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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片似乎被人帶走了,他的耳廓很紅,有拉扯的痕跡,顯出動手的人的粗暴。 “我們就在這里……檢查尸體,真的……沒關系么?”雖然阿諾忒很冷靜,但這份淡定并沒有傳染給愛娜小姑娘,她被尸體嚇的不行,雖然這樣問了,但她的目光半點沒有落在杰羅的身上。 阿諾忒聳聳肩,卻是沒回答。 但落在門上的視線,顯然已經給了對方答案。 男廁的門已經被關上了,而廁所外面掛著維修的標志,這種情況下,大多數人寧愿多走上一小段距離去下一個衛(wèi)生間,而不是選擇推門進一個壞的廁所來解決人生大事,雖然維修人員可能會沒什么顧忌,但是她看過工作表上的時間安排,這個時間點距離例行公事的維修檢查還有好一段時間距離。再加上她鎖了門,鎖是完好的,是以她暫時并不擔心安危問題。 而實際上,她們已經在這呆了好一會兒了,都沒有被人打擾。 阿諾忒一直在檢查尸體,而愛娜……她已經到角落里去吐了。 是那種很難受的干嘔,她畢竟沒吃什么東西,現(xiàn)在雖然難受,卻什么都吐不出來。 而這樣的反應也是情有可原——這畢竟是她第一次看見尸體,男人青白的面色血rou模糊的傷口讓她覺得惡心。但這其實是正常的反應,大多數的女生看到尸體的第一反應都是這個。 “想吐的話,聲音輕點,別打擾我思考。”阿諾忒背對著她輕聲吩咐道,她并沒有和漢尼拔一起出來,方才的親密是再棒不過的借口,少女的羞澀害地她暫時不好意思和對方同行,是以她想要要一個人透透氣。 雖然知道這種解釋對方一定不會相信,但是她也清楚,對方不會拒絕。 一個懷有強烈目的的人,在最終目的達到之前,并不會介意這過程中的一點小小的退讓。而她與漢尼拔先生的相處就帶有強烈的目的性,雖然并不能具體地猜到,但是她勉強有點感覺。 對方是想將她變成尼厄麗德先生(第一個故事里的,妄圖創(chuàng)造人魚的樂器店老板)那樣的人。 她討厭那副模樣,可是又無法拒絕漢尼拔的期望。 人類當真是一種矛盾的生物啊。她這樣想著,而她也同樣是人類,還是這之中的典型。 “我們走吧?!眽合滤季w,過了一會兒她便檢查結束了,因為低血糖,她站起身來的時候有些頭暈,眼前是白茫茫的一片,但很快褪去,她并沒有在意這些小事,只是叫了聲還蹲在一旁面色慘白的愛娜?!拔掖蟾?,可能已經知道兇手是誰了?!?/br> 少女愛娜的好奇心顯然比恐懼還要得她的重視,聽到阿諾忒這么說,雖然還是很害怕,但是她強壓下恐懼,鼓足勇氣問道,“我能不能問一句,是誰?” “蛤?你猜?!憋@然是被少女的問題給問住了,阿諾忒彎了彎唇角,“反正十分鐘以后就會揭曉答案的事情,不是么?” “好像也是。那我便再等十分鐘吧?!彪m然還是好奇,但是愛娜聽出了對方的不想回答,她順著對方給的梯子下了,然后下意識看了看表上的時間。 夜晚。 七點四十五。 外面漆黑一片,連月光都透不出半點。 看起來是詭異的陰森和詭譎。 * 確定外面沒有人,阿諾忒便帶著愛娜離開了廁所。 她淡定地將那面維修中的標志轉了個方向,然后把它放在了女廁的門口,她那雙舊的白手套已經被折好放在了包里,新的白手套確使她不會留下指紋,確認現(xiàn)場應該沒有什么問題了之后,她就面不改色地離開了這個死亡的第一現(xiàn)場。 在整個過程中,愛娜一直慘白著臉,壓抑著心中的恐懼。 她知道對方帶她來一半是因為她的臣服姿態(tài),一半也是要培養(yǎng)她做親近的人——畢竟在這艘船上,誰都不認識,辦事實在太不方便了。 而她自然不會錯過這樣的機會。 愛娜很清楚自己的分量,她的打斗能力一般,智力也算不上卓越,所以她唯一能夠付出的,并且被需要的,就是忠誠。 她很清楚上流社會多黑暗,有些商人手上有幾條人命都是正常的情況。但是從今天對方的淡定上來看,這種程度根本算不得什么…… 當時她心中有點不安泛起——她真的要對這樣的家伙付出自己的忠誠么? 當然,她已經沒有后悔的機會了。 在大庭廣眾之下她向阿諾忒示好,并切實得到了對方帶來的益處,在所有人的眼中,她已經和阿諾忒綁到了一起。 “我們現(xiàn)在……要去做什么??”見前方的少女腳步不停,愛娜忍不住開口問道。 被這樣提問,前面的人的腳步突然慢了,她側過頭看提問的人,神色中滿是愛娜看不懂的表情,“很簡單啊,”她輕聲說,“我們現(xiàn)在正在去找一個人?!?/br> “兇手?” 并沒有否認,“蛤,我們找杰羅。” 杰羅不是已經死了么! 才受到驚嚇的少女表示無法接受這第二波驚嚇,她下意識地瞪大了眼睛,要知道她方才才被對方的尸體嚇到,現(xiàn)在阿諾忒又這樣說,她實在是有點接受不能。 “他起死回生了?”生平最怕鬼的少女哆嗦著發(fā)問道。 “不是呦,”阿諾忒瞇起了眼,她搖了搖頭,“我猜呀,那大概是比起死回生還要好玩的東西。” “這樣說吧,廁所里的那具尸體的名字應該叫做杰羅,經過初步的尸檢,他的死亡時間我估計至少超過了一個小時,但是很顯然,十分鐘之前我才和漢尼拔先生見過杰羅這個人。所以我假設死去的杰羅是杰羅1,打電話的是杰羅2,接電話的是杰羅3,那么我現(xiàn)在,就是去往尋找杰羅2的路上?!?/br> 她檢查過杰羅1的尸體,也見過杰羅3的模樣,而根據腦內對比,杰羅1和杰羅3的身體的曲線和相貌相似度超過百分之九十八,是同一個人的可能性高到可怕。 那么到底會不會是一個人呢? 她忍不住這樣問自己。 這是一個沒有答案的問題,畢竟她是一個唯物主義支持者,她不想回答這種靈異類的問題。 但是有些時候總歸還是要承認,有些事,只能用非科學的東西來形容。 * 本該歌舞升平的宴會此刻卻被不安填滿,互相熟悉的人簇擁在一起,他們相互依偎,又相互戒備。 為這樣可笑的場景沉默了幾秒鐘,少女拉著愛娜走向了她第二次發(fā)現(xiàn)杰羅的地方。 她在路上拿了甜點,因為沒有年輪蛋糕,所以她拿了拿破侖的,又走了幾步,然后她在那個不算太偏僻的角落站定。 擦肩而過的瞬間,她看到了杰羅。 活著的,一模一樣的杰羅。 他在打著電話說著相同的話,依然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