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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來的擁抱弄懵了,回過神來才想起來不對勁之處。 “循循?!鄙蚴铣烈髌坛雎晢柕溃骸澳阍趺春湍懵筛绺缭谝惶帲窟@么晚歸家,你可知你父親兄長現(xiàn)在還在外尋你?” 趙意嬋看著沈氏嚴肅的神色,心道不好,忽而想到衛(wèi)律還在后面等著,忙回頭看他一眼,滿臉為難。 “夫人有所不知,今夜我去西臨街賞燈,剛巧遇到了嬋姐兒?!毙l(wèi)律早想好了說辭,不疾不徐道:“原是嬋姐兒被洶涌的人流擠走了,繞了一圈又不識路,只好在一家鋪子前站著等人尋。我見了她,想著家里人定會擔憂,便自作主張帶嬋姐兒一同回府了?!?/br> 沈氏恨鐵不成鋼的瞥了眼趙意嬋,趙意嬋羞愧地垂下頭,趁沈氏不注意瞪了衛(wèi)律一眼。她明明是為了赴約,他怎么這般抹黑她。 衛(wèi)律眼中笑意隱隱,難得溫和。 又說談了幾句,衛(wèi)律借口天色已晚,準備告辭。 再說那邊,趙長軒和趙明瑜等人把半個洛安城都找了一遍,無奈處處都尋不到趙意嬋。趙明德累的坐在地上,懊惱的眼圈都紅了,把罪責全攬到自己身上,“都怪我,若是我注意些,嬋姐兒什么事都不會有。” 趙明瑜蹲在趙明德身邊,長嘆了口氣,拍了拍他的肩,滿眼郁卒。他心中實在不好受,嬋姐兒到底在哪?自己是長兄,竟然如此疏忽大意,若是嬋姐兒有什么事?他這輩子都沒法原諒自己? 兩個人唉聲嘆氣,趙長軒亦是滿目沉痛,只是尋了許久不見人,妻子還在等著,只滿心沉重地回去。 趙明瑜惦記著母親,一路垂頭喪氣卻也盡快回了鳴軒院,剛抬起頭,便眼尖的看到沈氏身邊熟悉的女郎,不禁出聲喚道:“嬋姐兒!” 趙長軒聽到長子喚聲,大步走進大堂,果然見到自家一大一小兩個美人兒立在那里,眼圈紅紅的有說有笑。 “爹爹!”趙意嬋走過來,諾諾低下頭喚道,須臾轉過身,難得溫順地喊了趙明瑜一聲“兄長”。 趙明瑜看了趙意嬋一眼,又神色古怪的瞥了衛(wèi)律一眼,趙意嬋想著轉移話題,“剽竊”衛(wèi)律方才的一番話告知兩人。趙明瑜聽了又氣又好笑,他怎么沒發(fā)現(xiàn)嬋姐兒竟這么傻。 趙長軒自攬了沈氏,兩個人面上嚴肅,眼中神色卻輕松了許多。 彼時將近午夜,衛(wèi)律沒說幾句便要告辭,他不著痕跡地深深看了眼趙意嬋。趙意嬋笑的眉眼彎彎,朝他悄咪咪擺了擺手。 趙明瑜偷眼觀察meimei,自然目睹了全過程。一時有些摸不著頭腦,嬋姐兒之前不是很討厭阿律的嗎?今日看起來倒親近許多。 衛(wèi)律走后,趙長軒和沈氏整整訓斥了趙意嬋一刻鐘,罰她禁足一個月。 趙意嬋因著撒謊心中發(fā)虛,這次便沒吵鬧,再說她也確實累了,便和候著的春箏一道回屋休息了。 趙長軒和沈氏互看一眼,無奈又寵溺。這個嬋姐兒,真是上天派下來折騰他們夫妻倆的! 這一夜,除了護國公府,柳府也是鬧翻了天。柳則尋遍了整個洛安城,也沒找到如珠似玉的掌上明珠。 城東的一個荒棄破屋里,清冷的月光散落一地,更顯出幾分冷凄鬼魅。忽有低低的女聲響起,暗啞如敗木。 柳竹意在陰暗潮濕的暗牢里痛苦地翻了個聲,原本白皙的指尖陷入朽土里,眼中滿是恨意。 蘇歌,你這個賤人,死了還陰魂不散!她好恨吶,為什么,為什么律哥哥要這么對她! 身體筋骨有如刀絞般抽痛,柳竹意蜷縮成一團,昏昏沉沉的暈了過去。 第29章 戰(zhàn)起 又是一場雨, 紛紛擾擾好幾日,整個洛安城充盈著蒙蒙的水汽,天只微亮, 西臨街上已有了些許小販在張羅準備。一片安寧的表象下卻有暗潮洶涌。 鎮(zhèn)北王府的正房附近亮起微光, 蘇承卯時三刻便起身收拾,準備去上早朝。不想推開門, 卻在看見了等候多時的衛(wèi)律。 他鴉羽般的黑發(fā)微微濕潤,似乎是被晨間的霧氣所浸染, 整張臉有著冰雪般的冷然。 “叔父?!彼穆曇羝? 帶著一分按捺已久的厭憎。 蘇晨心中微驚, 濃眉微斂,肅容道:“律兒,究竟何事?” “叔父, 今日我已安排好,叔父只要順勢而為,那……大事可成。”衛(wèi)律眼中冷光流轉,俱是厲色。 蘇承聞言微怔, 思忖片刻,確然,律兒這幾年來處處用心, 按兵不動,就是為了一朝血洗前恥。只是……如今的時機算不得好。 近些天與其說他是去上朝,不如說是去安定衛(wèi)逸的疑心。年初,朝中流言四起, 皆言鎮(zhèn)北大將軍王擁兵自重,蘇承為平息猜忌流言,自請上交兵符,乞骸骨回鄉(xiāng)。 明帝大喜,假意推拒,終究是收回兵符,但不允蘇承回泗洲,仍保留他鎮(zhèn)北大將軍王的官爵,賞賜珠寶金銀安撫。 但沒有兵符的鎮(zhèn)北大將軍,當真是個笑話。 有些小人捧高踩低,冷言譏諷,蘇承卻置若罔聞。 其實他對于權勢并無留戀,他這一生,征戰(zhàn)沙場,刀口舔血,所求不過天下太平罷了! 只不過伴君如伴虎,片刻也不能放松。上交兵符后,不必再時刻提防,蘇承倒是過得更加輕松愜意。 不過為將者,養(yǎng)精蓄銳只為一擊斃命。 蘇承長舒口氣,抬眼望著衛(wèi)律,帶著些許憂慮:“這樣也好,只是律兒,這條路必定萬夫所指,你……?!?/br> “叔父不必憂心,流言蜚語于我有如浮云,無足輕重?!毙l(wèi)律長睫微垂,眉宇間一派堅定之色。 “好!”蘇承眼底浮現(xiàn)贊許之色,不由頷首道。 大殿中,高坐于龍椅上的洛明帝頭帶十二旒冕,墨玉長垂,掩住了他面上疲憊郁結的神情。 近年來,南境匪寇勢力日漸壯大,蠢蠢欲動。他本不以為意,誰料派去鎮(zhèn)壓的軍隊竟死傷慘重,三萬大軍大只剩下不到千人而返。 不及兩月,逆黨竟揚言直攻洛安,生擒明帝。明帝大怒,心中深忌之,然百般思量,朝中竟無可用之人。 或許說,唯一可用之人他實在不愿啟用。 低嘆一聲,明帝皺眉往殿下看去。 大臣分四列而立,各執(zhí)一詞,主要分為兩派。以右相裴謙為首的主戰(zhàn)派,以為左相孟言庭為首的主和派,兩派爭執(zhí)不休,各有利弊。 明帝擱在金雕龍頭上的手不由叩緊,眼中精光畢露。他向來狠辣,若非實在無法,決不愿和談,可一旦開戰(zhàn),勢必需要一人…… 眼看著商議不成,殿內氣氛僵滯,一片詭異的靜寂中,吏部尚書趙長軒忽而上前幾步,跪下朗聲道:“臣不才,愿薦一人,可退敵寇,保南境安定?!?/br> 殿內靜謐良久,群臣驚愕,不由交頭低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