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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即可。” 她整日坐在車?yán)?,除了吃就是睡,能辛苦到哪里?倒是田恒面對的壓力更大,不能再讓他?dān)心。 田恒見狀,也不好再勸,轉(zhuǎn)身同顏和打聽起前路詳情。只要到了齊魯邊界,他手頭的通關(guān)印信就好用了,只是一路還要通過魯國全境,才能自長勺返回齊國,少不得也要費去些時間。虧得屈巫出奔,使得楚齊結(jié)盟延后,若非如此,兩國陷入交戰(zhàn)狀態(tài),他是無論如何也過不去關(guān)卡的。 雙方雖然各有心思,但是對于路上安全還是頗為上心。確定了新的線路,車隊繼續(xù)前行,很快便過了咸丘,欲往邾瑕。等過了此處,就是魯國腹地,一馬平川,再無險阻。車隊中人歸心似箭,難免生出些躁動。 田恒見狀,勸顏和要收攏人馬,且不可掉以輕心。顏和自是滿口答應(yīng),但是約束力明顯不足,區(qū)區(qū)商隊,又哪來令行禁止? “如此怕是不好?!币归g,田恒上了騾車,眉頭緊皺,“商隊若是警醒,還能震懾賊人。一旦松懈,反倒成了惡狼垂涎的羔羊,我倒是信錯了顏和。” 聽他這么說,楚子苓也緊張了起來:“那怎么辦?離開商隊嗎?” “若真有賊匪,還是跟著商隊好一些?!碧锖銛嗳坏?,“只是要早做防備?!?/br> 楚子苓并不清楚田恒要如何防備,然而那日之后,他在外面的時間更長了一些,似是著意與人結(jié)交。如此平平靜靜又行了兩日,剛過邾瑕,車隊便遇上了匪盜。 但見百十個持棒持刀的賊匪自山林中沖出,顏和臉色大變。都到了邾瑕,眼看要進(jìn)入城邑林立的國都腹心,怎還會遇上賊匪?! “快!驅(qū)車上去,擋住賊匪!”顏和高聲叫道。以大車拒敵,是商隊遇到賊匪時最常見的防御陣型??上з\人來得太快,根本來不及立起外圍的防線。這次就算能勝,怕也要損失慘重…… 心中正焦急不定,就聽身后一人高聲道:“吾等去阻,二三子,隨我來!” 隨著一聲低喝,就見道身影沖了出去,手持長劍,撕開了前面敵陣。在他身后,還跟著幾個身材高壯的護(hù)衛(wèi),竟是不懼那伙悍匪。 顏和看的都呆了。他怎能料到,田郎竟然說動這些護(hù)衛(wèi),與自己一道沖殺。然而好不容易搶來的機會,怎能錯過?他趕忙招呼人馬,豎起車陣。一直呆在騾車?yán)锏某榆撸脖徽埾铝塑?,安置在車陣正中?/br> 然而眼看車陣即將合攏,田恒還未歸來,楚子苓心中不由大急。就算田恒再強,也未必能以一敵百,如今豎起車陣,豈不斬斷了他的退路? 然而正當(dāng)她想要找到主事人,提醒一番。敵陣之中,正悍勇殺敵的田恒突然高聲道:“諸君隨我拖住敵人!援兵就快來了!” 區(qū)區(qū)一個剛從宋國返回的商隊,哪來的援兵?不少人心頭都是暗道不妙,看來局面危矣,這是緩敵之策。誰料那群賊匪攻勢竟是一滯,有了退卻之意。 田恒可不管那么多,繼續(xù)高聲呼喝,似在提振己方士氣。而車陣也飛快合攏,并沒有放他們回來的意思。 這般舉動,更是讓那賊首心生怯意。在他們身后,確實有一支兵馬緊追不舍。若非沒了糧草,需要劫上一票,他們又豈會在這等地方設(shè)伏? 見那勢若猛虎的青年猶自酣戰(zhàn),車隊倒防的嚴(yán)嚴(yán)實實,賊首終是不愿再賭,高聲叫道:“撤!” 就像來時一般,那隊人又飛快消失在了林中。 竟這么退了?顏和只覺目瞪口呆,一時說不出話來。他拉攏這位田郎,只盼增一個護(hù)衛(wèi),誰料真正遇險,這人能起的作用,怕是比一隊人還要有用! 眼見敵人退卻,那幾個沖出殺敵的,也慢慢退了回來。顏和排開眾人,一把拉住了田恒的手:“賢弟怎知敵人來意?他們身后真有追兵?” 田恒已還劍入鞘,隨口解釋道:“此處不利設(shè)伏,想來那群匪盜也不過是在流竄途中臨時起意。而且見車陣豎起,便有退卻之意,除了后有追兵,還能是什么?” 只片刻時間,就能看透情勢?那躍陣而出,是否也是計算之中呢?顏和佩服的五體投地,連連道:“虧得有賢弟在!若非你帶人沖出,還不知會是何情形……” 方才之險,真是想想就一身冷汗。若非田郎帶人出擊,他們根本來不及聚攏車陣,輕者損失數(shù)輛大車,一個不慎,車隊覆沒都是須臾。也直到此刻,他才深悔沒能早聽對方勸誡。 田恒倒是放緩了語氣,安慰道:“顏兄不妨再此少待片刻,不急趕路,以防匪盜假作撤退,反戈一擊。若真有追兵,估計個把時辰就會趕來,到時再走不遲?!?/br> 這時他的話,顏和哪還敢不聽?連連稱是,又想說什么,田恒卻道:“還請顏兄少待,吾想先探望賤內(nèi)……” 顏和這才想起人家還有個懷孕的妻子呢,也不便再攔。田恒轉(zhuǎn)回車隊里,一眼就看到了那個坐在茅草堆上,略顯臃腫的身影,唇邊頓時浮起笑意。 楚子苓可沒他這么輕松,一見來人,噌的一下就站了起來:“無咎!” 都這時候了,田恒可不想露餡,趕忙上前:“噓,小心身子。” 這一聲提醒,倒是讓楚子苓想起了自己扮演的角色,只能用力抓住他的手,低聲道:“可傷到了?” “烏合之眾,哪能傷我?這些血跡都是敵人濺上的?!币妼Ψ綉n心神情,田恒胸中有股暖意涌出,面上不由帶出笑容。 楚子苓放心不下,飛快道:“我?guī)湍闱鍎?chuàng)!” 古代的條件太惡劣,傷口說不定就感染了呢?還是要盡快清理一下為好。田恒哪里拗得過她,被扯到了一旁無人處,解了衣衫。 肚子塞得鼓鼓,楚子苓有些費力的蹲下身,打濕了布巾,幫他擦拭身上血跡。田恒的身材高大魁梧,穿上衣服時,顯得虎背熊腰,極是壯碩。解了衣,卻會發(fā)現(xiàn)他渾身毫無贅rou,肩寬胸厚,腹肌分明,連腰線都流暢緊實,猶若蓄滿力道的弓弦。 不過此刻,楚子苓可顧不上欣賞,飛快擦去血污,檢查各處有無傷痕。好在田恒所言不虛,只有左臂被劃傷一道,其他并無損傷。 舒了口氣,楚子苓取出了小小竹筒,倒了粒蠟丸出來,捏碎之后灑在傷處止血消炎。她的膏藥是沒來得及做,但是止血的金瘡藥還是做了些的,平日都帶在身上,因此逃難時才留了這么一筒。 “最好換身衣服,傷處要用白麻裹了……”楚子苓抬頭,想要叮囑,卻發(fā)現(xiàn)身邊人正目不轉(zhuǎn)睛的望著自己。那眼神似是驚訝,也似有些調(diào)侃。 按道理說,這人渾身上下都早就被自己看光了,但是此刻被這目光一瞧,楚子苓面上竟險些泛起紅暈。別過了臉,她就想起身:“我去取來……” 看著那女子耳尖上浮起星點嫣紅,田恒忽覺得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