口一口喂殷暖吃下,“沒事就好,喝些熱湯暖暖身子吧!” 殷暖乖順的喝下,忽而想起之前那個婢女,忙又問道:“阿母,你可知先前救我的那個婢女現(xiàn)在怎么樣了?” 謝氏注意都在殷暖身上,并不曾注意他說的“救”意味著什么,“容柳才剛來稟過,已經(jīng)醒過來了?!?/br> 殷暖聞言放下心來。謝氏把湯碗放下,拿起婢女遞過來的巾帕為他檫了檫唇角,終于還是皺眉說道: “阿暖,讓人把那婢女送出府吧!既然人是你救的,或賣或安置在其他地方但憑你的意思。” “為什么?”殷暖不解道,“阿母,她才剛救過我不是嗎?” 謝氏聞言,有些激動的說道:“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