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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著她的眾奴婢立時變得小心翼翼,滿臉惶恐。 “四、四娘子?”先前說話的婢女慌忙跪下,小心問道,“可是婢子說錯了什么?” “賤婢!”殷蘿隨手抓起手邊的茶杯狠狠扔向打著簾子的一個婢女身上。 “啊!” 那婢女一時不防被砸,痛的驚呼了一聲,血順著額頭流下來。待反應過來,來不及顧及頭上的傷口,慌忙止住痛呼跪下,連連叩頭道: “婢子知錯了,奴知錯了,娘子請勿動氣!” 殷蘿冷哼一聲,道:“你便說說,錯在何處?” 那婢女聞言茫然的抬頭,自是不解。 然而一開始說話的那個婢女打量她一身裝扮之后,輕輕嘆了口氣,憐憫的看著她。 殷蘿接過家僮遞來的長鞭,狠狠抽在已是滿臉鮮血的婢女身上,惱怒道,“我倒是不知,你這賤婢裝扮一番倒也有這幾份姿色。怎么,現(xiàn)在怎不像方才一般笑臉迎人的?現(xiàn)在的模樣那些個寒門子弟可沒幾人愛看了?!?/br> 那婢女忍痛下意識的的低頭,恍然醒悟過來。原來不過都是些二八年華的女子,便是身份低微,也已經到了愛美的年紀,今日難得出門,便把平日里最是珍貴喜歡的襦裙穿在身上。說是自己珍貴之物,其實不過只顏色比平日穿著靚麗幾分而已,卻不想這滔天大禍由此而來。 殷蘿打得累了,便把鞭子仍在地上,道是今日興致已敗,吩咐回去。又轉頭看著腳邊已是滿身鮮血猶自哀求不止的婢女冷笑吩咐道:“把這賤婢扔下湖去,你今日既然打扮了出來,我自然不能壞了你的興致讓你這般模樣回去。長眠于此也算是隨了你的意。” “不、不能這樣!”因為疼痛已經逐漸陷入昏迷的婢女聽見這話猛然驚醒過來,手忙腳亂的撲過去扯住殷蘿的裙擺,不過很快被其他奴仆拉開。 “四娘子,饒命吶,婢子再也不敢了,求求你饒命吶!” 眾人鴉雀無聲,無一人敢上前求情。殷蘿嫌棄的扯扯被碰過的裙袂,打算回船艙換衣。 “四娘子,奴懇求你,饒了她的命吧!” 彷如一語驚起千層浪,眾家僮紛紛轉頭看向膽敢出言之人。 “殷農?”殷蘿不敢置信的看向開口之人,“你敢為這賤婢求情?” 被喚著殷農的奴仆在殷蘿面前跪下,懇求道:“四娘子,不過一件衣服的事,何必擾了你游湖的興致,就請你高抬貴手,饒了這一條命,之后或賣或罰,盡隨著你的意就是了。” 殷蘿聞言卻更是生氣,“好你個賤奴,這事拐著彎說我心眼小呢!”又轉頭看向被處死的女子方向,“還愣著干什么?趕緊把她丟下去!” 眾奴仆驚回過神來,忙連聲應是,隨著一陣凄厲的哭求聲,一條人命被從船板上拋下。 掙扎求救的呼聲漸漸微弱直至沉寂,殷蘿才覺得心里通暢了些,遂回頭看著殷農道: “你既然求情饒命,我今日就暫且饒了你這條性命,且自去領取杖責,以后再如此,她就是你的下場?!?/br> 其他的船只早在聽見船只上的動靜紛紛遠離,見船上拋下一個人,知是出了人命,救助已來不及,況且,也沒人膽敢上前救助。 然而,在殷家華麗張揚的船只后不遠處,一艘簡單低調許多的船只卻一直不近不遠的跟著。前面船上的情況顯然也已經聽見了。 “罪過,四阿姊又這般輕賤性命!” 說話的是個俊秀之極的孩子,小小的臉色刻板沉悶又帶了一絲憐憫的樣子好像一個得道多年的高僧一般。 “阿兄,船上可有會水之人?” 船上一直靠著船舷望著湖面的人聞言回過頭來,卻也是個十一二歲的孩子,著一身剪裁合適的大袖寬衫,神色溫柔。聞言說道: “阿嬰放心便是,方才已命人下水救人了。” “那就好?!毕惹罢f話的孩子神色并無如何變化,只點頭道,“如此四阿姊也能減些罪孽。” 對殷嬰如此說話的方式早已經習慣,殷暖笑了笑,又回頭盯著救人的方向。 半響,一直平靜的水面終于有了動靜,兩個奴仆拖著一個女子回到船上。殷暖和殷嬰忙上前查看,知道還有生命氣息之后忙命人上前救治。正在眾家僮忙亂之時,殷暖忽然又對猶自渾身濕透的兩個奴仆道: “趕緊下水,落水的應該還有一個?!?/br> 兩人不敢耽擱,忙又潛入水底。 “阿兄?!币髬氩唤獾脝柕?,“你如何得此判斷?” 殷家家僮甚多,殷蘿的奴婢數(shù)量更是驚人,所以具體容貌如何兩人并不如何清除,況且先前聽哭求聲也只一人。 殷暖正要開口回答,那邊方才昏迷的女子在簡單的救治之下忽然咳嗽幾聲。 ... 第三章 水奴 殷暖走上前,眾家僮紛紛讓開。 “你怎么樣了?”殷暖問道。 那女子卻只迷迷糊糊的打量著眾人,待看到眼含關切的看著自己的殷暖時,忽而開口道: “爾等何人,本宮如何在此?” 她方才醒來,聲如蚊吶,眾人沒聽清,殷暖才欲詢問,人卻已經昏睡過去。 有婢女問殷暖道: “五郎君,現(xiàn)在怎么辦?咱們救了四娘子處死的人,四娘子怕是不能干休!” 殷暖道:“看她方才迷蒙情形,怕不是四阿姊那邊的人,先救活她,剩下的回去再說?!?/br> 幾個婢女把猶自昏迷不醒的女子抬進船艙,忽然一聲輕響,一只步搖掉落在夾板上,眾人匆忙之間并未注意,又過了一會兒,先前下水的兩個奴仆再次拖了一個女子上來,只是經過診斷之后,已經證明沒有了生命氣息。 殷嬰雙手合十道了一聲佛號,殷暖也只能嘆息。 “回府命人好生安葬了吧!今日原就不是個游湖個好日子?!?/br> 司馬君壁徹底醒過來的時候,已經是酉時左右,頭還有些昏昏沉沉的。她又閉上眼,大腦急速的回想著。 雖然先前已經隱隱猜到李陵容容不下自己,只是不曾想到變故來得如此突然,沒見到自己尸身,那人應該是不會放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