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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盡,真能分辨嗎?怕只有兩軍交戰(zhàn),分出勝負時才能知曉?!?/br> 這話說得田須無一噎,卻不太好辯駁。阿兄也說過,國人怯於眾斗,怕是不敵晉軍。 “那治好幾人,能讓他們盡心?”田須無別的不說,不恥下問這點倒是真的,也不管面對的是大巫,立刻究根問底起來。 “還不夠。要給他們獎勵,給他們尊嚴,讓他們知道你待他們好過旁人。人心都是rou長的,誰好誰壞,還能辨不出嗎?”楚子苓接過婢子遞上的冰塊,扔在盆中,順口答道。 這是最簡單的治軍之法了,什么同甘共苦、推食解衣,都是籠絡人心的手段。而且這還是春秋時代,是極為看重血勇和恩情的先秦。只要對人好點,還怕沒人效命嗎? 然而這話聽在田須無耳中,簡直難以想象。這可是邑農(nóng),不是士子,也非游俠,籠絡這些人,有甚用處? “區(qū)區(qū)國野,還能……嘶!”裹著冰的帕子一下按在腿上,田須無倒吸一口涼氣,險些沒把那只手甩開! 楚子苓豈會容他逃掉,牢牢按著傷處,聲音也冰冷了些:“國人又如何?野人又如何?到了用人的時候,他們才是中堅。只憑卿士,又有幾個?” 這話讓田須無一個激靈,是啊,車陣里只有三名甲士算得上有些身份,剩下一百步卒,不都是國野組成?而兄長教過他,車可以在前陷陣,但是真正拼殺,還要靠后面步卒。 見他若有所思,楚子苓又補了一句:“況且有了人心,干什么不行?” 這話可是田須無從未聽過的。有了人心,干什么不行?都能干些什么呢?田氏如今只有一鄉(xiāng)之地,若有一城、一縣,數(shù)萬可用之人,又該是何局面呢? 心頭猛地蠢動,田須無看楚子苓的眼神都有些不對了。這樣的女子,為何是個大巫呢?若是能娶進門,絕對是賢內(nèi)助…… 然而心念剛起,就聽門外有人道:“腿上如何了?” 田須無抬頭,就見那高大身影大步走了進來,一雙利眼望向了他被按著的膝頭。頓時,什么念頭都煙消云散,他尷尬答道:“扭住了,尋大巫替我診治……” 田恒的眉頭皺的死緊,三兩步就走到了跟前,接過楚子苓手上冰帕:“大冷的天,何必你動手?” 田須無立刻倒抽好幾口涼氣,這手勁,哪是給自己治傷的?! 楚子苓笑道:“先冰敷片刻,等腫退了,明日再熱敷,貼個膏藥就行了?!?/br> 田恒卻是一笑:“這點小傷,何須膏藥?揉上一揉就好?!?/br> 那笑容輕描淡寫,田須無卻覺得寒毛都豎了起來,趕忙道:“不必麻煩,我歇幾天就好?!?/br> “不麻煩,左右也是無事。”田恒瞪了田須無一眼,這點小傷,本就是休息幾天便好,他讓這小子回來,是讓他麻煩子苓來的嗎? 田須無哪還敢多言,垂頭喪氣的縮成一團。 草草冰敷幾下,田恒把弟弟扔在屋里,帶著楚子苓回正房吃飯。這些日幾人住在田間,飯食也頗為簡便,不是rou羹就是rou脯,實在沒啥花樣。因而看到案上那條烤魚,著實讓楚子苓吃了一驚。 “不會是你捕來的吧?”楚子苓訝然問道。 “不是。但是我烤的?!碧锖愦鸬酶纱啵@幾天他都在練兵,哪有時間跑去捕魚?不過他最善烤魚,總要做些讓子苓嘗嘗。 聽到是他烤的,楚子苓一下就笑了出來,也不推辭,直接舉箸夾了一塊。魚并不很大,但是肥美異常,連皮帶rou塞進嘴里,既有焦脆又有軟滑,似乎用椒酒和姜蒜腌過,嘗不出腥氣,別提有多美味。 “無咎真是好手藝?!睗M足的瞇起了眼睛,楚子苓贊道。她對食物沒有太多執(zhí)念,但是吃到美味,總是享受。只是沒想到來到這里以后,最好吃的都出自面前這男人手中。 見她就跟只貓兒一樣,雙眼微瞇,唇角帶笑,田恒一顆心都舒爽了起來,也不急著說話,只是有一筷沒一筷的夾菜,陪她用飯。不一會兒,魚就吃了個精光,楚子苓端起碗,把菌子煮的鮮湯也灌進肚里,才滿足的嘆了口氣,笑著問道:“車陣這兩日可是略見成效了?” 要是兵沒練好,他哪有功夫陪田須無練劍,又跑去做飯呢? 田恒看著她,卻笑了起來:“若非子苓在鄉(xiāng)間忙碌,怎么這么快見效?” 他在前面練兵,子苓也沒閑著,整日在鄉(xiāng)里轉(zhuǎn)悠,給人治病。只大半個月時間,就治好了不少婦人、小兒,那些兵卒感恩,哪能不盡心cao練?他也沒想到,最難收攏的軍心,竟然這么快就凝聚在一起。 楚子苓卻笑了笑:“其實我就是閑不住,想在鄉(xiāng)間走走。” 在田恒面前,她不用任何敷衍,說什么大道理,其實就是個醫(yī)生,見不得人生病。而且這里跟曾經(jīng)的郢都、商丘都不同,那些患病的,受苦的,并非光鮮卿士,或是小有資產(chǎn)的國人,而是真正的泥腿子們。其中有些身份的國人還好,若換了野人,怕是連巫醫(yī)都不會過問。除了她,又有誰會在意這些人的性命呢? 那笑容里,帶了些輕愁,也有些滿足,田恒哪能不知她的心思:“以后得了封邑,就讓你當巫官,為鄉(xiāng)人驅(qū)邪祛病?!?/br> 他說的理所當然,楚子苓卻有瞬間遲疑。只是一地,又能救多少人呢?這些天在鄉(xiāng)間看到的疾苦,讓她的心神再次動搖。就像“坐月子”這樣的小事,區(qū)區(qū)幾個醫(yī)囑,就能讓無數(shù)女子免于病痛,甚至能救回不少性命。她還知道無數(shù)類似的東西,若是能多傳播些地方,又該救下多少人呢? 而守在一地,是萬萬做不到的這些,甚至自上而下也未必能成功。像田須無那樣的貴族,才是這個時代的主流,就算入了宮城,侍奉君王又如何?最多也只是影響首都一地,那些遙遠鄉(xiāng)野中的黎庶百姓,又有誰真正在乎? 可是,她不可能離開。這是田恒建功立業(yè)的機會,亦是他為自己安排的,最好的道路。她豈能辜負對方的心意? 于是,楚子苓笑了起來:“那無咎可要加把力了,不知未來的采邑,能有這么多莊戶嗎?” 看著那綻開的笑顏,田恒的眼角輕輕一抽,又壓了下來。他已經(jīng)帶子苓來了田邑,讓她隨意行走,做些自己喜歡的事情,為何那笑容里,還有絲迷茫呢? 壓下心頭不安,田恒輕輕握了握拳。這畢竟是田氏封地,等自己有了封邑,應當會不同的。 ☆、第105章 第一百零五章 冰消草長, 柳綠鶯飛, 眼看寒氣盡去, 立春將至,曠野之上卻無耕牛農(nóng)人,只有兩列車陣迎面對持。 戰(zhàn)車之上, 甲士如山, 背挺肩平, 面無懼色;戰(zhàn)車之下,步卒舉戈,頓足怒目, 昂揚肅穆。三十乘分左右排開, 竟有一觸即發(fā)之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