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似乎和過去一樣，又好像哪里不一樣，阿諾忒啜了一口咖啡，一不一樣和她沒有關系，那個能為這個男人付出一切的女孩，已經(jīng)在艾俄洛斯號上死去。

    全世界。她這樣回答。

    他又問她過的如何。

    很套路也很客套的話。

    于是她勾起微笑問對方他們是不是見過，順便恍然大悟一般地說，她曾經(jīng)落過水，有些記憶在那些時候丟了。

    【我不記得你了，抱歉?！?/br>
    她說。

    *

    這樣的謊話在說出來的時候她就覺得自己會被戳穿，要知道對面可是那么優(yōu)秀的心理學家，，她一點小表情，她一點小動作，還有什么是不知道的。

    可是他沒有回答。

    于是無言的沉默開始在兩人中環(huán)繞。

    她從前就覺得是寂寞是一樣很難熬的東西，尤其是對面還是她這樣熟悉這樣喜歡的人物。

    她用力的握住掌心，好迫使疼痛，讓她清醒。

    要知道，可是這個人親手把她推到了深水之中，而她只能在波濤洶涌的水中望著漸行漸遠的船，把所有的失望變成活下去的堅定。

    像那個叫做杰羅的人說的那樣，她終究還是成為了背叛者。

    一個獨孤的，在復仇的背叛者。而等到最后一個陷害者被她殺死，她突然就陷入了茫然的境地。

    她活下來了。

    可活下去做什么呢？

    她真的只是想要活著么？

    什么時候，她阿諾忒·尼瑞斯努也變成這樣的人了？

    那句話說的真不錯:愛讓人可怖，愛讓人卑微。

    短暫的僵持一樣，她開始沒話找話，“聽說漢尼拔先生找到了新的合乎心意的玩具，這樣說的話，我得恭喜你還是得恭喜我自己？”

    說到最后是壓也壓不住的自我嘲諷。

    “就算是被人品鑒出的可能會出帝王綠的毛石，打磨不好也會失去大部分的價值?！彼麚u搖頭，遲疑了會，最后依然回答了她。

    “所以你來找我，到底是要做什么，見一見故人？”可能會出帝王綠的毛石，不是沒有出玻璃的可能，在那樣委婉的話語里，藏著這樣殘酷的真相，而他笑得溫和，像過去一樣，卻又挑不出錯處甚至是假話。

    但她沒想到的是，他竟然承認了，他的眼中是分寸適宜的輕佻和喜意，讓她心生歡喜又遍體寒意。

    看吧，她有利用價值的時候，他的態(tài)度總是好的。

    這樣超過溫和的親昵，她享受過，最終的結果是被背叛，而這一次，一模一樣的口氣再次出現(xiàn)在她眼前，而她的第一反應竟然不是拒絕，而是下意識地去回想，她的哪一重身份可以幫上這個男人。

    她愛的太卑微，所以一點都不敢置信，這個叫做“漢尼拔·萊科特”的醫(yī)生，有哪怕一點喜歡她，即使只是占有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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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7章 番外·久別經(jīng)年二

    在他們久別重逢之后，她一次都沒有問過他喜不喜歡她這個問題。

    因為這是一個僅有一個答案的問題，不管是不假思索還是猶豫過后的堅定，那都是為了讓她相信，他其實是喜歡她的。

    因為只有她相信了，她才會為他盡心盡力地做事——他是這樣以為的吧？

    他欺騙的游刃有余毫無壓力。

    可是她的直覺太準——事實上，從她怦然心動的那一刻起，她就知道他是不會喜歡上她的。

    即使她可以冷靜地握住那把刀，她也依然不是他的同類。

    因為她的良知太重，尤其是恢復了情緒以后，她根本控制不住自己對于殺人的惡心感覺。

    漢尼拔·萊科特。

    怎樣的人可能得到他真心的喜歡呢？什么樣的人會被他珍而視之的捧在手心，被他用最溫暖的方式疼愛，被他當做最重要的東西？

    她問過許多遍自己這些問題。

    答案是沒有人。

    因為他的喜歡太過危險，情侶的愛意說不定在下一秒就能變成對食物的癡迷，對他來說，或許最深的愛意，就是融為一體。

    一口一口地品嘗著，混著口味絕妙的紅酒，rou沫穿過喉嚨到達胃里，然后它們成為了他的一部分，它們?nèi)跒榱艘惑w，再難分離（這種時候請忽略某些排【嗶——】泄物的存在）。

    再親近不過的距離。

    在艾俄洛斯號上，她親吻了他。

    那是她鼓足的全部勇氣，假裝是要避開身后的人影，但事實上，她只是想要試探一下對方的情緒而已。

    事實證明，他很配合，配合的讓她絕望。

    他喜歡她？

    喜歡到神色清明故作動情？

    她只能慶幸這個男人或許從未深愛過某個人，因為他的喜愛，半點都沒有愛情的痕跡，他的確很擅長偽裝，但他不知道，真正的喜歡不是這個樣子的。

    她太清楚什么是喜歡了，因為她深刻地喜歡著，喜歡到心癢難耐，喜歡到無法控制自己。

    即使被傷害到遍體鱗傷，那份愛意依然壓過了洶涌的恨。

    “漢尼拔先生是有什么事情要拜托我?guī)兔γ矗俊卑⒅Z忒微笑著問道，“請盡管問吧，只要我能做到，我必然會盡我所能去做。”

    她這樣問，心底懷著隱秘的期待，對方能給出否定的答案。

    但她終究是失望了。

    周旋于客套過后，談話回歸了目的。

    *

    【蒙特利爾的森林】是她和洛維斯的交易商品之一，它是一種強效的毒♂品，一次成癮，并且極難戒除，同時它可以融化在任何一種食品中，無色無味，不易察覺。

    但僅僅是這樣的話，它的價值也就只能在毒♂品的范圍內(nèi)高估，事實上，它最讓人覺得有用的一點，是它對情緒的摧毀性。

    比如，如果對象是一個十分不會掌控情緒的人的話，服用這份藥劑，他發(fā)脾氣的頻率會降低，通俗點說，它的作用就是讓人失去七情六欲，成為機器一樣的存在。

    莫里亞蒂非?？春眠@份藥劑，他找人試過藥，事實證明，大多數(shù)的用藥人最后選擇成為一個變態(tài)殺人狂——因為除了這，再找不到別的能讓他們感覺到自己還活著的事情了。

    當?shù)哆M入別人的身體，生命的喪失，血液的涌流，服藥者的內(nèi)心依然平淡，沒有恐懼亦或是愧疚，人類最基礎的感情也統(tǒng)統(tǒng)喪失殆盡。

    不過漢尼拔找她打聽這份藥，應該是聽說了她和莫里亞蒂的聯(lián)系。

    他不再對她掩飾他真實的樣子，可她突然懷念起了初見時候他的翩翩有禮。

    她喜愛的，到底是他那副紳士的模樣，還是這個叫做漢尼拔·萊科特的人的真實模樣呢？

    這個問題，已然沒有答案了。

    她輕聲地，微笑著，說了一聲好。

    *

    作為此次交易重頭戲，【蒙特利爾的森林】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