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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言情小說 - 楚巫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185

分卷閱讀185

    ”

    靈鵲是天上飛的吉鳥,又豈能囚在深宮?好在,如今他們還有機會,總有一天,能相攜離去。

    靠在那人胸前,聽著沉穩(wěn)有力的心跳聲,楚子苓輕笑一聲:“那無咎的邑田就要早作準(zhǔn)備了?!?/br>
    田恒也笑了:“屆時生一對孩兒,男的隨我習(xí)劍,女的隨你學(xué)醫(yī)?!?/br>
    “男孩也能學(xué)醫(yī)的?!背榆卟挥煞瘩g。

    田恒嗤笑一聲,把人揉進了懷中:“你是教的那個,全聽你的。”

    楚子苓伸手環(huán)住了對方的腰,沒有更進一步的親密,然而那脈脈流淌的東西,足能讓人心神安定。也許有一天,她也會收幾個徒弟,把自己所知所學(xué)傳播下去,直到世間行走,不用再打“巫”的頭銜,“神醫(yī)”二字足矣。

    那一日,終會來臨。

    ☆、第130章 第一百三十章

    “晏大夫已連續(xù)三日入宮, 密奏數(shù)次,公子環(huán)那些附庸也聞風(fēng)而動。家主,可要行事了?”心腹低聲問道。

    這幾日, 譚府上下都緊盯著晏弱的動作, 連他出入田府之事都看在眼里。接連密奏, 還煽動其他親楚派與他共諫,怕不是要蒙蔽君上, 徹底打壓支持公子彊的親晉派, 這些人哪還能坐得住?

    譚炎面色冷峻, 微微頷首:“明日上朝, 讓諸人提一提此事吧?!?/br>
    沒了計衡這個擋箭牌, 譚氏聯(lián)絡(luò)其他盟友,付出的可就要多上數(shù)倍了。這次不動則以,動就要大張旗鼓,方能讓齊侯對晏弱生出猜忌, 絕了親楚的心思。若能對公子環(huán)生出疑慮,更好不過!

    頓了頓,他又補了一句:“此次專攻晏弱, 不可牽扯那田巫,以免旁生枝節(jié)?!?/br>
    這可是小心到了極處,下面心腹對視一眼,唯唯稱是。

    第二日朝會, 那田巫果真未曾上朝。譚炎心底松了口氣, 面上卻更端正起來, 今天他們可是要“為君上分憂”的,哪能不莊重肅穆?

    果不其然,一上朝,就有親楚的大臣出列:“去歲楚軍大勝,晉侯避之,今歲怕是要再起戰(zhàn)端。君上當(dāng)早日擇定使臣,出使楚國,互通有無,聯(lián)軍出戰(zhàn)?!?/br>
    這諫言頓時引起一片嘩然,立刻有幾個親晉的大夫出列,駁斥道:“楚雖強,也不可連年作戰(zhàn)。去歲晉侯養(yǎng)精蓄銳,今歲若是發(fā)兵,怕是楚亦不能敵。況且楚在千里之外,而晉在吾腹側(cè),一旦交鋒怕是要長驅(qū)直入,兵臨城下,豈能因小利而忘大害?”

    “此言差矣!遠可交,近則攻,晉侯不仁,當(dāng)初答應(yīng)救宋,卻一年未曾出兵,坐視宋國斷糧投楚,去歲又眼看魯衛(wèi)被楚攻破,簽城下之盟,如此作為,哪有半點信義可言?”

    眼見齊侯的眉心一跳,似有認同之意,譚炎立刻出列奏道:“衛(wèi)侯新喪,楚便發(fā)兵,又談何仁德?不過是兩虎相爭,晉近而楚遠罷了。下臣以為,朝中君子畏晉,故言親楚,便如晏大夫一般,會盟之時也想出逃,如何成事?”

    這一竿子直接戳到了立在一旁的晏弱,立刻讓不少人看了過來。當(dāng)年先君命高固、晏弱、蔡朝、南郭偃四人使晉,結(jié)果高固逃了回來,其他三人沒能逃脫,被晉人抓住,虧得有人求情,才得以出逃。現(xiàn)在晏弱重新得齊侯重用,可不就有這個抹不掉的黑點了嗎?

    然而如此尖刻的話,也沒讓晏弱動容,他只淡淡道:“奉君命豈敢惜身,譚大夫言過其實?!?/br>
    譚炎可沒有放過他的意思,立刻道:“那你為何在君前讒言?是怕再次使晉嗎?!”

    這話不可謂不鋒利,只要答得不好,必會惹齊侯動怒。然而晏弱抬眸敲了他一眼,突然問道:“譚大夫因何指吾?可是因為吾與旁人交善?”

    他怎敢問的如此直白?譚炎僵了一下,趕忙辯解:“這跟旁人又有何關(guān)系?小臣不過是為君分憂……”

    他的話被打斷,晏弱頷首:“不錯,吾也想為君分憂。”

    這話什么意思?譚炎木愣愣的轉(zhuǎn)頭,卻見齊侯已經(jīng)不善的望了過來,沖他冷聲道:“晏卿也諫寡人親晉?!?/br>
    什么?別說是譚炎,殿上不少人都大吃一驚,連有些親楚之人也不可置信的看向晏弱。他不是跟田巫交善,乃公子環(huán)這邊的人嗎,怎會如此進言?!

    大殿之上,頓時嗡嗡一片,然而譚炎哪還能聽到,額上汗都下來了,他結(jié)結(jié)巴巴道:“這,這怕是有些誤會……”

    齊侯此刻哪還不明白晏弱剛才所說“旁人”又是指誰,不由勃然大怒:“寡人問政,又豈是讓爾等謀私的?!親楚還是親晉,關(guān)乎齊之命脈,寡人還沒死,爾等就想作亂了嗎?”

    若不是以為晏弱和田巫親善,是扶持公子環(huán)一脈之人,譚炎又怎可能直接猜他親楚?討論國事時,把心思放在兩位公子之爭上,不是私心又是什么?!比起這等小人,說親晉有利于國事的晏弱,和不愿諫言,只言國事比家事更重的田巫,才是真真正正的謀國之人??!

    哪還管譚炎辯解,齊侯大袖一揮:“把他拖出去,若有人再敢以私心亂國,寡人必不輕饒!”

    哪有反抗的余地,兩名親衛(wèi)拖著譚炎的袖子,把他扯了下去。站在一旁,晏弱冷眼觀瞧那人冠簪跌落,惶恐不已的模樣,不由心底暗嘆一聲。些許謀劃,卻能起到如此效果,著實讓人驚駭。不過這應(yīng)當(dāng)只是開始,說不好田恒下來還要如何報復(fù)呢。

    被人硬拽出了大殿,譚炎跌坐在地,只有余暇扶住歪斜的高冠。他渾身都在發(fā)顫,這次可是親身上陣,誰料想會被人陰害一把。既然打了親晉的主意,晏弱為何還要頻頻光顧田府,又為何會跟那些公子環(huán)親信攪在一起?怕是一開始就是要引他上鉤啊!

    然而此刻,再怎么忿恨也晚了,譚炎掙扎著爬了起來,跌跌撞撞向?qū)m外走去。他這次被君上厭棄,趕出朝堂,怕以回天乏術(shù)。如今重回朝中已是毫無希望了,要不要重抄舊業(yè),聯(lián)絡(luò)公子彊,對公子環(huán)下手呢?或是鼓動公子彊投靠晉侯,屆時攜晉國之威,入主朝堂……

    腦中紛亂,他攀上了車駕,渾渾噩噩向家中趕去。

    還未散朝,消息就傳了出來。最為吃驚的,還是身處內(nèi)宮,不理正事的聲姬。怎么晏大夫也說要親晉,難道大巫不支持自己了?

    慌了神,聲姬剛忙裝出一副害病模樣,讓人去請大巫。一看前來相請的寺人,楚子苓便知聲姬是個什么心思,哪能置之不理?立刻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