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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于府里的幾個子侄,陸栩平時也是再關心不過,知道晏池不僅憑著自己的本事進了寒山書院,還被寒松居士收作了關門弟子,陸栩高興都來不及,又哪里還會計較一方硯臺? 陸尋會笑言陸栩心疼得睡不著覺,也不過是打趣而已。 看著衛(wèi)氏笑著張羅,陸尋心里也是替晏池感到高興的。 不過…… 嗯,母親已經往三哥那里送了一方澄泥硯作賀禮,那自己這個做meimei的,是不是也多少要表示一番? 陸尋于是又有些苦惱了。 她又該送點什么? 上次晏池生辰,她才送了兩盤子點心去,這次總不能還送點心吧? 或者,除了點心之外,她還可以送些別的…… 陸尋眼前驀地就浮現(xiàn)出了上次撿到的,看起來令晏池很是看重的那只荷包。 雖然不知道晏池為何會如此在意這只荷包,且前世好像也沒見晏池身上帶過這樣一只荷包,但陸尋當時可是將晏池對那荷包的重視看得再清楚不過。 不過,那荷包再尋常不過,想來晏池也不至于看重的是荷包本身,那么,真正讓晏池在意的,大抵便是荷包里裝著的東西了。 不如…… 就做只荷包送給晏池? 只轉念間,陸尋便拿定了主意。 陸尋的女紅算不得極好,但做一只荷包倒是綽綽有余了,從朝云院回去之后,她倒是半點也沒耽擱,讓丫鬟們找出針線簍子,就開始做起針線活兒來。 自然得抓緊著些了。 這荷包是要作為賀禮送給晏池,祝賀他進入寒山書院的,而晏池最遲明日就要搬到寒山書院里去了,以后一旬頂多也就能有一天的旬休,總不能過上至少十日才將荷包交到晏池手上去吧? 好在,一個荷包而已,真要做起來也花不了多少時間。 再加上,陸尋也知道自己的女紅水平也就是過得去,因而根本就沒有往荷包上繡什么復雜的花樣,仔細想了想之后,干脆就直接在荷包里的內側繡了一個“晏”字。 至此,這荷包也就算是完工了。 做好了之后,陸尋將荷包仔細打量了一番,覺得并無什么不妥了,這才站起身,準備往外院晏池的住處去。 這會兒離著之前寶藍在朝云院里報信兒,已經過去了一個多時辰了,想來晏池那里應該已經安靜下來了。 不過…… 才往外走了兩步,陸尋又停了下來。 只送一個荷包,這禮看著怎么也有些不夠有誠意。 她于是又想起了上次入了晏池腹中的兩碟子點心。 看向侍立一旁的青時,陸尋問道:“還有豌豆黃和驢打滾嗎?” 青時連忙回道:“回姑娘,廚房知道姑娘您愛吃這兩樣點心,因而時常都有備著的,方才小丫鬟才又各取了一碟子過來。” 陸尋點點頭,然后吩咐了青時將兩碟子點心裝進食盒里,這才領著青時一路往了外院去。 就如陸尋所想的那般,在經歷了最初知道消息的熱鬧之后,晏池的院子這時候已經安靜了下來。 太陽即將落山,有西斜的夕陽余暉灑在院子里,卻難以灑進晏池的房里,因而晏池的房里這時顯得略有些昏暗。 第49章 順心 晏池正獨坐于房里沉思。 他正回想著先前在寒山書院時,與寒松居士的那番談話。 面對寒松居士的問題,晏池的答案是:“……唯順心爾?!?/br> 順心。 雖然只是簡單的兩個字,但真要做到這一點,又是何其艱難的事? 都說人生不如意十之八、九,但凡是活在這世上,又哪里可能真的萬事如意? 便是端坐龍椅上的帝王,在許多事上也都有自己的無奈,更何況旁人呢。 聽到晏池的回答,寒松居士微微一怔,最后卻沒有說旁的,只是略有些感慨地搖了搖頭。 再之后,晏池便成了寒松居士的關門弟子。 這時,坐在桌邊,晏池一手把玩著空空如也的一只茶杯,一邊念叨著“順心”二字。 他雖然只活了十幾年,但閱歷比起同齡人又不知道要多了多少,更因為經歷了被至親之人幾次舍棄而心思也越發(fā)的深沉。 也正因為如此,他才更看重這“順心”二字。 不管如何,從他離開晏家的那一天起,他只希望,他所做的一切,都是源于自己的意愿,這也許很難,但晏池總要試一試。 如此想著,晏池雙目中一片堅定。 不過…… 下一刻,硯臺進了屋,頗有些如臨大敵地沖到晏池的跟前來,“公子,不好了,三姑娘來了……” 晏池一怔。 隨后,他擰起眉頭看向硯臺,“大驚小怪,三meimei來了又如何?” 還值當硯臺用“不好了”來形容? 硯臺的下一句話跟著就脫口而出:“三姑娘來了當然不是什么了不得的大事,不過三姑娘又帶了兩碟子點心來……” 晏池一窒。 點心。 一想到這兩個字,他就忍不住打了個寒噤,上次那種甜膩得仿佛化不開的感覺又襲上心頭來。 晏池有些頭疼。 到底是什么讓三meimei以為,他是個嗜甜食的? 被陸尋這樣一打岔,晏池現(xiàn)在都想不起來方才他心里是何等沉重了。 沒等他想出什么對策來,外面就已經傳來了陸尋的聲音。 “三哥?!标憣さ?。 很是無奈地搖了搖頭,晏池總不能一直躲在屋里不出去不是,于是也只能起身,一邊吩咐硯臺開門,一邊往外行去,待看到站在院子里的陸尋,晏池的面上便多了些笑意,原本有些陰沉的臉看著也頓時顯得溫暖明朗了許多。 “三meimei?!彼馈?/br> 陸尋面上也帶著笑意,在晏池的引領下,她一邊進屋,一邊示意青時將食盒放下,一邊道:“三哥,你被寒松居士收作關門弟子,這可是件大喜事,我這個做meimei的也沒什么拿的出手的,倒是上次見著三哥挺喜歡這兩樣小點心的……” 晏池看著桌上的兩碟子點心,不自覺的咽了口唾沫。 對于他來說,這就是最失態(tài)的時候了。 不過,看在陸尋的眼里,她是半點也看不出來晏池對這兩碟子點心的畏懼的,只覺得大概這是晏池有些餓了,所以才會有這樣的反應。 于是,她笑著伸手將兩只碟子往晏池那里推了推。 晏池