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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罪。而且這墜子正與她剛買的鐲子相配。 “你說的當真!”徐珍蘭心中有了計量,面上已帶了幾分笑意。 “當真,夫人,這些年了,我對你如何你還不清楚嗎?”賈仁盼著她紀念舊情,只差沒跪下來給她磕頭。 徐珍蘭瞪他一眼,也不跟他膩歪,拿著珊瑚墜子轉去里間試戴了。 賈仁抖抖索索出了屋子,一陣冷風拂過,方才感到額間已滿是冷汗。 他去廂房換了件衣裳,管家又來通報:“老爺,有個自稱白家舊友的男子,上門求見?!?/br> 白家!賈仁心中一驚,滿腹郁卒未解,又添了一樁煩心事。 “賈大人。”大堂里一個男子聽見動靜轉過身,朝他行了一禮。 賈仁看著面前的男子,心中著實不解,白家何曾有過這等人物。 若是洛安軍中有人在此,定會認出,此人正是幾天前告假的衛(wèi)律。 “大人莫急,請看此物,”衛(wèi)律見賈仁眉間一團困惑,從袖間取出一張畫紙,遞到賈仁近前。 紙上是墨水畫的一團亂線,實在看不出是何物。 賈仁卻呆愣在原地,目光由恐慌逐漸轉為惱怒,憤然道:“你這是何意?” 衛(wèi)律看他惱羞成怒的模樣,卻是笑了。 “夫人只知大人在外面養(yǎng)了外室,卻不知大人與那女子的孩子都已六歲半了?!毙l(wèi)律將畫紙放到案上,轉身看著賈仁輕聲道:“那男娃生的真是可愛,我見了也心生歡喜?!?/br> 賈仁眼中已燃起怒火,咬牙道:“你好大的膽子,敢擄走我的妻兒?!?/br> “大人的家事我不好妄言,只是大人去年倒賣鹽鐵,私通北地敵軍一事,想必亦不想成為街坊笑談吧!”衛(wèi)律神色不變,悠然道。 賈仁額上青筋漸起,目中凝著三分惱火七分頹然。他的聲音低下去:“你想要什么?!?/br> “我想和大人談一筆交易。”衛(wèi)律微微笑了,看起來有如寒梅初綻,清雅中帶著無形的鋒芒。 賈仁掩在袖中的雙手緊握,終是頹然垂下。 洛安 六月間,京中一連落了幾日小雨,空氣中彌漫著淡淡的水汽,行在街道上,所見皆是朦朦朧朧的,仿佛籠著一層薄霧。 新生的花骨朵被雨水打的耷拉著腦袋,殘紅遍地,沉悶而壓抑。 護國公府卻是喜氣洋洋。今日是小小姐趙意嬋十一歲生辰。 沈氏早兩天便開始置辦東西,務必要將趙意嬋的生辰宴辦的盡善盡美。 花圃空地上搬來了一張大梨花木桌,擺放著各式各樣的吃食。蕓豆卷,梅花酥,海棠糕什么的堆作一團,皆是女郎們愛吃的糕點。 鳴軒院上下都得了賞錢,足可見趙意嬋在大房何等受寵。 只是過生辰的小丫頭并不歡喜。 趙意嬋靠在一株老垂柳樹下,看著正在說笑的長姐和柳竹意等人,心中當真抑郁。 她怎么也沒想到,長姐會和柳竹意是好友,這也罷了。最讓她受不了的是,長姐竟還給她下了帖子,邀她來赴自己的生辰宴會。 “你便是嬋姐兒罷,真是可愛!”趙意嬋滿腹牢sao不得疏解,一轉眼柳竹意竟牽著趙意寧一齊走了過來。 趙意寧鼓起腮,閉上眼不搭理她。惹不起我還躲不起嗎! 柳竹意笑盈盈的面孔僵了一瞬,玉白的面孔因羞惱而漲紅。心中暗恨,這個小丫頭好不識趣,竟當眾給她臉色看。 “阿意,你別介意,嬋姐兒還小,不懂事?!壁w意寧看柳竹意難堪,忙來解圍。又暗中給趙意嬋使了個眼色,無奈小妹一昧裝睡,只得長嘆口氣,拉過柳竹意去花圃轉轉。 沈氏去后院轉了一圈回來,發(fā)現(xiàn)幾個女郎都不見了,唯有趙意嬋坐在小凳上剝葡萄,小手倒是靈巧,不一會桌上就多了一堆葡萄皮。 心中好笑,沈氏走上前去柔聲問道:“循循,幾個jiejie們呢?” 趙意嬋心中一驚,將葡萄皮用帕子一股腦團起來,扔在一邊,既而匆忙站了起來。 “母親,方才我睡了一會,醒來幾個jiejie便不在了?!壁w意嬋面不改色道。 沈氏長長奧了一聲,眼中閃過抹笑意,這個小饞貓,估摸著只想著吃了,壓根沒注意幾個jiejie。 “嬋姐兒!”一道熟悉的男子聲音響起,趙意嬋回頭去看,卻是趙明瑜和另一個青年。趙明瑜笑意滿面,兩人步子快,沒一會就到了近前。趙意嬋還沒回過神,就見那個陌生青年遞過來一個精致的螺鈿漆匣,望著她低聲道:“生辰吉樂!” 趙意嬋愣愣的看著面前男子寫滿誠摯的面孔,腦海里忽而閃過一幅景象,這不是那日的怪人嗎? 方淵握著匣子的右手發(fā)顫,心跳愈來愈急。墨黑瞳仁中似有星光浮現(xiàn),笑意自嘴角起,盈滿了整張面龐,連眼下那枚邪氣的紅痣都柔和了幾分??v千般期盼,也只能化作一句,循循,生辰快樂??! 第21章 云深不知處 趙意嬋猶豫片刻,方才伸出白嫩的小手將接螺鈿漆盒接過來,而后偏頭朝方淵笑了笑。 今日是她的生辰,沈氏只恨不能將幺女打扮成一朵花。趙意嬋被迫穿上了繁復華麗的桃粉流彩云錦長裙。頭發(fā)分成三股,細細編了一個極靈巧的發(fā)髻,用粉色東珠錯落有致的綴成了蝶形。 本就是美人坯子,這般用心裝扮下更顯得一張秀麗可愛的小臉愈發(fā)靈動。右頰邊的梨渦淺淺,像一朵小小的海棠花般引人注目。 方淵呼吸微窒,一時陷在面前女郎明媚的笑顏里回不過神。這般神情舉止,世上也只有一人了,想著心中不由長長舒了口氣,真好,循循,終究我還是見到了你。 趙明瑜眼瞧著方淵的面色由淡然轉為緊張,又從緊張轉為欣喜,最后竟發(fā)癡般直盯著自家meimei。心頭一口老血翻涌,梗在喉間,簡直是抓心撓肺。 他上一次不還說嬋姐兒不可愛,現(xiàn)在又盯著她不放?衛(wèi)律這樣,方淵也是這樣,怎么他的兄弟個個都這般口是心非!不對,循循還這么小,是他想太多了?趙明瑜兀自陷入糾結中。 沈氏站在一邊,上下打量了方淵一番,心中暗暗點了點頭。上次倒沒注意,這個青年郎看上去也是一表人才。 “夫人!”方淵察覺到沈氏的注視,躬身問候了一聲。 聲音也低沉動聽,沈氏心中更加滿意了。她有心想了解方淵的情況,旁敲側擊地問了方淵幾句,方淵遵循著“知無不言言無不盡”的原則,相當守禮。兩人一問一答倒也融洽。 趙明瑜等了許久,總算按捺不住,拉過又剝起葡萄吃的趙意嬋,徑直去了不遠處,偷偷摸摸塞給她一張五百兩銀票。 趙意嬋看著那張銀票,真是摸不著頭腦,這是什么意思? “嬋姐兒,今日不是你生辰嗎,長兄想了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