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慢慢轉(zhuǎn)白,滿眼的期待化作飛灰,須臾消彌。 “嬋meimei……可是我有什么錯處,惹得meimei生氣了。”沈鳴面色慘白,聲音暗啞,帶著些微不可置信的茫然。 “不是,鳴表哥處處都好,只是……表哥對我知之甚少,我平日里粗枝大葉,驕奢跋扈,毫無貴女儀態(tài),實在不堪與鳴表哥匹配?!壁w意嬋不忍見沈鳴自責懊惱,盡撿些缺點把自己批的一無是處。 話說到這個份上,趙意嬋覺得沈鳴應該明白她是什么意思了。不愛便是不愛,容不得半分虛假。 “是我自作多情了?!鄙蝤Q眼中閃過受傷的神色,半響低低笑了:“只是嬋meimei,你此刻對我無意,不代表往后也一樣,時候尚早,鳴不愿放棄。” 趙意嬋剛松了一口氣,聽了他后半句話,心上又壓上了大石,沉重壓抑。 她目光隱晦的掃過沈鳴,見他眉宇間神情堅定,不由生出幾分悵然。 談判失敗,趙意嬋垂頭喪氣的往春笙院走,沈鳴到底有些尷尬落寞,午膳后便離開了。 沈氏看席間兩人神色有異,知道必然是趙意嬋又在作妖,飯后問清緣由,狠狠訓了趙意嬋一頓。 “你鳴表哥愛重于你,你卻如此輕鄙,令他難堪,實在是不知輕重,罔顧禮數(shù)?!鄙蚴厦嫔y得嚴肅,素來溫和的聲音也冷了下來。 趙意嬋見沈氏面色發(fā)青,顯然是怒極,不由連連點頭稱是,保證下不為例,但心中卻很是不服。 她素來敬愛沈氏,但對于她的婚嫁觀念卻很是不能理解。泗洲城民風開放,并無門第偏見,兒女嫁娶也任憑心意,并不單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是以養(yǎng)成了她散漫本真的性情。 趙家世代功勛顯赫,規(guī)矩繁多,縱使她是家中嬌寵的女兒,也不能舉止皆隨心意,久而久之,不免有束縛之感。 但趙意嬋畢竟在趙家待久了,父母兄長都順心如意,她已經(jīng)將趙家當成自己家來看。但有些事情,有些人,終歸放不下。 沈氏見趙意嬋呆愣著,知道她心思沒放在她說的話上,搖頭長嘆一聲,擺手出去了。 春箏見沈氏走了,回了里屋,有些擔憂地低聲道:“小姐,你沒事吧?!?/br> “沒事,只是有些乏了?!壁w意嬋秀氣的眉梢打成了結(jié),雙手合起置于右頰,朝春箏做了個困倦的小動作,翻過身打算睡覺。 春箏淺淺笑了,像一枚小小的杜若,溫柔靜好。 晚間趙意嬋翻來覆去,想著白日里的事,怎么也睡不著。 又想到爹爹和衛(wèi)律很快就要南下剿匪,心中更是郁結(jié)焦躁,打算這幾日找個機會溜出去。 窗邊忽而傳來低低的聲響,趙意嬋心中一驚,想到什么,不由歡喜起來。春箏睡在側(cè)間,應是睡熟了,沒什么動靜。趙意嬋躡手躡腳的爬起來,又屏聲靜氣的走到窗前。 “吱呀”一聲木窗被打開了。 男子的眉眼冷然,唇角微抿,在月光下俊美的 看見束手束腳的女郎,冷峻的眼柔下來。 “循循?!毙l(wèi)律低聲喚道,嗓音極為和緩。 “阿律。”趙意嬋壓低聲音,望著衛(wèi)律的眼中似有星光,熠熠生輝,歡喜顯而易見,“你怎么來了?” “再過幾日,我便要隨叔父去軍中,只怕沒時間來見你?!毙l(wèi)律掩面輕咳了聲,這等親近之話他一說便覺得不對勁。 正等著女郎回點貼心話,卻覺面上微涼。 趙意嬋聞言愣住,回過神來卻不由自主地伸出手去捏了把面前俊臉,衛(wèi)律微怔,難得呆滯了一瞬。 男子玉色的耳泛紅,趙意嬋心心念念許久,誰教衛(wèi)律往日在她面前就像個冰雪假人,如今只要他有些神情波動,她就忍不住心癢癢。 第31章 密談 掌下的肌膚由涼轉(zhuǎn)溫, 趙意嬋心道不好,微一怔忡飛快收回了手,偏頭四處張望, 眼神游移不定, 就是不看衛(wèi)律。 衛(wèi)律看著趙意嬋這般模樣,心中的驚愕漸消, 竟覺得有些好笑。垂下頭思忖片刻,在趙意嬋不注意時, 忽而伸出手, 捧住了她的右臉。 趙意嬋愕然看向他, 衛(wèi)律長睫微垂,掩住了黑瞳中流轉(zhuǎn)的異色。 “禮尚往來?!绷季?,清冽的聲音響起。 趙意嬋羞惱的瞪了衛(wèi)律一眼, 衛(wèi)律收回手,將修長的五指合攏。只覺得掌心guntang,像被烈火灼了般,連帶整張臉都有些泛紅。 趙意嬋也飛紅了一張俏臉, 兩個重生一遭的人倒像初識情愛般羞赧,實在是教人難以想象。 氣氛既甜蜜又尷尬,趙意嬋和衛(wèi)律沉默良久, 同時咳嗽兩聲,希望能緩和氣氛。不想對方亦是如此想的,當真心有靈犀。 趙意嬋心中像落一場桂花蜜雨,甜的直倒牙, 這咳聲不知戳中了她哪處少女情懷,半響竟忍不住笑出聲來。衛(wèi)律望著笑意盈盈的趙意嬋,微挑唇角,眸中盡是寵溺之色。 夜色深深,涼意襲人,春笙院的西窗口卻是暖意融融。 “我會平安回來?!毙l(wèi)律斂起笑意,語氣誠摯的宛如立誓。 趙意嬋點點頭,心中思量著他當然會平安歸來,她的爹爹可是舉世難尋的大英雄,還護不了他一個,再說其實……在她心里,衛(wèi)律也是再好不過的。 衛(wèi)律見趙意嬋望著自己的眸子澄凈歡喜,帶著不加掩飾的信任,心中微動,不禁握住了趙意嬋的手,稍稍攏緊又放開。 趙意嬋看著面前的熟悉的俊美面孔,眼前有些酸澀,心中既喜且愁,由來相聚少,分別多,只盼著他一切安好。 衛(wèi)律本是深夜來探趙府,實在于禮不合,再加上耽誤的時間稍長,兩人想說的也說了,縱是不舍,也是時候該離去了。 “阿律!”衛(wèi)律剛走了幾步,卻聽身后傳來一聲嬌喚,步子一頓,停了下來 。 回過頭,果然看見趙意嬋委屈巴巴的看著他,心尖像被人掐了下,不痛卻有些難熬。他安撫地朝趙意嬋笑笑,這一笑有如冰消雪融,難得一見的溫和清雅。 趙意嬋也不由笑了,衛(wèi)律這才定下心,轉(zhuǎn)身離去,他一身玄衣,很快便隱沒在夜色里。 趙意嬋倚靠在窗邊望著衛(wèi)律離去的方向,忍了許久的淚水終于滑落。 “真是懦弱!”趙意嬋用袖口擦干眼淚,低罵自己一聲,緩緩關(guān)上了窗樞。 翌日 趙明瑜起了個大早,在院子里練劍,不過短短一刻便累的滿身是汗。 他長喘口氣,彎腰抹去額上的汗水,又咬牙練了半個時辰。 衣裳被汗水洇濕了,趙明瑜筋疲力盡的往后一倒,撲在地上。秋日里的野草有些枯萎了,被日光一曬,綿軟的像張長絨錦被。 趙明瑜望著碧藍的天幕,心思仿佛一瞬間放空,直往著那無邊無際的蒼穹行去。不看山河天地,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