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48
幼兒園在今天舉辦了出游的活動,地點是附近的那處公園,高大的林木和灌木錯落相致,樹下有長椅,被漆成了樹干的顏色,園里還有小溪,水很淺,甚至連腳踝都無法完全覆蓋,說是小溪,其實是抬舉了它。 但這樣的地方倒是適合這群孩子的玩耍。 樹葉是綠與黃駁雜出的交相輝映,密密地叢生在樹上,風吹過它們沙沙作響,然后那些落根不穩(wěn)的紛紛揚揚落下,摔在孩子們的臉上,逗得他們咯咯直笑。 撒切斯玩了一會兒就覺得心情莫名其妙地開始郁悶,他畢竟還是個孩子,玩一樣東西不開心的時候,解決這個問題的辦法,往往是去玩另一樣,公園不大,他一眼就看到了不遠處的小溪,雖然老師耳提面命不許他們去,但是撒切斯抬頭望了一眼的時候,老師還在訓斥著剛才打了女生的一個男孩子,她的神色嚴肅,臉崩的緊緊的,大概有好一段時間不會注意到這里,再加上他們所處的位置正好是株高大的林木,而小溪正巧在視覺的盲點,除非饒過樹,否則很難從那個方向看到溪水的模樣。 而撒切斯雖然不懂得這么深奧,但他覺得,他一眼望不到了老師,老師自然也相對應地望不到了他。 而其他的孩子三五成群的團簇在一起玩游戲,他又總是獨來獨往的,是以短時間內應該不會注意到他。 這樣想著,他便毫不猶豫向著溪水小跑了過去。 溪水很干凈,幾乎能倒映地出人影,撒切斯蹲下來看著水里被打磨地光滑的石子,他忍不住伸出手想要去摸它們,然而卻被水的冰涼凍的一個瑟縮。 他畢竟還是個孩子,皮膚嬌嫩,容易受傷,對感覺也比較敏感。 但孩子總是沒有畏懼又很難厭煩的,摸了幾次之后他就差不多適應了這個溫度,手時不時地就往水里探進去,他玩的不亦樂乎,甚至還撿起了一塊最白凈的石頭,想著要送給母親,畢竟他覺得,只有這樣潔白的石子,才配得上母親那張好看的臉。 溪邊是樹,樹下跌落了許多葉子,除了撿石子,他還對飄葉興致勃勃,當那些隱隱透出枯黃的葉子在淺淺的溪水上越行越遠的時候,他就會忍不住高興起來,口中是些童稚的歡呼聲,壓的低低的,稍遠些便聽不太清。 只是玩的心來的快去的也快,沒一會兒他就有些厭煩了水的趣味。 他本打算站起身子離開,可才站直了雙腿,或許是蹲地太久了,那一刻他眼前就是一花,險些撲進了水里。 “小心?!?/br> 撒切斯才閉上了眼睛準備接受摔進水里的厄運,耳畔就突然傳來了男人低而好聽的聲音,胸前有一雙手伸出,攬過了他瘦小的肩膀,然后把他抱在了懷里,好一會兒后受到了驚嚇的小男孩才睜開了眼睛,他眨了眨眼,良好的家教讓他在第一時間道了謝,“謝謝叔叔。” “沒事,你下次可要小心了,蹲太久站起來很容易眼花,一個不穩(wěn),說不定就摔倒了,”男人拍了拍男孩的頭,手虛虛地擋在對方后面怕他再次摔倒,“而且也不用那么生疏地叫我,本來就是你爸爸mama來叫我接你的?!?/br> “爸爸mama?”長時間被教育要有危機意識的某男孩皺了皺眉頭,“可是我不認識你,爸爸mama不會讓不認識的人來接我。” “這樣有警惕性是好事,不過也別分不清好人呀。你的父母不是為你的阿諾忒jiejie工作么?你總不會連對你這么好的jiejie的要求都不聽吧?”男人笑了一聲,然后從兜里拿出了手機,“還有啊,你看這個是你爸爸mama么?” 他拍的是一副兩個人微笑著站在花園里的場景,那時候他們大概是勞動的間隙,是以一家人見面聊倆天話話家常,兩個人都笑得很開心。 涉世不深的小鬼信了些,“是我的爸爸mama,可他們之前都沒有和我說過……你不會是在騙我吧?” “如果不信的話,你可以打電話問問???”男人有些無奈地搖搖頭,然后伸過了手機,男孩有些懷疑地去接,只是他才踮起腳接過了機子,那只遞手機的手已經繞到了他身后,然后是捂嘴猛的一擊。 男孩只在瞬間睜大了眼睛,還沒來得及說什么,已經陷入了昏迷。 孩子們在玩鬧,老師在訓斥,他們都沒有轉開視線,此刻發(fā)生的這一切,或許除了那正在飄遠中的葉子,沒有任何人注意到。 一個滿心悲傷的小孩蹲在水邊,放一只脆弱得像蝴蝶般的小船。 波浪啊,浸透了你的頹喪疲憊,再不能把運棉輪船的航跡追隨。 ——因為他已經在無聲無息中,埋葬在這一片一望無垠里。 第42章 第四十三章 以人皮為衣的裁縫師(六 七) 仔細翻看過東西后阿諾忒便讓人把衣服給聯(lián)邦調查局帶了過去,至于明信片的事,她倒是向那邊提了,對方的電話當即向幼兒園打了過去,卻沒想到那時候的撒切斯還在和別的孩子玩得不亦樂乎,于是他們只以為是猜錯了目標,這事也相應的不了了之了。 但阿諾忒卻不這么覺得。 切爾特是為了她來的,所以他要殺死的人必然也是與她有關,而她熟悉的與這件事有關的孩子,只有撒切斯一個。 男人的目標從一開始就明確地毫無掩飾,他要殺了她,然后從她身上取得什么東西,從他一貫的作為上看,他大概是要她的人皮——亦或是什么更深層次的東西。 比如說,殺死同類的快,感與征服欲。 當然以上都只是一些猜測而已,她沒有證據,也無法斷言。 而另一方面,阿諾忒清楚地記得漢尼拔對她的評價,也知道她如今的狀態(tài)害的她與這些變態(tài)互相之間有了難以掩藏的吸引力,畢竟就像一片草原里的獅子總能在最快的時間里發(fā)現(xiàn)與之針鋒相對的同類,一個合格的心理失衡者總能被另一個同類帶走目光——誰讓他們的獵物總是有限,彼此之間的搶奪在所難免呢? 而如果要學會做一個合格的捕獵者,那么最應該在第一時間學會的,就是如何把危險扼斷在萌芽之中。 這世上規(guī)避危險的方式有千千萬萬,有人選擇預警,有人選擇遠離,有人選擇盾牌,而總有那么一些人,他們選擇了,殺死危險。 從她意識到自己的不對勁的時候開始,她就知道自己已經到了那種狀態(tài),她隨時隨地都可以握緊那把殺人的刀,只看她愿不愿意。 可她還沒來得及反應的時候,她就發(fā)現(xiàn)全世界都在要她向那把鋒利伸出手。 從尼厄麗德到赫拉克洛,她只是見識到了新世界的模樣,可從洛蕾萊到韋斯萊的父親福諾迪斯到如今的切爾特,她看到了新世界因為她的不配合,索性向她直接展露了它鋒利的獠牙。 福諾迪斯的時候,因為不想改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