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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后宅,境遇又能如何? 這些,他都忍了下來,拼上性命,只惦記著不辜負(fù)母親的期待,做個人人稱道、配得上田氏之名的君子…… 眸色忽地沉下,田恒繼續(xù)道:“幾年后,母親病故,主母也生出了嫡子,我被驅(qū)出國子,跟著師傅學(xué)習(xí)兵器、御術(shù),直到恩師故去,才離家游歷。如今回來,自會讓那些人心生忌憚?!?/br> 他說的太簡單了,平鋪直敘,沒有細(xì)節(jié),更無要點,如述說一個跟自己全不相干的故事。但是楚子苓聽出了話語中隱藏的東西,就像把一塊陳年的傷疤揭開,露出鮮血淋漓的傷口。 她忍不住閉了閉眼,當(dāng)重新睜開眼時,眸中已有了怒意:“那巫兒并無法力,不過是弄權(quán)罷了。今日下毒謊稱有人中邪,想把此事推到你身上,被我識破。二十年后她猶敢如此,何況當(dāng)初!” 田恒肩背一緊,猛然猜到了子苓今日這副打扮的緣由,怒氣立刻涌上,若是子苓并非大巫,那毒婦會如何待她?! 楚子苓看出了他的憤怒,然而她今天遭遇的,比起這十幾年苦楚,又算得了什么?膝行兩步,楚子苓來到了田恒身邊,按住了那只攥緊的拳頭:“他們奈何不得我,卻能傷你。你絕非命中‘不祥’,該懲罰的,是他們,不該是你!” 那只白皙纖長的手穩(wěn)穩(wěn)覆在手上,溫暖柔軟,似要撫平他胸中的傷痛。田恒沒想到她會這么說,一時竟不知該如何作答。這些東西,他從未跟旁人提起,也以為自己早就把這些拋諸腦后,不再計較,然而當(dāng)真聽到有人說“錯不在他”,還是讓田恒的心猛然揪起。 母親的剛強,未嘗不是不甘,恩師的隨性,未嘗不是避世,他們其實都信“命”,只是不愿任其擺布。而子苓,子苓是不信的。雖然說著天命鬼神,卻總要自黃泉路上搶回人命,不分貴賤,執(zhí)拗的簡直不像個擁有神術(shù)的大巫。 而她,確實是大巫。她說,自己絕非不祥之人。 也許是他沉默的太久,楚子苓忍不住道:“若是你想繼承家業(yè),也許我能想些法子……” 想法破壞巫兒的威信,讓她那些裝神弄鬼的手段暴露在眾人眼中。以田恒的才能,若是沒有“不祥”這個惡名,繼承家業(yè)又有何難? 手掌一番,田恒輕輕握住了那只素手,搖了搖頭:“不必,就像你說的,以我才干,何愁不能聞達與諸侯?” 母親的掙扎和不甘,熱切和期盼,其實已然遠(yuǎn)去。繼承家業(yè),成為家主又如何?把曾經(jīng)折辱他的全都踩在腳下,讓父親對過往作為懊悔愧疚,乃至使得田氏飛黃騰達,位列上卿?所有的一切,在他離開齊國時,都消散干凈。恩師在最后的時日,教會他要活的真切自在,遵從本心。 而現(xiàn)在,他心中只有這女子。他想讓她活的平安隨順,自由自在,何必因為這些污濁,跳進泥潭,臟了雙手。 楚子苓愣住了,那不是故作姿態(tài)的退讓,亦沒有狂傲戾氣,滿心郁憤。他只平平淡淡說出了這些,似乎天經(jīng)地義。就算生在深澗,猛虎也能咆哮山嶺,就算生在泥潭,蛟龍也能騰云駕霧,而當(dāng)他躍出樊籠,過去種種,不過是過眼煙云。 那顆緊繃的,激憤的心,漸漸舒緩了下來,楚子苓回握了過去。那只手比她的手大上許多,完完全全將她的手裹在掌心,似永遠(yuǎn)不會垮塌的壁壘,將她牢牢庇佑。 即便這其中并無情愛,也足夠了…… ※※※ 一夜無眠,第二日,田湣只覺額角突突直跳,胸口難掩煩悶,倒不是說仲嬴未曾康復(fù),而是恰恰相反,照那大巫所言,只花了小半時辰,她身上邪癥就盡數(shù)褪去,到了晚上,甚至能起身用飯。可是這些,更令他寢食難安。田恒身邊有此等大巫,何必使鬼蜮伎倆?那用這陰毒手段的,又是何人? 這個念頭,讓他脊背發(fā)寒。這可是他的發(fā)妻,是他嫡子之母,也會突然食邪,大病一場。那幾年前,自己夜夜噩夢,食不下咽,真是因為家中有子不祥嗎? 這念頭,簡直不能深思。 面色愈發(fā)難看,田湣想要起身,突然有仆役稟道:“家主,君子求見?!?/br> 神色一凜,田湣坐回了原位,板起面孔,命人帶他進來。只見田恒大步走進房中,行禮道:“聽聞主母病了,還招了大巫前來診治,不知如今可康復(fù)了?” 這話說的委婉,用意卻極為分明,田湣立刻沉下了臉:“已能起身了,無需掛懷?!?/br> “那就好?!碧锖阕鹕韥?,“若是有甚不妥,也可請大巫瞧瞧。當(dāng)初小子野外遇上狼群,重傷沒了氣息,大巫仍能救回,可見法力高深?!?/br> 沒想到還有這過往,田湣一怔,這就是那大巫所言,田恒曾死過一次,前塵盡去嗎?若是沒了“不祥”的名頭,此子可是難得的良才,那家主之位…… 他心頭方才動搖,誰料田恒又道:“小子昨日去了田莊,已想好如何練兵,不日即可擺開車陣演練。待明年大戰(zhàn)過后,若僥幸得了封賞,就帶大巫離府別居?!?/br> 田湣吃了一驚:“怎地又要離府?” 田恒面上反倒顯出些訝色,像是不明白他為何會這么問,直言道:“小子只為此戰(zhàn)歸來,戰(zhàn)畢自要離去。況且留下,總會惹人惦念,家宅不寧。” 這話隱藏的意思,再明白不過。田湣的面色又沉了下來,若真是阿姊有意施為,這些年后宅惹出的事情,可就說不過去了。 掙扎良久,田湣終是道:“不必?fù)?dān)心此事,吾自有安排?!?/br> 聞言,田恒哪里還不明白,這是父親對那身為巫兒的阿姊起了疑心。陰害主母、又惹怒了家主,就算能掌管家祠又能如何?況且他那弟弟也即將成年,若是不小心聽聞此事,還怕沒人對付那女人嗎?到時候,說不定后宅會亂成什么樣子,他可不愿讓子苓繼續(xù)呆在這里。 “此等家事,父親定奪即可?!碧锖愕?。 看著那器宇軒昂卻神情冷漠的長子,田湣突然生出了些悔意,沉吟片刻后忽道:“如今你也及冠,該加表字了,叫‘孟成’可好?” ‘孟’乃庶長,‘成’乃功就,是個好字。可惜,來的太晚。 田恒劍眉一軒:“表字吾師早已取就,字無咎?!?/br> 這個表字,可全然沒有排行包含其間,竟似毫不在乎庶長之名。田湣張了張口,還想說些什么,田恒已然行禮,起身告辭。 注視著那大步離去的挺拔身影,田湣心頭簡直梗的難受,難道這小子真就不在乎承嗣,不在乎家主之位?那自己一直憂心忡忡,寢食難安的,又是什么? 且不說后宅蕩起的波瀾,當(dāng)田恒再次準(zhǔn)備前往田莊時,有些不放心的對楚子苓道:“不如你隨我同去,田莊離得也不算太遠(yuǎn),還能見識車陣模樣?!?/br> 這邀請頗為誘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