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212
書迷正在閱讀:她傾倒眾生[快穿]、[紅樓]大夫人的穿書紅包群、皇叔假正經(jīng)、喂,情書和美食都給你、[綜英美]聞聲來、學(xué)醫(yī)救不了世界[綜]、重生之?dāng)z政王寵妻日常、你不來,我不走、貴婢、超級神棍[重生]
整整一夜,褚賈都沒能睡著,渾身淋漓,就如從水中撈出一般。等第二日大巫如常踏入屋中時,他的肩膀立刻繃緊了起來,卻也不敢露出異色,讓坐在另一邊的大漢察覺。 “臉色怎么這么差?”楚子苓看到病人情況,立刻皺起了眉頭,“昨夜沒有睡好嗎?傷處痛不痛,有沒有開裂滲血?” 剛剛拆線,按理說不會太痛,難道是傷口感染了?這時代,感染的幾率實在太大,饒是楚子苓也不敢打保票,要是真感染了,可是大麻煩。 褚賈哪會料到,自己只是臉色差些,就能讓大巫擔(dān)心如此。嘴唇顫了顫,他低聲道:“不曾……” 楚子苓仍不放心,思索半晌,還是決定拆開繃帶看看。 眼見那大巫伸手探向腹間白麻,褚賈腦中嗡的一聲,渾身都崩了起來。只要反手,他就能摸到木匕,那白皙的頸子離自己只有尺許,只要一用力…… 忽的,一只大手從旁伸出,扼住了他的脖頸,把他整個人從榻上拎了起來。 “無咎!”被這變故嚇了一跳,楚子苓站了起來,握住了田恒的手臂。怎么好好地,突然發(fā)難? 然而田恒不為所動,緩緩收緊了手掌,扼住了那細(xì)瘦脖頸。喉管被鎖住,連氣都喘不上來,褚賈掙扎了起來,用手摳那銅鑄般的大掌,連腿都動了起來,想要踢開對方。然而所有動作,都如蜉蝣撼柱,分毫也不能傷道對方。 “再掙下去,肚腹怕是會裂開,流出腸子?!?/br> 一個冰冷的聲音在耳邊響起,褚賈的動作僵住了,整張臉變的赤紅,雙眼迸出了血絲,腦中耳中凈是“嗡嗡”蜂鳴。下一刻,他被慣在了榻上,沒了禁錮喉管的大掌,他狼狽的咳了起來,涕淚皆下,蜷成了一團(tuán)。腹上又痛了起來,似乎那剛剛拆線的傷處,真如對方說的一般崩裂,流出了內(nèi)臟。 田恒可沒管這小子心中的想法,伸手在草席下一摸,竟然摸出了把木匕,而且那細(xì)窄的端頭已經(jīng)在地上磨了,露出尖銳鋒芒。 “想用這個殺大巫嗎?”田恒是何等眼力,早就看出那少年目光閃爍,動作猶疑,顯然是藏了什么東西,一試之下,果不其然??粗嵌潭棠矩埃恐虚W過怒意,唇邊卻露出笑來,“未曾想吾竟救了條蛇兒,你父是何人,為何被趙氏所殺?” 那大漢就跪在自己榻邊,離自己只有半步之遙,身上殺意濃烈,猶若實質(zhì)。然而褚賈卻被激出了血性,邊咳邊道:“吾父乃趙氏死士,當(dāng)日街邊行刺,可恨沒能得手!若非如此,豈會被賊人害了性命!” 被人害了性命?幾乎是瞬間,田恒就想明白了,這小子的父親,怕就是當(dāng)日持鉞的九尺巨漢,也正因子苓面君的一句話,才讓他被趙氏當(dāng)成棄子,殺了充數(shù)。只是沒想到,竟然連全家都被牽連,這手段,倒是頗似厲狐所為。 這一問一答,讓一旁緊張不已的楚子苓反應(yīng)了過來:“你父是當(dāng)日那刺客?” 大巫開口,倒是讓褚賈瑟縮一下,旋即咬牙道:“正是!” 這顯而易見的恨意,倒是讓楚子苓生出了些茫然:“你全家都被趙氏所殺,為何還要殺我?” 按道理說,這人不應(yīng)該恨趙氏入骨嗎,怎么不去找趙氏報仇,反倒來殺自己這個救命恩人?子承父志也不必做到這種地步吧? 褚賈還未答,田恒已嗤笑出聲:“怕是想取了你的人頭,回趙氏邀功,殺了那‘賊子’吧?!?/br> 父親因任務(wù)喪命,那兒子完成了任務(wù),是否能從家主處討回公道?這小子畢竟是死士生出的孩子,對于趙氏死心塌地,又哪會有反叛的心思。這樣的人,是無法收歸己用的。 褚賈自那大漢眼中,看出了凜然殺機(jī)。他確實是想殺他的,只為保護(hù)身后那女子,然而這一刻,就連褚賈自己都不明白,為何他心中在惱恨之余,會生出些寬慰…… 然而那只能輕而易舉取他性命的手,被另一只素手拽住了。楚子苓牙關(guān)緊咬,還是忍不住道:“驅(qū)馳獵犬的是其主,是殺是賞,也是對方一念所決。要恨,該恨他才是啊,與獵物何干?” “家主明理,不過是被jian人所悟!只要帶回你的首級,必會明白……”褚賈猶自道。 這簡直無法溝通了,但真讓自己好不容易救回的人死在眼前,楚子苓又覺得無法忍受。 正在此刻,田恒突然冷哼一聲:“下令殺你父母的,可是厲狐?” 這話讓褚賈一怔,戒備的望了過來,他方才沒有提起厲狐的名字吧?田恒卻道:“那厲狐之所以奔晉,正是因某。那賊子與某有殺師之仇,此次前來晉國也是為了殺他償命。正因他知曉此事,才會鼓動趙氏來殺大巫。” 什么?!殺大巫不是家主的打算,而是厲狐的?褚賈腦中嗡的一下炸開了,目中驚疑不定,似不敢確定。 “堂堂晉卿,殺個巫兒又有何用?你就算殺了大巫,也討不到任何賞賜?!碧锖阋娝@副模樣,更是面露嘲諷,“不去尋厲狐報仇,反倒要殺恩人,也算個男兒?不如早些自刎算了,免得污了某的手?!?/br> “你……”褚賈氣得牙關(guān)緊咬,卻無法多吐出一個字。他的心也動搖了起來,若此事真的是厲狐一手算計,大巫又跟趙氏有何牽連?他恩將仇報,才是罪該不赦。是自刎,還是被人所殺,已不重要。 誰料什么都沒發(fā)生,那大漢長身而起,拉著大巫向外走去。褚賈有些發(fā)怔,這是怎么回事?不殺他了? “此子不能留?!背隽朔块T,田恒便對楚子苓道。 楚子苓唇瓣緊抿,不知該說什么好。 見她面上神情,田恒哪能不知她心中糾結(jié),輕嘆一聲:“讓他留在這里,絕不可能,卻可以交給另外一人?!?/br> 他當(dāng)然不會殺了子苓辛苦救回的人,但是也不能放這小子待在子苓身邊,對她生出威脅。 楚子苓一怔:“給誰?” “趙莊姬。”田恒唇邊露出了冷峻笑容。 ※ 房中香已燃盡,只剩下些淺淡余韻,一條藕臂伸出,慵懶在榻邊尋摸,似要找到剛剛落下的衣衫,卻被只大手撈了回來。一聲輕喘,兩聲嬌笑,旋即又加入了些濡濕水聲,許久方安靜下來。又過了些時候,一女子披衣起身,走到了榻邊案幾前,對鏡梳妝起來,只是那眉目含春,頰染緋紅,就連尋常脂膏,也難妝點出如此艷色。 “不多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