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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這個擁抱,”貝弗麗指了指那個狀似深情的動作,“仔細看她的動作,看起來很像擁抱對不對?” “但帶上力道,”她在杰克手臂上示意,“這就是擊暈。” 第29章 最痛的背叛來自身邊(六) 當然按照往日的情況,她們本來是不會這樣興師動眾地出發(fā)救人的,但是和阿諾忒短信聯(lián)絡(luò)的杰克,在那個下午突然收到了一條彩信。 彩信里是四張照片,上面的人影,熟悉到讓他根本無法忘記。 前面三張是三個人的死狀,用雙手雙腳張開的翅膀,穿過頭顱的溫泉口,他們瞪大了眼睛的模樣,似乎是死不瞑目。 而最后一張上的主人公,是阿諾忒。 年輕的女孩頭歪著靠著椅子,她似乎在昏迷,粗壯的繩子把她牢牢捆住讓她動彈不得,而過大的力道讓她身上的勒痕分外清晰。 一把鋒利的刀正停留在她的脖頸之上,女孩嬌嫩的肌膚被壓出了紅痕,配上她昏迷中的蒼白的臉色,讓人恍然有一種或許下一秒她就會被隔斷咽喉然后死去的錯覺。 這就像是個挑釁,挑釁聯(lián)邦調(diào)查局的威嚴和能力。 更何況賭上了阿諾忒的性命——無論如何,他們必須贏。 * 洛蕾萊家要比阿諾忒家小得多,但她畢竟是弗洛麗的得意門生,所以她住的自然不可能是貧民窟之類的破敗之地。 事實上,弗洛麗因為總是在不同的地方講座的緣故,她常年不在同一個地方長久居住,再加上她的別墅就座落在阿諾忒家的附近,這就便宜了中產(chǎn)階級洛蕾萊了,這么長時間過去了,她顯然成了這真正的主人。 但這樣的情況也有一個最大的不好,手里有鑰匙的,并不只有洛蕾萊一人——弗洛麗手里顯然也是有別墅的鑰匙的。 學校離她的別墅很近,幾乎只有一條街的距離,與其破門而入招人注意,倒不如直接拿著鑰匙開門。 去拿鑰匙的是個新來不久的小探員,因為部門調(diào)遣的緣故被暫時分配到了聯(lián)邦調(diào)查局,杰克也是看他這段時間安分守己認真學習,也確實給局里幫了不少小忙,這才想著帶他出來見識見識。 而進門的過程比預(yù)想的要成功的多。 門后沒有任何的機關(guān)陷阱也沒有任何的提示警報,他們就好像是進入了一棟普通的房子,他們所以為的針鋒相對的廝殺場景并沒有在他們的眼前發(fā)生。 而與此同時。 地下室。 本來正和阿諾忒聊著天的洛蕾萊的手機突然響起,它只震動了一聲便失去了聲息,于是原本正笑著說話的少女渾身一個激靈,“他們來了?!?/br> 他們是誰,不言而喻。 “阿諾忒,”她突然叫阿諾忒的名字,咬字溫柔到纏綿,嗓音柔軟到讓人覺得毛骨悚然,“我好喜歡你啊。喜歡到不能看見你被人欺負,不能接受你對別的人笑。你知道么?我特別特別想把你收藏起來,像它們一樣?!?/br> “它們?” “是啊,你還記得我曾經(jīng)養(yǎng)過的說要和我一起長大后來卻獨自死掉的那只拉布拉多么?你還記得那個明明說很喜歡我,可在我被綁架過后再也沒來看過我的男生么?你還記得那個曾經(jīng)總是鼓勵我,我受傷的時候卻嘲笑我可能要變成一個殘疾人的那個老師么?”她絮絮叨叨的,仿佛在回憶,只有微微閉上的眼上不停顫動著的睫毛,表現(xiàn)了她不平靜的心情。 “現(xiàn)在它們再也沒辦法騙我,再也說不出傷人的話啦,而記憶里的他們也能永遠陪著我了,永遠不分開了,真好?!彼p柔地從架子上取下一個瓶子,瓶子里是透明的液體,而其中浸泡的東西在這種時候看來愈發(fā)清晰。 有些是一根內(nèi)泡到發(fā)白的手指,有些是已經(jīng)看不出血色的鼻梁,有些是發(fā)漲發(fā)腫的耳朵。 福爾馬林讓它們還保持著一定的模樣,但殘缺的肢體顯而易見地說明了,即便是死去,那些可憐的尸體也沒能逃脫死亡的厄運。 而她用的依然是它。 她把另外兩個人比作了和她那只小寵物一個類別的東西。 抑或是,她根本就不把那兩個人當成是人看過? 將他們視作物品的時候,才會不需要性別。 “所以你也要殺了我么?”阿諾忒撇撇嘴問道。 明明是瀕死的時刻,她的心情卻詭異地平靜,言行舉止更是淡定,她甚至給人一種尤其安定的感覺,就好像“她會活著”是一件被上帝親手寫下的預(yù)言,注定成真。 一種奇怪的篤定。 “我不能傷害你……這個世界上的任何人都不可以傷害你……”她喃喃低語,“可如果不把你做成收藏品,終有一天你會離開我,他們會從我身邊把你帶走……我可能會失去你……” “我不允許!”歇斯底里。 洛蕾萊高舉起她手上的刀,那鋒利的刀尖在光下閃著銳利的弧度,她的情緒仿佛已經(jīng)崩潰了,那只握著刀的手從抬起后就沒有停止過顫抖。 可她下刀的方向顫抖卻穩(wěn)定,帶著主人的毫不遲疑——那正是阿諾忒的心臟。 這一下若是扎實了,這世上大概就再不會有阿諾忒這個人了。 千鈞一發(fā)的時候,原本纏地緊緊的繩子突然斷開,阿諾忒身手敏捷地朝著旁邊一撲,險險地躲開了這一擊。 而順著力道,那刀一路向下,收不住力氣的少女手上的匕首直直地扎在了凳子上,她換了只手握刀,將那只被震得發(fā)麻的手在身上揉了揉,視線卻不由自主地轉(zhuǎn)下了那條斷開的繩子,它正散趴趴地軟在凳子上,那斷開的地方是粗糙的割痕,看得出為了割斷它,阿諾忒到底是廢了好一番心力。 “你……明明……” “你是想說,明明你把我口袋里所有東西都拿出去了對吧?”摔倒在地的女孩狼狽地爬起,“尼厄麗德的結(jié)局是失敗,你是有多蠢,會選擇向一個失敗者學習?沒有人會等著他慢慢前行——你看,上次之后我就做了這個,”阿諾忒伸出手掌,她右手食指之中赫然是一只素樸的戒指。 而隨著她摩擦轉(zhuǎn)動著戒指的邊緣的動作,那只看起來平凡無比的戒指,竟?jié)u漸露出一道鋒利的刀痕。 這竟是一樣武器! 大概是因為擺放的椅子的緣故,阿諾忒那一躍,使她離門更近了,更別提她為了和眼前的女孩保持距離,還刻意后退了一步。一眼看過去,她的身后就是門,只要拉開這扇門走出去,她們就再也沒有機會了。 洛蕾萊這樣想著,渾身的氣力幾乎都要在瞬間失去,但一想著她即將失去眼前的女孩,滿心的不愿意就化成了她握刀的支持力,“你不能走!” 她撲了上去。 洛蕾萊性格開朗,時常參加一些體育比賽,每年的運動會上,總會有她的瀟灑身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